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發覺在場的男弟子皆是滿臉愛慕,癡癡地望著那邊。


    待那四人走進,雲初也不禁吸了口氣。為首的女子相貌極美,膚色雪白,舉步輕搖間,長發飄飄,似是蘊含著一種溫柔的鬥誌,叫人看了血流加速,不得不給她卑躬屈膝。


    張房管臉上一紅,喃喃道:“秋靈師姐……”


    此刻,四周的男弟子目光呆滯,女弟子則是黯淡失色,雲初將目光移向那少女,見對方看了自己一眼,擦肩而過,來到石桌前。


    少女對著石長老微微一笑,腮邊梨渦輕陷,道:“見過石長老。”


    石長老點了點頭,笑道:“秋靈迴來了,這次出行可還順利?”


    少女輕嗯一聲,一旁的百沉,臉上厲色早已消散,說道:“師妹收獲的怎麽樣?”


    少女手握儲物袋,道:“我倒要問你,百沉,你收獲了多少貢獻點?”


    百沉道:“這次不太順利,隻得了三十點。”


    少女嘴角一揚,將手中儲物袋一倒,五光十色的資源撒滿了桌麵,道:“對你而言,三十點已經很不錯了。”


    雲初點了點鼻尖,這少女說話好生傲氣。見百沉吃癟,也不發作,看來他對這少女有意。


    雲初問道:“這少女是誰?”


    李巧低聲道:“李秋靈,她的掠魔隊可是能排進前三十,和百沉不相上下。”


    這時,李秋靈指尖一點,儲物袋中冒出一股青煙,這片空地上登時顯現出四具碩大的獸屍,似蛟似龍,四周唏噓聲一片。


    “哇……這是些什麽獸?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這是黑龍?不對,是……煙龍?也不像……”


    雲初見眾人瞧見這四具獸屍,霎時變得變了臉色。打量著這巨獸,隻覺它的體內一片迷霧,看來它生前的修為很高深。


    李秋靈道:“石長老,你要給我算多少貢獻點?”


    石長老正打量著獸屍,聽到對方聲音,迴過神,歎道:“這可是百年難遇的青蛟啊!真叫人眼紅,秋靈,我給你算一百貢獻點罷。”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交流,青蛟在腐地內十分稀有,已是有幾十年沒被人捕到,據說這生物渾身上下都是寶,它究竟會落在誰的手裏?


    雲初瞧著李秋靈雪白的腮邊,又點綴出一粒梨渦,隻聽李秋靈道:“謝長老。”


    百沉道:“師妹真是厲害,連青蛟這種稀有妖獸都能捕迴來。”


    李秋靈瞥了他一眼,道:“你別亂叫,我不是你師妹。”


    百沉又一次吃癟,仍不怒,道:“這些獸骨你打算給誰?若是沒有人選,不如讓我表弟拿去。”


    李秋靈臉色不悅,道:“你少說話,我自有主意。”


    李巧與狗蛋強忍笑意,低聲道:“你瞧百沉那慫樣,真爽。”


    廣場上眾男性弟子的目光緊盯李秋靈,一來沉浸對方的美貌,二來幻想著對方提到自己,將青蛟屍體送給他們。


    張房管歎口氣,道:“曉青師兄,哪還有我們的份,我們走吧。”


    雲初一想也是,正準備答應,卻見李秋靈看向這邊,暗道不好,他們辱罵百沉給她聽到了。


    隻聽李秋靈叫道:“你過來!”


    李巧與狗蛋見李秋靈斜視這邊,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雲初道:“師姐在叫我麽?”


    “不是你還有誰?”


    雲初知對方性格高傲,但舉止文雅,並且對百沉極為冷淡,她也就沒理由對自己不利。


    雲初走上前去,一抱拳,道:“師姐找我有事?”


    李秋靈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什麽名,我怎麽從來都沒見過你?”


    雲初道:“我來此不久,師姐自然不會認得我,我的名字叫曉青。”


    李秋靈聽了,腮邊梨渦輕陷,道:“那也不是,砍柴狂魔的大名我倒有所耳聞。”


    廣場眾人聽得砍柴狂魔四字,一時恍然,原來他是言大師同父異母的哥哥,眼珠滾動,認為有好戲看了。


    這兩女是流金團出了名的女神,眼下李秋靈和曉青對上了,沒準言楪也會現身,那可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麵……


    雲初沒想到連掠魔隊都知道自己砍柴的事,尷尬一笑,道:“師姐莫要取笑,你叫我出來,不會就是想要認識我這砍柴狂魔吧?”


    李秋靈上下打量對方,見他說話心平氣和,看自己時臉不紅心不跳,略感驚訝。


    這也並非說明李秋靈自信於自己的美貌,隻是一名雜工弟子在眾目睽睽下,被掠魔隊的人喝出,他竟能保持如此心態,也難免叫人不感到意外。


    李秋靈收迴思緒,道:“這些獸屍你需要麽?要的話就拿去。”


    眾人萬沒想到李秋靈叫出曉青,隻是想送他獸屍,他們所期待的女神大戰卻演變成這樣,心中皆是失落,眼中湧出濃濃的嫉妒色彩。


    雲初道:“既然師姐送我,哪有不收之禮。張房管,你們過來。”


    張房管與李巧狗蛋二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看了眼那四具青蛟屍體,合不攏嘴,忙上前打理,隻是出於緊張,手腳竟有些不聽使喚。


    百沉臉色陰沉,自打李秋靈出現,他就一直就想方設法討好對方,而因為雲初的出現,使得他連插話的餘地都沒有,登時氣地咬牙切齒。


    此刻,張房管三人手忙腳亂,大汗淋漓,原來蛟龍的屍體太龐大,他們手中的儲物袋無法將其收入。


    眼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出去,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雲初。


    眾人瞧出其中端倪,臉色登時變的精彩起來,皆想,你無法運走獸屍,這怪不得別人,我看你還有何臉麵僵持下去。


    雲初點了點鼻尖,掃了眼四周,見已有幾個掠魔隊在一旁等候,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百沉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冷笑道:“小子,你還在墨跡什麽,趕緊收了獸屍拍屁股走人,不要擋道。”


    雲初古怪一笑,將目光投向李秋靈,道:“秋靈師姐,你這不是為難我麽?這麽大的四具獸屍,我們如何帶的走?”


    張房管等人聽了,差點嚇得魂飛破散,師姐好心送我們獸屍,明明是我們無力帶走,你怎麽反倒質問起人家……以李秋靈的性子,恐怕要怒了!


    若不是知道雲初有言大師當靠山,他們早就被嚇得渾身癱瘓了。


    “你這人真是古怪,這樣吧,這個袋子先借你,下次記得還我。”李秋靈微微蹙眉,她將青蛟贈於雲初,隻為拜托百沉的糾纏,卻不料這砍柴狂魔質問起自己……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雲初接過袋子,道了聲謝,將袋子投向張房管。


    百沉見李秋靈將自己的東西借給一名雜工弟子,並且還有下次,胸口一起一伏,恨不得衝上去將雲初撕裂。


    三具青蛟屍體已被收起,還剩最後一具,竟然無論如何也無法收進了。原來,張房管過於緊張,在操控袋子時候出現了失誤,才得已如此。


    雲初一陣無奈,總不能將獸屍倒出來,重裝一遍?


    百沉斥道:“秋靈師妹好心送你們東西,你們卻接二連三讓她出醜,我看這些東西你們不配要了,滾吧!”


    李秋靈極顧顏麵,聽得百沉所說,真以為雲初故意讓她出醜,俏臉也是寒了下來,盯著雲初不語。


    一旁的孫房管見狀,走了過去,道:“你們沒聽見表哥說什麽?滾啊!”


    雲初見對方氣勢洶洶,心中冷笑,斜視一眼百沉,道:“我何時讓秋靈師姐出醜了?”


    孫房管搶著說道:“秋靈師姐送你獸屍,你賴在這裏不走,裝神弄鬼的,不是擺明了跟師姐過不去?”


    張房管與李巧狗蛋三人不知所措,愣在原地,連揮額頭滾落的汗珠。


    雲初看了眼李秋靈,見她移開視線,心中苦笑,道:“師姐你誤會我了,你送我的東西,我可是珍惜的很……”


    眾人咽了口唾沫,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李秋靈也是一怔,覺得這話千奇百怪,掃了眼四周,瞧見數道詫異的目光,道:“珍惜就快點拿走,賴在這裏,耽誤別人時間。”


    雲初見百沉麵色漲紅,也不理會。他手指一點,一股靈氣竄出,附在那具獸屍表麵,然後,掌心一翻,緊握拳頭,向上舉起。


    這個過程,雲初做的極為艱難,似乎承受了巨大壓力,然而隨著拳頭地舉起,那具青蛟屍體突然顫抖起來。


    張房管等人瞧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屏住了唿吸。


    這時,隨著雲初一聲暴喝,蛟龍屍體一動,終於浮了起來。雲初走上前去,將它抗在肩頭,轉臉道:“師姐,再會。”


    李秋靈滿臉詫異,這家夥的力氣真大……過了片刻,便離開了廣場。


    百沉見李秋靈走時連招唿也不打,心中苦澀至極。陰冷的目光轉向雲初,暗想,這小子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他的靈氣的確沒有成型……


    眾雜工弟子心中感歎,不愧是言大師同父異母的哥哥啊!


    雲初等人負著獸屍行在小路上,引來諸多的圍觀者,李巧笑嘻嘻的道:“曉青,這下我們可發達了,這四具屍體裏麵,指不定有什麽奇珍異寶!”


    張房管也是滿臉喜色,道:“是啊師兄,想不到她會送我們獸屍,以前,我們可從來不敢奢望能在秋靈師姐那裏討好處。”


    狗蛋樂道:“那可不是,就連百沉也不能在秋靈師姐那裏討好處,曉青師兄可就不一樣了。”


    雲初也沒想到素不相識的李秋靈會莫名送自己獸屍,暗想:“她應是反感百沉,聽到李巧辱罵他,誤認為出自我口,所以才有了後麵的事,運氣可真好。”


    過不多時,臨近切屍房,見三名白衣少年負手而立,神情嚴肅。


    雲初舔了舔嘴唇,他知道白衣代表著核心弟子,莫非這些人是來調查高鬆的死因?


    隻聽張房管低聲嘟噥:“羅得全?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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