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都被沈諾言逼得有些狼狽,這還是我們三人聯手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的確是低估了我父親的手段,他即便是本人沒有出現,就憑操控著沈諾言的手段,便可以將我們這華夏的三大翹楚聯手給擊潰,當世無敵始終都是當世無敵,這不是吹出來的,靠的的確是實打實的實力。


    沈諾言張開背上的雙翼,正要撲過來,這時候一道光芒突破天際而來,瞬間將沈諾言直接洞穿,強大的力量將沈諾言的身軀擊退,然後撞擊到了地麵上,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鉤吾山地動山搖,仿佛鉤吾山都要傾塌了似的。


    而在山下的眾人也是感受到了這巨大的震動,整個鉤吾山上落石滾滾,千夜雪說道:“快退!”


    眾人立即推走,落石從鉤吾山上掉落下去,許久之後才恢複了平靜,我父親的虛影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什麽三人都有灰頭土臉的。


    我問道:“大哥,二哥,你們剛才看清楚了嗎?那是什麽東西?”


    周青搖頭說道:“沒看清,是導彈?”


    淩霄說道:“不是導彈,倒像是一道劍氣,也可能是某種我們沒有接觸過的高科技產品,應該是有人再出手幫我們。”


    其實那一枚精準導彈的出現,我就知道肯定是中樞和國安都注意到了鉤吾山之戰,所以有人施以援手了。


    我們華夏的軍事力量極其強大,練武之人雖然強,可終究還是人,即便是神境,麵對強大的高科技武器,也是必死無疑的。


    雖然神境強者擁有一些神通,不容易被殺,但並不代表不能殺。


    就說核彈,管你有多強大的神境,就算是我父親神王境,隻要是被核彈擊中,那也是必死無疑的。剛才最後出現的光束,我並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其中蘊含的破壞力卻十分驚人。


    我走到了深坑旁邊,整個鉤吾山被炸出一個幾十米深的大坑,而沈諾言的屍體就在這深坑之中,我跳進了深坑裏,將沈諾言的屍體從中帶了上來。


    沈諾言的胸口被擊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而被擊中的瞬間,強大的破壞力產生高溫,瞬間將沈諾言的五髒六腑盡數燒成了虛無,即便是沈諾言擁有著兇獸精血,身體無比強大,也抵擋不住這種威力的攻擊。


    周青跟淩霄都看著沈諾言的傷口,淩霄說道:“嘖嘖,這是什麽東西?威力也太大了,三弟,你的聖人之軀恐怕被打中也得死吧?”


    我點了點頭,這破壞力的確是公布,這就是高科技武器的威力啊,國家的強大,遠遠超過我們這些練武之人,高精尖的東西還是掌握在國家的手裏。


    淩霄說道:“我師兄也是,早點說咱們國家有這麽厲害的武器,我們也不用這麽賣力了啊,就讓他們往這鉤吾山投放些這玩意兒,管他什麽高手都要隕落,也省得我們出手了。”


    我跟周青都笑了起來,這當然隻是淩霄故意在抱怨而已,修羅門始終都是江湖門派,華夏不太願意動用高尖端的武器,而且除了這玩意兒,一般的精準導彈也打不中的,之前整個鉤吾山都有陣法保護,總不能投放核彈直接炸了吧。


    不過這玩意兒的威力的確很大,看到我們的國家如此強大,掌握著這種厲害的秘密武器,我自然也是開心的。


    沈諾言死了,我父親的虛影也消失了,這也就代表著修羅門徹底滅亡了,這一次的剿滅修羅門的行動,隻有武當派犧牲了玄金真人,我心中十分愧疚。


    我將沈諾言的屍體帶下了山去,準備將他埋在郭氏形意門,這也算是落葉歸根,是我這個做朋友的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了。


    害死他的人,是我的父親,我不敢在他麵前說要為他報仇,所以對於沈諾言,我心中有著極大的愧疚。


    我們下了山,千夜雪跟白以默看到我們都沒事,隻是有些狼狽,這才放心下來。


    我對玄空真人說道:“很抱歉,玄金真人的死,我十分難過。”


    玄空真人說道:“這都是命,不過如今修羅門被滅,玄金師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們這次來,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蕭掌門,請受貧道一拜。”


    玄空真人拱手對我施禮,我連忙說道:“真人這是做什麽?萬萬使不得,晚輩豈敢受您的禮。”


    薑浩然更是直接跪了下來說道:“多謝蕭掌門替我的師尊,替武當派諸位師弟報了血海深仇。”


    我將薑浩然扶了起來說道:“言重了,你們這麽說,我反倒是過意不去,畢竟修羅門是我父親建立的,父債子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玄空真人說道:“蕭掌門重情重義,不過此話貧道不敢認可。你雖然是蕭胤辰的兒子,可你們終究是不一樣的,當今天下,能夠讓貧道心悅誠服的人不多,昆侖劍宮的劍老,全真教的道虛真人,以及已故的掌門師兄,他們都是擁有聖人品格的人,令人佩服。但貧道如今對蕭掌門十分敬佩,若是你我調換身份,貧道未必能夠做得到像你這麽好,此乃肺腑之言。”


    玄空真人的一番誇讚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可笑的是武學界中眾人對你誤會頗深,又豈止蕭掌門的大義。”


    寒暄一陣之後,玄空真人和薑浩然帶著玄金真人的屍體返迴武當山,我們也訂下從今以後,雁門和武當結為同盟,休戚與共。


    我迴頭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鉤吾山,修羅門從今以後將不複存在了。


    我沒有跟大家一起直接返迴宗門,而是自己開車繞道去了郭氏形意門的宗門,這裏曾經也是宗門之地,而如今郭氏形意門已經不複存在,沈諾言這個唯一的傳人也死了,這裏變成了一片廢墟,雜草叢生。


    我將沈諾言的屍體葬在了形意門的宗門之中,立下了一塊石碑,上書:“郭氏形意門沈諾言之墓,蕭楓立。”


    做完這一切,我坐墳前,手裏拿著一瓶酒說道:“沈兄,你我曾經並肩作戰,而如今你卻先我一步走了,未能陪你盡興喝酒,實在是人生的一大遺憾啊。今日,做兄弟的便好好陪你喝一場,沈兄,一路慢走!”


    我仰頭喝下一大口酒,然後在地上灑一點,又自己喝著。


    我心中有些煩悶,也算是借酒消愁吧,最近諸事不順,雖然修羅門被滅了,可我跟我父親也徹底反目,準確的說是他終於告訴了我一些真相,盡管這些真相對我和我母親而言都是很殘酷的,難以接受的。


    我不知道未來我跟我父親會站在什麽局麵上,也許他會殺了我吧,但我終究是不可能做出弑父這種事的。如果是死在他手中,我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另外一件煩心事自然就是我的兒子和家人如今還下落不明,這讓我十分擔憂,從安兒出生,我這個作為父親的就沒有看過他一眼,沒有抱過他一次,他母親這些年也一直東躲西藏,未得安寧,未得我的陪伴,如今母子二人還深陷危險之中,實在是讓我放心不下。


    還有就是我母親,我要保護好她,不能讓她知道我父親尚且活著,否則她的心會碎掉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也算是迫在眉睫了,三年之期已經快過半了,洛水月還在天山雪池之中沉睡,而如今對於魂族的消息我是兩眼一抹黑,我感到一籌莫展,也感到了疲倦,可我不能停下來。


    我如今是雁門的掌門,更是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這都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是我無法擺脫,也不能擺脫的。


    三瓶酒很快下肚,天色漸晚,我喝完了最後一滴酒,站起身來拍了拍胸膛說道:“沈兄,你永遠活在我蕭楓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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