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秦秘書走出了看守所,然後上了一輛奧迪車,上車後我便忍不住問他:“您是誰?為什麽救我?”


    秦秘書目不斜視的說:“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無須多問。”


    他不肯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是很真誠的對他說了聲謝謝,他麵無表情,直接開車把我送迴家了。


    我迴家之後,發現家裏沒有人,我還挺納悶呢,我媽平常都在家裏的,我在看守所的時候就一直擔心我媽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臨走的時候我拿迴了手機。我趕緊給手機充電,然後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後才給我媽打了個電話,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小姨。


    小姨在電話裏驚喜的說:“小楓?你怎麽能打電話了?”


    我說我被放出來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小姨說:“那實在是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我問:“我媽在你那兒嗎?”


    小姨的語氣變了變說:“你快來醫院,你媽生病了,在住院。”


    我一聽這話,嚇得六神無主,我最擔心最害怕的事終究是發生了啊,我什麽都顧不得了,騎著摩托車就趕緊往醫院跑。


    從小到大,我跟我媽相依為命,她因為我這麽多年受盡了白眼,有家不能迴,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


    我到醫院。衝進病房裏,我媽病情嚴重,被安排在獨立病房裏,我衝進去之後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昏迷不信,戴著氧氣罩,手上打著點滴,我忍不住潸然淚下,衝過去跪在我的媽的病床前,痛不欲生。


    小姨在一旁勸說著我:“小楓你別擔心,你媽媽是因為操勞過度,再加上失業後一直鬱鬱寡歡,導致神經衰弱。你抓起來後,她就病倒了,這兩天一直昏迷著沒醒過來,但醫生說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以後注意養身體就行了。”


    我握著我媽的手,骨瘦如柴,上麵的血管都清晰可見,我心裏比被人用刀紮還難受,流著眼淚說:“媽,您快醒醒吧,我迴來了,沒事了,您別嚇我啊。”


    我泣不成聲,小姨在一旁也默默的流著眼淚安慰我,我一直守在我媽的病床前麵,一步都沒有離開。


    到了晚上,我媽終於醒了過來,我一顆高懸的心才終於放下,不過她的氣色還是很差,看到我迴來,她倒是有了一些精神。


    小姨問我是怎麽被放出來的,其實這件事我也搞不明白,不知道是誰在幕後幫了我,但我想能夠頂得住沈俊文那邊的背景救我出來的人。肯定不簡單。


    第二天,我媽讓我迴學校去上學,我不肯,想守在她的身邊,我媽說她已經好多了,有小姨照顧著。在醫院調養兩天就沒事了,我最近落下了很多功課,不能再耽誤了。


    小姨也勸我趕緊迴學校去,我見我媽的氣色稍微恢複了一些,想來沒什麽大礙了,這才答應迴學校去。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不過是幾日沒有迴學校,但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一樣,看著學校的大門都倍感親切。


    在看守所裏,我經曆了人生最絕望的時候,刀疤男等人的折磨讓我幾乎活不下去,還好我總算是活著出來了。


    我一踏進學校,就被很多人認出來了,畢竟打架的事早已經傳得滿校風雨,沒有誰不知道,大家對我的指指點點,我根本就沒有在乎,不管他們說什麽,做什麽,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經曆的陸衛東等人翻供的事,以及沈俊文對我的陷害和秦秘書一句話就能讓朱管教跪地求饒,我的三觀都徹底改變了。


    在這個世上,有太多太多以前我沒有經曆過的東西了,上位者可以主宰一切,可以顛倒黑白,也可一言出,十步血。


    而像我這種處於最底層的人,宛如螻蟻,更像是擺在棋盤上的棋子。任人擺布,根本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曾經我以為我努力讀書,發憤圖強,我的命運就可以自己主宰,但我錯了。


    不管我成績有多好,將來是不是出人頭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正如沈俊文一樣,一點小手段就足夠將我置於死地。


    我心裏第一次誕生一種渴求,我渴求成為上位者,渴求能夠擺脫命運的束縛。至少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如果我有顯赫的背景,我有藐視一切的實力,沈俊文又算得了什麽?他敢在我麵前說一個不字嗎?正如秦秘書,朱子明和禿頭在裏麵跟土皇帝一樣,可以掌控我們的生死。但秦秘書隻需要一句話,就足夠讓他們俯首帖耳。


    一顆強烈的欲望種子已經在我心底生根發芽,也將徹底的改變我這一生。


    我很快就走迴到了三班的教室裏,同學們三三兩兩的在聊天,而我走進去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著我的眼神有震驚,有懷疑,也有畏懼。


    我不會忘記陸衛東他們昧著良心出賣我的事,也許他們有苦衷,不得不這麽做,但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在我這兒,有的隻是出賣。


    如果是以前,我相信要與人為善,不會跟他們計較,會顧念他們有苦衷,但我如今明白了,與人為善是沒有用的。人都是自私的,都是為了自己,為了最重要的親人而活著的。


    所以不管他們是否有苦衷,這跟我沒關係,他們就是我的仇人。


    我麵對著眾人的目光,沒有一點點退縮。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經過陸衛東身邊的時候,他不敢抬頭看我的眼睛,我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倒是劉熙薇奚落道:“勞改犯怎麽被放出來了?”


    周波嘲諷道:“迴來又怎麽樣?一個勞改犯,就算成績再好,也沒有什麽前途了,隻不過以後大家要離他遠點,免得這條瘋狗亂咬人。”


    我迴頭瞪了周波一眼,他有點尷尬和畏懼,但畢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呢,他也沒慫,硬氣的說:“你看什麽?難道也想咬我一口嗎?”


    劉熙薇掩嘴輕笑道:“周波。你可別得意,瘋狗咬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咬你一口,你自認倒黴。”


    李曉玲和馬兵等人跟著笑了起來,周波說:“我看他沒那個膽子。放心吧,他弄傷了王東來。他們可是沈俊文的小弟,還有膽子迴學校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班上的同學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親近我,跟我說一句話,我仿佛又迴到了當初孤立無援的時候,唯有趙妃兒,眼圈紅紅的對我說:“陳楓,你終於迴來了。”


    我對趙妃兒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為我擔心,也幫我謝謝趙叔叔。”


    就算是全校的人都孤立我,那又如何?


    我陳楓不需要這些的同情,以前我太天真了以為跟他們搞好關係,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孤獨,我以為我們都是群居動物,應該互相幫助。


    我如今明白,原來每個人其實都是孤獨的。


    我不在乎他們怎麽看待我,我隻在乎趙妃兒,她真心實意的對我,我便也會用我的真心去對待她。


    沈俊文似乎也知道我被放出來了。剛上了兩節課,沈俊文就到了三班的教室裏,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我很想上去將沈俊文撕成碎片。


    沈俊文陰沉著臉說:“陳楓,你運氣真是夠好的,竟然有人幫你脫罪。不過你既然迴來,就準備好我接下來的手段吧。”


    我冷冷的說道:“隨時奉陪,我跟你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沈俊文大笑道:“你也配跟我說這種話?螻蟻豈能與大象比肩?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從今以後,誰敢跟陳楓親近,就是我沈俊文的敵人。”


    同學們噤若寒蟬,沒人敢吭聲,倒是趙妃兒有點忍不住了,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衝動,趙妃兒的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卻沒有掙開我的手。


    沈俊文得意的看著我,他估計以為我這樣孤立我,我會很難受吧,如果是以前,我的確會難受,但現在,我毫不在乎。


    有沈俊文在,全校除了趙妃兒,估計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跟我做朋友。


    沈俊文說:“陳楓,我看你還能撐得住多久,我倒要看看這全校,有誰敢跟你做朋友!”


    他說完後,正要離開,但這時候,從教室外麵走進來一個人,我並不認識,他徑直走到我的麵前說道:“我叫陸林軒,高一五班,想跟你交個朋友!”


    陸林軒直接無視沈俊文,還毫不客氣的打了他的臉,然而這還不算完事,陸林軒來了後,緊接著又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生說:“我叫王智躍,高一七班,我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沈俊文的臉被打得啪啪響,整張英俊的臉都快扭曲了。


    接著又走進來一個人說:“我叫梁濤,高二十班,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嗎?”


    這些人好像是刻意等在門外似的,一個接一個的進來,除了幾個高一的,還有高二的,最後連高三都來了幾個人,說的話如出一轍,都是要跟我做朋友。


    沈俊文的臉都快被打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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