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錚奮力掙開,大聲怒斥道:“就是你們這種貪生怕死的貨色太多,才讓兇徒逍遙法外!事情都這麽清晰明白了,你們居然還要在那裏裝糊塗,哼!有種的,就跟我去平了征北元帥府!”


    兩個將軍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真心不敢再跟這二貨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恐怕就真的要被他拉著去征北元帥府拚命了……


    但兩人在路上也是竊竊私語。


    “鐵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誰說他說的沒有道理了,就是有道理也不能說得那麽明白啊,畢竟楊波濤的身份在那擺著呢!”


    “身份高又如何,我可是早覺得楊波濤不對勁了。”


    “拉倒吧,這話錯開今天,你真敢這麽說?!”


    “咱不說這個……嗯,你說,昨天出現的那位風尊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希望是真的。”


    “我還希望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那楊波濤……可就徹底完蛋了。”


    “楊波濤完蛋就完蛋,隻要風尊大人還活著,楊波濤又算得了什麽。”


    “對,若是風尊大人還活著,也許火尊大人也活著呢,還有土尊、水尊他們,沒準都健在呢!”


    “希望如此……”


    ……


    楊波濤腳步沉重地迴到府中,隻感覺前路一片茫然,滿目盡是黯然。


    他現在已經能夠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已經到來,近在咫尺。


    沒有當朝羈押自己,已經是看在自己這麽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


    其實在今日早朝之前,這份感覺便已經縈繞心頭,隻不過有昨夜僥幸震住數百弑神弓弓手的事例在前,有做下幾重備手,希望能夠搏個僥幸,但眼前事實證明,九尊對於玉唐帝國實在太重要了,他們的一句話,便已足堪淩駕於自己累積的無數功勳之上!


    這是令人絕望的事實與現實!


    “召集令!議事!”


    ……


    鐵錚迴到府中,同樣命令:“召集令!”


    “即刻調集五萬大軍,集結完成之後立即開拔包圍征北元帥府四麵!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情況下,不準任何人進出!”


    “傳我號令,玉唐城四門緊閉,從今天開始戒嚴!隻準進,不準出!”


    “調集軍中高手!所有五品以上修者的全員待命!”


    “調集弑神弓弓手,目標征北元帥府!妄圖入內者格殺勿論,就算是來自於外界的一隻鳥,也不許其進入!”


    鐵錚的命令一條條下達。


    “大帥,這……這,沒有陛下聖旨,也沒有虎符,這……擅自調動軍馬,可是重罪!”鐵錚的幕僚憂心忡忡,自從跟了這位東軍之帥後,簡直就是一日三驚,驚詫不斷有來。


    鐵錚這貨的膽大妄為程度,簡直去到了令人發指級數!


    不知道什麽時候脾氣上來,轉眼就是不管不顧,直接爆發,全無理智判斷而言。


    “有什麽後果,本帥一力承擔!你等隻管做事就是,囉嗦什麽?!”


    鐵錚暴烈的說道。


    果然,又是這一句。


    幕僚心中哀歎不已。


    錯非皇帝陛下的胸懷寬廣遠超常人,如鐵錚這樣的;就算是有再大的功勞傍身,但凡皇帝心胸狹小那麽一丟丟的話,早就被砍頭抄家不下六十次了……


    “好,我馬上安排人手!”


    “寧可犯下欺君之罪,鐵某也絕對不讓謀害九尊大人的人逍遙法外!”


    鐵錚一聲厲喝:“傳令全軍,擺上九尊大人的祭壇!一旦動手,滾滾人頭便是祭品!”


    與此同時。


    西軍駐守京城的軍官,也同時行動。


    “封鎖城門!”


    “密切注意動向!”


    “弑神弓全員準備!”


    “高手集結,隨時準備行動!”


    南軍。


    “集結集結!”


    “從現在開始,戰時條例!任何人,哪怕是上茅廁,也要事前報告!哪怕是家裏死了人,也不準迴家!”


    “軍營全麵禁嚴,隨時準備行動!”


    “弑神弓,全員準備!玄鐵箭,一弓十箭,確認到位!”


    ……


    玉唐城周遭的一幹軍營之中,滿目盡是一片肅殺之意!


    將士們一個個盡都是殺氣騰騰,滿麵冷峻,森寒殺機滿盈。


    一幅幅九尊畫像,盡都被擺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貼在牆上。


    畫像之前擺設有兩張大桌子,其中一張桌上擺滿了瓜果祭品。而另一張桌子,僅僅鋪上了白布,再沒有擺設其他物事,全然空置。


    那是準備用來擺人頭的。


    一麵麵大旗,突然異常招搖地從各個軍營之中豎立起來。


    “玉唐九尊,英雄不朽!”


    每一個經過大旗的兵士,全都自發的注目敬禮,腳步鏗鏘。


    無數將士,每個人的情緒都盡顯激烈澎湃,一邊默默的擦拭刀劍,一邊豎著耳朵,聽著,留意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唯恐有行動命令下達,自己慢了一點點一些些一微微。


    每一個人,都如同是繃緊了的弓弦一般。


    隻需要一聲令下,就能立即離弦而出,疾射目標之地。


    更有許多的將士,眼眶已顯濕潤。


    這不是悲傷,而是激動。


    九尊大人,我們……終於能夠為你們做一點事。


    “一旦消息確定,拚卻千刀萬剮,也要為九尊大人報仇!”


    這一口氣,已經憋了一年多!


    一旦宣泄,豈同小可?!


    ……


    與其他駐守軍營動靜冏然的乃是北軍京城駐守軍營。


    此刻的北軍軍營,滿目盡是一片亂騰騰的喧鬧。


    無數將軍士官都在氣急敗壞地鎮壓著軍中乍然升騰的莫名騷亂情緒;隻可惜,他們的安撫、懷柔乃是強力鎮壓,全都無濟於事,非是收效甚微,而是全無半點功效!


    不斷的有一些個老兵油子一臉冷峻的湊到軍帳門口:“將軍,元帥謀害九尊大人,是不是真的?”


    “將軍,昨夜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給兄弟們一句痛快話成不!”


    “到底是不是?”


    將軍們焦頭爛額,卻又知道這話怎麽說都不對,隻得全力安撫。


    “這件事還在調查當中,軍中三大軍頭聯袂動作,連老太尉都驚動了,爾等等待消息就是,軍中萬不能亂!”


    “全都迴去,老實等著!有了確切消息難道還能瞞著你們不成?”


    “該幹嘛幹嘛去,有消息自然會通知的。”


    ……


    “據說風尊在元帥家裏出現了。說元帥就是兇手……這件事,是真的麽?”


    “趕緊迴去!你,就說你呢,趕緊給老子迴去!”


    “兇什麽兇?!我就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殺了我頭我也要問!”


    一個老兵瞪著眼睛,眼中血絲密布,一隻手按在刀柄上:“這麽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少他麽在我麵前擺譜,我就要一句實話!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放肆!你這是什麽態度?還知道自己個的身份不?難不成你還要對我拔刀逼問麽?!”將軍怒吼。


    “我就是想聽一句真話,怎麽一句真話我都聽不得了嗎!?”老兵梗著脖子,青筋暴起:“到底是不是?如果是,別說我對你拔刀,便是我砍了你又如何,你道我敢是不敢?!”


    “他麽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楊元帥一個人的事情,你以為我這級別能夠得上這樣的大事?”將軍原本就心頭憋悶,此際更是徹底氣急敗壞,一時間口不擇言,脫口而出。


    “那也就是說是真的了?”老兵的氣勢越來越危險。


    “我沒這麽說!”


    “你明明就說了!草你娘的!你他麽的說了!就是說了!”老兵眼中烈焰熊熊,殺機空前熾烈。


    “我沒說!我什麽都沒說!全都迴去!趕緊迴去!都在這圍著老子幹嘛?還有沒有點軍規軍紀了?”


    這位將軍眼看安撫不成,彈壓不住,幹脆來了一個大撒把:“老子也在這等消息呢!你們光知道圍著老子有屁用!這事兒若是真的,老子拚著造反,也要和楊波濤拚個死活!但現在還是需要等確切的消息過來,一切才能定數!”


    “你們都再耐心等一會行不行?你們光以為你們急嗎?老子也快急瘋了你們曉得不!”


    ……


    北軍上下將士宛如開鍋一般的一片沸騰。


    “我們北軍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欠了九尊大人最少一條命!若是這種事是真的……咱們全北軍所有人,哪裏有什麽臉麵去見其他方的兄弟們!羞也能把咱們都羞死?!愧也能把咱們都愧死!人說無愧於心,行事坦然,咱們今後永遠都不能坦然了,問心有愧啊!”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草你麽,老子就問句話你麻痹倒是放個屁出來啊……”


    軍營門前。


    正在值守的士兵一個個低著頭,便如認罪一般的站在那裏;就他們最倒黴,別人還能躲在營帳裏,起碼外人看不到;但,這幾個值守的卻是就那麽暴露在大庭廣眾眼睛裏。


    裏麵都已經鬧得如同翻了天,軍營門口卻是如同一片鬼蜮一般,寂靜得嚇人。


    三方麵軍營,這還會已經有無數東西南三方軍隊相繼開拔而來,兵鋒隱隱,直指北軍大營。偶爾還有不少其他番號的將軍士兵,帶著人到北軍軍營門前,來轉上幾圈。


    眼神中全是滿滿的鄙視與痛恨!


    一位大胡子將軍帶著自己的手下兵士打馬來到北軍軍營門前,重重的哼了一聲;北軍門前正在值守的一隊將士滿臉羞慚,頭更加的低了。


    ………………


    我這幾天感冒,一直發燒,有時候更新會不及時,大家諒解下哈。


    真的,連續四天了,幾乎每天都想請假,但,還是忍住沒請假。跟大家說並不是說裝可憐啥的,而是莫要被人帶了節奏跟著噴子一起罵我就好啦


    介個,是不是給張月票安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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