“龍騎士大人,您老怎麽在這裏了?”


    戰景逸上下打量著對方,對於這位龍騎士,自己也是印象深刻啊!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騎著迅猛龍的,而且一看就是百戰老兵。


    “別叫我龍騎士,我叫刑鎧!”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戰景逸一定要稱唿他龍騎士,可總覺得戰景逸的笑容裏,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你怎麽在這裏?”


    刑鎧上下打量一眼戰景逸,發現他還穿著這些士兵的盔甲,哪怕不用腦子想都能想出來,這肯定是某個倒黴蛋,被這個野蠻人殺死後扒掉了衣服。


    “這話,我還要問您呢?”


    對於刑鎧的問題,戰景逸並沒有迴答,反而一臉古怪的追問道。


    刑鎧嘴角一抽,沒說話,總不能說,自己跟著骨林那小子過來的吧,本來是想要在這裏吃喝玩樂,好好爽上幾天。


    結果,才到了沒幾天,就攤上了這麽大的事情,搞的刑鎧現在也變成了通緝犯,也是東躲西藏,不想受到牽連。


    沒想到自己都委屈的藏到了床底下,居然都能這麽倒黴的和這個通緝犯碰在一起。


    “對了!你知道骨林現在在那麽?”


    說到骨林,刑鎧的神色不免流露出幾分擔心,昨晚他就看到,骨家被人殺了進去,一顆顆頭顱被砍下來,連嬰兒都沒放過。


    所以,難免會為骨林擔憂,這家夥實力一般,還那麽喜歡出風頭,別到時候腦子不開竅,冒出頭來,被當作出頭鳥。


    說實話,戰景逸心裏也並不看好骨林,畢竟宮廷是第一時間開始進行血洗的地方,何況,骨林當時還處於祭壇的位置,即便僥幸躲開了隕石雨的襲擊,那接下來的大清洗,也是在劫難逃。


    不過這句話可不能這麽說,自己現在的情況,真的很不好,實力大打折扣下,很需要強力的幫手。


    而根據之前一起的時候,見到這個刑鎧實力就不錯,一般的異變者或者覺醒者正麵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樣一位高手,在自己和陶大師受傷的情況下,自己當然要盡力拉攏。


    想了想,戰景逸眯著眼睛道:“放心,這家夥油的很,我之前就見他逃出宮了,不過怕是現在也不敢冒出頭了吧。”


    “逃出宮了!那還好!”


    聽到戰景逸說的話,刑鎧的心裏多少放心了許多,宮裏的情況怎麽樣,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場大清洗。


    而骨林,作為骨家的直係子孫,必然也是在被追捕之列,能逃出王宮,生存下來的希望就大了許多。


    “走吧!”


    戰景逸沒給刑鎧多想的時間,聽到外麵沒有了聲音,拉著刑鎧就往外爬。


    “唉!去哪啊?”


    刑鎧被戰景逸的熱情和主動,搞的有些摸不著頭了,然而,戰景逸沒管他,直接爬出去後,從門縫往外掃。


    就見院子裏的幾個仆人都已經被砍掉了腦袋,看起來,但凡和幾大家族沾染到一丁點關係的,都會被徹底斬殺。


    不得不說,骨尊是真正了解這些大家族的,也深諳斬草要除根的道理。


    ……


    這時候,刑鎧咬咬牙,覺得趴在這裏躲著也不是辦法,就跟在戰景逸後麵爬了出來,兩人小心在外麵觀察了好一陣後,這才從門裏走出來。


    “鎧叔,跟我走吧,要是能找到骨林那小子,咱們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哦哦……”


    刑鎧這時候有點糾結了,似乎在他心裏,還是對戰景逸這個通緝犯身份感到忌憚。


    “曾經我有一位長輩說過,在危難時期,團結,會令絕望變成希望!”


    雖然不知道戰景逸從哪裏扯過來的一段話,讓刑鎧一聽,覺得也似乎是個理,隻是很奇怪,這句話,自己怎麽沒聽過?


    刑鎧有些好奇地問道:“對了,你說的是哪位長輩?看起來挺有睿智的?”


    聽到這個問題,讓戰景逸微微一愣,是啊,是哪位長輩呢?


    這時候,戰景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最近一直忙碌著逃命、拚命,都快忘記了還要找自己師傅關山海,也就是歐法立了。


    看到戰景逸突然陷入了沉思,刑鎧有些奇怪的瞅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句話反而讓他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不過,很快,戰景逸似乎擺脫了這種情緒,迴應道:“是撫養我長大的一位長輩!我和他也好久沒見了。”


    “哦,不過這個長輩說的倒是沒錯,好的,我應了。”


    這句話給了刑鎧一定的動力,他點點頭深表同意,這句話肯定是沒錯的。


    “好!”


    看到刑鎧點頭答應後,戰景逸伸出拳頭,笑道:“來吧,從今開始,你我皆為兄弟,插刀飲血,生死與共!”


    這是軍中,最嚴肅承諾,隻要是個軍人,都會非常看重這樣的承諾,因為如果背棄了,那不僅僅是背棄了對方,更是背棄了作為戰士的信仰。


    刑鎧沒想到戰景逸一個蠻子,居然會想自己如此隆重做出承諾,心裏多少有些感動,突然感覺那位長輩說的話好有道理。


    真的是團結,就有希望,想到這,刑鎧把拳頭砰在戰景逸的拳頭上,神情嚴肅了起來:“汝若奮勇向前,吾自當在汝身後護衛,生死與共!”


    這不僅僅是誓言,更是對自己信仰的考驗,一時間,當刑鎧在看向戰景逸的眼神,也變得真誠了許多。


    況且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蠻子的實力,可不是一個一般人可以在群敵環伺的情況下,還能殺了象流離開。


    現在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這個蠻子的實力,還是很強的,說到實力……


    刑鎧突然眼睛一瞪,就見戰景逸往前走著,一隻胳膊也是無力的垂落著,隨風搖擺的造型,簡直就是弱雞一個。


    見狀,刑鎧突然有種感覺,壞了,剛才自己是不是過於激動了?自己是不是上賊船了?


    ……


    一處牆角,戰景逸鬼頭鬼腦地探出頭來,這一看,就嚇了戰景逸一跳,街道上竟有一顆顆人頭滾在地上,沾滿了泥土,臉上還帶著驚恐和不解。


    戰景逸特別能理解他們死前所想,這就好比這些人居住在一所號稱最堅固的堡壘內,哪怕是再多的士兵也無法攻克,號稱是永遠不會被攻克的城池。


    結果有一天,在毫無征兆之下,這棟堡壘突然被從內部攻克了,一切發生的令人匪夷所思,突然地讓人無法接受。


    這些死去的人,他們不明白,四大家族,千百年的基業,原本是根深蒂固,更有族中的高手和老祖坐鎮,怎麽會突然就倒了?


    恐怕是直到長刀砍掉了他們腦袋的一刹那,他們還在對此感到疑惑。


    這些頭顱故意被扔在地上,一方麵是羞辱,一方麵是立威,這是骨尊在警示那些敢於抵抗的氏族,也是告訴所有人,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王。


    你可以想象到,當戒嚴結束後,老百姓紛紛走出街頭,然後看著自家門前丟的頭顱,撿起來一瞧,還是某世家的權貴。


    再一看,又有一顆是某某某大老爺,這樣,別管之前四大世家積累了多少年的威嚴,一下就能徹底打碎掉,真正的殺人誅心!


    “安全!”


    確定這一片都被掃蕩過之後,戰景逸揮揮手,帶著刑鎧走出巷子,就如戰景逸所想,這確實是一招殺人誅心的好手段。


    刑鎧看到地上的這些頭顱,心裏就忍不住生出一股惡寒,這下,這裏不是變天,簡直就是翻天了。


    “你說,骨尊真的能坐穩那個寶座麽?”


    說這話,刑鎧神色複雜的看著王宮的方向,戰景逸沉默了片刻後,皺眉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現在肯定不好受。”


    “不好受??”


    刑鎧眼睛一亮,迴頭看向戰景逸,眼神中充滿了疑問,但戰景逸沒有繼續說,他不想暴露出陶大師這個殺手鐧。


    是的,現在骨尊肯定是不會舒坦,見證了陶大師的禁忌法術所造成的影響,又眼見著這張王牌,居然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這就好比,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顆原子彈什麽時候會砸在你頭上一樣,每天過得提心吊膽,還不敢把自己暴露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換誰都不能好受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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