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個楊司晨記在了心裏,這家夥所謂徐老師的未婚夫,今天估計是被氣得夠嗆的,不過他不會久居寧江,我倒也不怕他會把我怎麽樣。


    跟徐老師分開後,我就打車迴家去了,剛到家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白以默去開門後問道:“你找誰?”


    門口的人問:“請問這是陳楓家嗎?我是華盛集團的,今天特意來拜訪一下。”


    白以默讓那人進來,我坐在沙發上,這人我昨晚在酒會上見過,也是寧江的一個大老板,但我不知道名字。


    他走進來之後立馬說:“陳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我客氣的讓人坐下,他手裏拿著不少的禮物,他說:“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李華強,現在是華盛集團的老板,昨晚人太多,沒來得及向陳公子道賀,所以今天特意登門拜訪,倒是有些唐突了啊。”


    果然,我被楚明玉收為幹兒子後,立即就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拉關係,對於這種事,我倒也不抵觸,跟李華強寒暄了幾句後,他便離開了。


    在李華強走了之後,又來了好幾個老板,都是帶著厚禮登門道賀,以前我家貧窮,一年半載沒有一個人登門,這一下我成了楚明玉的幹兒子,登門之人皆是富豪,一個個態度和善,弄得我媽挺措手不及的。


    最後來的是一位商貿公司的老總,自稱叫商勁鬆,對於這些人帶來的禮物,我拒絕了,但他們始終不肯收迴,無非就是來混個臉熟,在這些人眼裏,也許我現在無法被利用,但送點禮,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得上了呢。


    商勁鬆坐了一會兒後說道:“陳公子,你現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住這種小房子不太合適,況且周圍的環境也差了點,正好我名下有一套房子,也不大,四居室,在市中心,長期閑置著,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住,這是鑰匙。”


    商勁鬆的手筆還真是夠大的,直接就要送我一套房子,我連忙說:“商總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太喜歡寄人籬下,況且我覺得這裏也挺不錯的。”


    商勁鬆說:“怎麽是寄人籬下呢?我那套房子本來也準備賣的,陳公子鑰匙住得習慣,我隨時過戶給你便是了。”


    我搖頭說:“那怎麽行啊,這不妥,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我可以收,房子是萬萬不能要的。”


    商勁鬆笑道:“陳公子的意思我明白,那就不白送,咱們按照市場價算,你先給個幾千塊的首付,其他的錢分期給,十年二十年,隨便啥時候給就行了。”


    說來說去,這還是等於送給我,我說什麽也不肯手下,商勁鬆見我堅持,最後也隻好放棄了,一套房子擺在麵前,要說我一點不動心那是假的,現在住的地方雖然比棚戶區好點,但總歸比較破舊和擁擠,誰不想住寬敞的豪宅?


    但我也知道,這些人的東西拿的時候好拿,但拿過去就燙手了,以後商勁鬆有什麽事找我幫忙我,便推脫不了。


    商勁鬆見我執意不肯要房子,便隻好作罷。商勁鬆臨走的時候,那一章請帖給我,說道:“明天晚上有個聚會,還希望陳公子能賞臉駕臨啊。”


    我剛要開口拒絕,商勁鬆便直接走了,不給我開口拒絕的機會。


    我媽說:“小楓,你可不能跟這些人走得太近了,現在他們來討好你,都是看重了你的身份,你不收他的房子是對的,這些人的東西可不好拿。”


    我說:“媽,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至於聚會,我倒是沒準備去,對於這種場合,我一直不太喜歡,白以默拿著請帖看了一下說:“楓哥哥,我這兩天一直在家也悶得慌,房子你不要,聚會就去參加嘛,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白以默天天在家陪我媽,的確也挺無聊的,難得他提出這種要求,我媽也同意了,我便答應下來。


    第二天晚上,我跟白以默去了商勁鬆請柬上的酒店,正是上一次大舅生日請客的那個地方,站在門口,我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我跟我媽被外公斥責,羞辱。


    在他們眼裏,一直覺得我想高攀陳家,可如今,短短半年,卻已經是物是人非,陳家在我眼裏也算不得什麽了。


    我拿著請帖去了樓上,商勁鬆聽說我來了,親自出來迎接我,相當的客氣,還給其他一些賓客介紹我的身份,不少小老板並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份,一聽商勁鬆的介紹,立馬都跟我套起了近乎。


    社會就是這麽現實,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住主動巴結你,可當你一無是處,又有誰能把你瞧得上眼呢?


    商勁鬆把我安排在前麵的席位上,便去接待其他來賓了,白以默拉著我在酒店裏閑逛,看這個樣子,她最近的確是有點悶,隻是我沒想到,大舅一家竟然也來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我不管走到哪裏,總能跟他們一家人碰麵。


    同樣的想法,也在大舅媽心中滋生,她冷冷的說:“陳楓,怎麽哪兒都有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參加什麽活動,你就要來?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也不用這樣故意接近我們。”


    我淡淡的說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什麽話想對你說,是商勁鬆邀請我來的。”


    大舅媽不屑的冷笑道:“商勁鬆邀請你?你當自己是什麽人啊?商總是什麽身份,你是什麽身份?你有資格讓他邀請嗎?”


    大舅在一旁說:“好了,你少說兩句。”


    大舅媽說:“我憑什麽少說兩句!他不就是想迴陳家嗎?我告訴你,沒門兒!當初你不是挺有骨氣,要跟我們陳家恩斷義絕嗎?現在房子被燒了,沒地方去了,就想迴來?”


    陳夢琪也在一旁說道:“陳楓,我勸你還是少玩點這種把戲,你不是認識楚天嗎?讓他幫你解決住的問題不難吧。你跟我們陳家,終究是沒有關係了,費這種心思沒什麽必要。”


    這對母女當真是奇葩中的奇葩,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們不是我,不要用你們的想法來揣測我。你們真以為陳家很了不起嗎?我還沒把陳家放在眼裏。”


    大舅媽冷笑道:“大言不慚,事到如今,你還在我們麵前裝?我告訴你,陳家,你一輩子都高攀不起,也休想讓我們出錢給你買房子,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大舅在一旁也說不上來話,隻能看著我被大舅媽羞辱,白以默不屑的說:“切,區區一個三流家族都算不上的陳家,有什麽好得意的?我楓哥哥想要房子,自然有一大堆人排隊給他送,我真是看不順眼你們這幅嘴臉!”


    大舅媽指著白以默說:“小丫頭,你插什麽嘴?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一個野種,一個來曆不明的黃毛丫頭,你們聚在一起,倒是搭配得很啊。吹牛也不看看場合,他陳楓有多大的本事,誰還不知道嗎?”


    大舅媽的聲音不小,引起了旁邊不少賓客的圍觀,自然有些跟我大舅一家相熟的老板立即問道:“陳總,你們這是?”


    大舅尷尬的說:“家裏的一點私事,倒是讓各位見笑了。”


    大舅媽立馬說:“什麽家裏的私事?誰跟他是一家人?大家都來看看,這小子,是被我們陳家趕出去的野種,整天想著迴陳家,我們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也不知道怎麽混進了這裏,還說是商總邀請的,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這些人都是一臉鄙夷的看著我,有人說:“陳總,他就是你妹妹家的孩子吧?這事兒我倒是略有耳聞,畢竟缺乏教養,你大可不必跟他一般見識吧。”


    白以默小聲對我說:“楓哥哥,他們怎麽這麽討厭,這麽蠢?”


    我摸了摸白以默的腦袋說:“算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白以默說:“都怪我,要不是想出來玩,也不用碰到這些討厭的人。”


    陳夢琪冷冷的說:“小丫頭,你說話嘴巴放幹淨點,就憑你也有資格對我們指指點點?”


    旁邊有小老板說:“這哪裏來的黃毛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叫保安來趕出去。商總的聚會,無關人等怎麽混進來了。陳總,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有筆生意要跟商總合作,正好我也有,不如我們去找商總吧。”


    大舅點了點頭,大舅媽冷笑道:“還不快走?下次我不希望在我們出現的地方看見你。”


    我淡淡的說:“我不走又如何?你是這裏的主人嗎?有資格叫我走?”


    大舅媽被我這句話給氣到了,臉色鐵青。這時候有人說:“商總過來了。”


    大舅媽冷笑道:“你不是喜歡吹牛嗎?商總過來了,我倒要問問他,你是怎麽混進來的,我看你是怎麽被轟出去的。”


    陳夢琪也搖了搖頭,得意的說了句:“真是幼稚,你真以為自己認識了楚天,就能擠進這個圈子裏了嗎?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陳楓,你這是自取其辱,知不知道?”


    我聳了聳肩說:“好啊,那就看看是誰自取其辱,陳夢琪,我說過,在我麵前,不管是什麽,你都贏不了,你注定是個輸家,可你卻沒有半點覺悟,前幾次被打臉打得還不夠麽?”


    我也沒有必要給陳夢琪一家人留什麽顏麵,既然他們都覺得我沒有資格,那索性就讓他們看看我的資格吧。


    我不喜歡炫耀,也沒想過可以讓陳家有什麽難堪的,奈何他們總是跟我過不去,倒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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