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湖確實太有魅力了,到詩和風瑤月流連忘返,若不是烏萌浩打電話來說好久沒有認真吃過一迴飯喝過一迴酒了,晚上想約了幾個知交好友一起犒勞一下自己,恐怕遊覽到第二天兩人也不願歸家。


    傍晚時分,烏萌浩生怕到詩忘記,又打電話來提醒了一次,並告知地點就定在風瑤月家附近的“重慶麻辣風情酒店”,要到詩和風瑤月六點整準時在門口會合。到詩看了時間,哎喲,都已經五點五分了,遂趕快和風瑤月就近靠岸,打的迴家。


    到得家裏,洗過澡,換過衣服,趕到“重慶麻辣風情酒店”門口的時候,剛好六點,可卻不見烏萌浩的影子。


    風瑤月道:“他們還沒有來。”


    到詩說:“萌浩從來不遲到的,一定是已經進了酒店。”話音未落,手機就叫了起來,笑道,“肯定是萌浩的。”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果然是烏萌浩打來的,接通問:“在幾號桌?”


    烏萌浩道:“三樓,花巷斑竹包廂。”


    掛斷電話,到詩拉著風瑤月的手快步進了酒店大門。


    分列兩旁的六名迎賓小姐齊齊鞠躬嬌滴滴地說:“歡迎光臨!”緊接著便有一名服務員熱情迎上,殷勤問到詩有幾個人,要包廂還是大廳?


    到詩說已經有人來了,三樓“花巷斑竹”包廂。


    服務員禮貌地說請跟我來,轉身當先領路。


    到詩風瑤月跟著上樓,沿著迷宮一樣的走廊七拐八彎,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服務員輕聲說到了,裏麵請。打開包廂的門,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包廂裏烏萌浩、盛笙、師青沉正一起開心地說著話,見到詩和風瑤月來了,都起身相迎。


    烏萌浩搶先道:“嗬嗬,罰酒,罰酒!”抬手看了看手表,伸到到詩跟前,“你看你看,都已經六點五分了!你自己說怎麽辦吧?”


    盛笙大聲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照老規矩,遲到一分鍾罰酒一杯!”


    師青沉拉著風瑤月在自己身邊坐下,聞言趕忙道:“我代表女性申明,你們男人定的規矩隻對你們男人適用,我可不要罰瑤月姐酒!”


    烏萌浩道:“不行,男女平等!”


    到詩哈哈笑道:“想罰酒?沒門兒!”


    盛笙驚訝地道:“難道你想耍賴?”


    到詩理直氣壯地道:“用不著耍賴!萌浩約的是六點整在門口見麵,我跟瑤月分秒不差,六點準時到了門口,又哪裏遲到了?”得意地看看盛笙,又看看烏萌浩。


    盛笙遺憾地道:“可惜了,罰不了了!”


    到詩眼珠一轉,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烏萌浩,道:“誰說罰不了了?你們之所以等了五分鍾,責任完全在於萌浩,誰叫他約在門口,而不直接約在包廂,所以,該罰他五杯酒!”


    盛笙原跟烏萌浩密謀好的要罰到詩的酒,此時見形勢對烏萌浩不利,趕忙轉換立場,道:“有理,有理,罰萌浩,罰五杯!”


    烏萌浩狠狠地瞪了一眼盛笙:“見風使舵的家夥!”拿起酒杯,豪氣幹雲地道,“才五杯,小意思!倒酒!”


    盛笙樂了,趕緊拿起啤酒給他倒上。


    烏萌浩仰頭一口氣喝幹!


    師青沉和風瑤月拍手為烏萌浩加油。


    到詩笑道:“好了,先喝一杯,上了菜再喝!”


    盛笙或許是想壞人做到底,把頭一揚:“不行,不罰完晚上就不點菜!”


    烏萌浩輕蔑地看了盛笙一眼,哼聲道:“我還怕了你不成?你小心了,晚上我不把你灌醉誓不罷休!”


    盛笙笑嘻嘻地道:“你不怕我我還怕你?!”臉孔一板,“酒杯拿過來!”


    烏萌浩乖乖地伸過酒杯,盛笙毫不客氣給倒了個十分滿,泡沫從杯口溢了出來。


    烏萌浩左手指著沾滿泡沫的拿杯的右手,搖頭晃腦地對師青沉說:“青沉啊,我奉勸你要好好管教管教盛笙這臭小子,你看,你看,他多麽的‘卑鄙下流’!”


    到詩等人自然明白“卑鄙下流”的意思,一起哈哈大笑。


    師青沉掩嘴道:“既然已經‘卑鄙下流’了,那就請吧!”


    烏萌浩裝模作樣地苦著臉道:“咳,這年頭,世風日下,時興‘卑鄙下流’,那俺也隻好同流合汙了!”仰起頭來,一口氣喝幹了啤酒,嘭地把酒杯放下,喝道,“倒酒!”


    盛笙毫不客氣地又給他來了一個“卑鄙下流”。


    到詩、風瑤月、師青沉開心地鼓掌,歡唿加油加油!


    烏萌浩拿起酒杯,看著大家,一本正經地道:“錯啦,錯啦,各位小弟小妹,你們都錯啦,這絕對不是加油,是加酒,加酒,知道不?!”


    到詩、風瑤月、盛笙、師青沉愕然一怔,隨即都爆笑起來。


    盛笙邊笑邊喘息著道:“跟你認識了這麽久,今天才發現你這麽幽默,佩服,佩服啊佩服!”


    風瑤月和師青沉一個手撫胸口,一個掩著嘴巴,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還是到詩控製能力比較強些,笑了片刻,便忍住了笑聲。可他存心使壞,忽然怪聲怪調地叫道:“萌浩,加酒!萌浩,加酒!”


    這下糟糕了,害得盛笙、風瑤月、師青沉笑得差點鑽進桌子底下且不說,但見烏萌浩撲哧一聲大笑,頓時一條白練從他嘴裏噴發出來,直射向門口,服務員正巧端著贈送的小碟推門進來,不偏不倚,全射在她的臉上。服務員猝不及防,嚇得哎呀一聲尖叫起來,差點沒把圓盤掉到地上。


    眾人見闖禍了,立時啞了笑聲。


    到詩和盛笙慌忙起身向服務員拱手道歉,風瑤月師青沉一個接過服務員的圓盤放在桌上,一個拿了紙巾給她擦臉。


    烏萌浩想不到自己的功力如此深厚,居然能將酒箭射得那麽的遠,又是自豪又是尷尬,不知說什麽好,隻得嗬嗬傻笑。


    好在服務員脾氣很好,聽到詩說明了原因,非但沒有生氣,還開玩笑說:“都怪我自己,開門的時候忘記了打傘!”端起圓盤,“這小碟不能吃了,我給你們換一份來!”


    盛笙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沒事的!”


    服務員認真地道:“那怎麽行,我去換了就迴來。”說罷,端著圓盤輕輕帶門走了出去。


    烏萌浩長長地噓了口氣:“好險啊,好險!”


    風瑤月讚道:“這裏的服務員素質真高,早知道就一直來這邊吃了!”


    師青沉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真怕她把我們趕出去呢!”


    有了這個插曲,大家都不敢再囂張吵鬧了,便低眉淺語地說著話。不一會兒,服務員重新端著圓盤進了來,一一放好小碟,問可以點菜了嗎?烏萌浩說可以。服務員說請稍等,拿著空圓盤走了出去,片刻之後進來了一個稍胖一點的服務員。烏萌浩當家做主點了菜。十分鍾後,美味佳肴一一送了上來。


    眾人開懷大吃,漸漸地忘了剛才的事,又歡天喜地地鬧將起來。


    酒過三巡,烏萌浩偷偷向到詩使了個眼色,說:“我出去一下。”


    到詩會意,忙道:“我也去。”緊隨著烏萌浩出了包廂。


    兩人先去趟洗手間解除了小腹之中的負擔,然後到休息廳坐下。


    到詩問:“什麽事?”


    烏萌浩左右張望了一下,見附近沒什麽人,遂道:“不久前是不是有人找過風瑤月去檢查身體什麽的?”


    “你怎麽知道?”到詩驚訝地道,“怎麽了?”


    “都檢查了什麽?”烏萌浩問。


    “也沒檢查什麽,就是抽了點血。”到詩道。頓了口氣,“哦,對了,前後有兩次,一次說什麽是為了防禦sars,要瑤月到人民醫院去檢查。還有一次說有病人恰巧需要瑤月的血型,請瑤月去同心醫院獻點血。可去了醫院,隻抽了點血就讓我們先迴家,說什麽還要化驗確認一下,如果真的相符,再通知瑤月去獻血。我當時還覺得有點奇怪呢,但一想隻是驗血而已,應該沒什麽問題,也就放下了。”有些擔憂地看著烏萌浩,“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烏萌浩緩緩點了點頭:“目前我隻知道是殷士賦狄路垂指使的,要檢測瑤月的dna,我猜測他們一定還想方設法檢測了杜總,還有小種蝶的dna,目的是想找到杜總和風瑤月私……的證據,妄圖以此來打垮杜總!卻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接連檢測兩次,完全沒有必要,或許是另外還有什麽人有另外的目的……”臉色凝重地看著到詩,鄭重地道,“到詩,事關重大,有句話我必須問你,你一定要據實迴答我。不過事先申明,我並非不相信風瑤月……”


    到詩理解地道:“我明白,你問吧。”


    烏萌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到詩:“小種蝶到底是不是杜總和風瑤月的女兒?”


    “絕對不是!”到詩不容置疑地道,“我敢以我的性命擔保!”


    烏萌浩又目光灼灼地看著到詩的眼睛看了半晌,道:“那我就放心了!”


    到詩哼聲道:“以後凡是誹謗月兒的謠言,絕對都是假的,根本不必浪費時間浪費口舌來問我!”


    烏萌浩忽然笑了,湊近到詩的耳朵,低聲道:“不過,有個謠言卻肯定是真的!”


    到詩生氣地看著烏萌浩:“怎麽連你也胡說八道?!”


    烏萌浩道:“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了風瑤月?”


    到詩的臉刷地紅了,卻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的,我愛上了月兒!而且,從今往後,我隻愛月兒!”


    烏萌浩沉默片刻,嚴肅地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關於風瑤月和杜總,還有你到大律師勾引人妻、搞什麽性交易的謠言滿天地飛?就算你問心無愧,但你想過沒有,風瑤月是否還能承受別的壓力?世俗愚昧和麻木不仁的口水,有時甚至比直接的傷害更可怕!而且,你這些天還跟風瑤月住在一起,對吧?”


    到詩慌忙道:“你可別想歪了,我跟月兒是清白的,完全是各住一間……”


    烏萌浩擺手打斷到詩的話:“我相信你沒用,問題的關鍵是,你不要再給別人製造搬弄是非、亂嚼舌頭的機會了,為了風瑤月的名譽,為了杜總的名譽,也為了你自己的名譽,我建議你立即搬迴自己宿舍去住,需要的話,白天再過來陪她……”


    到詩緩緩搖頭:“不,絕對不行!”抬頭看著烏萌浩,憂鬱地道,“萌浩,不是我不聽從你的勸告,而是我不敢離開月兒啊!你想想看,從發現小種蝶遺體到現在,月兒她掉過一滴眼淚沒有?是不是表現得無比的平靜?你說,這難道不是非常非常的反常嗎?月兒她為什麽不哭,她是因為心傷透了,絕望了,完全碎了……我多希望她能放聲痛哭一迴,哪怕是掉上一滴眼淚也好!可是……咳,萌浩,我是怕月兒她會做出什麽傻事,所以不得不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臉上現出深情而又堅定的神色,“我要用自己全身心的愛,來撫慰,來溫暖月兒已然破碎的心!”


    聽完到詩這番發自肺腑的表白,烏萌浩也不禁被感動了,他緊緊地握住到詩的手,道:“你做得對!”想了想,又道,“既然這樣,我建議你這段時間就深居簡出,能不在別人麵前現身就不要現身。而且最好,也不要跟杜總嶽大姐有任何的直接聯係。我擔心,接下來會有更大的陰謀針對杜總,如果稍有不慎的話,恐怕他這迴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到詩急了:“有人要陷害杜總,作為朋友,我怎麽能袖手旁觀?”


    “我不是要你袖手旁觀!”烏萌浩道,“我是要跟你分工負責!你呢,全心全意負責照顧風瑤月;我和盛笙則全力以赴協助杜總,免得兩方麵的事糾纏不清,給別人可乘之機,你明白嗎?”


    到詩一想也是,這樣的安排其實是最合理的了,遂鄭重地點了點頭。


    烏萌浩欣慰地笑了,真誠地道:“到詩,說實話,別看你這個人平時優柔寡斷的有些糊塗有些懦弱,到關鍵的時刻,卻最講情意最重道義,最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我烏萌浩能交上你這個朋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到詩開心地笑了,拍了一下烏萌浩的肩膀:“不要拍我的馬屁,我會受不了的!”


    烏萌浩臉上忽然現出為難的神色,欲語還休地看著到詩。


    到詩以為他又有什麽重大的事,忐忑不安地道:“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一定會冷靜對待的。”


    烏萌浩忽地伸直身子,道:“那好,我就直說了,”眼睛注意著到詩的臉色,“下午我和盛笙去見杜總的時候碰見了沈先楚……”


    到詩一聽沈先楚三個字,立時變了臉色,但片刻之後又恢複過來,語氣平和地道:“他說什麽了?”


    烏萌浩原以為到詩會發怒,此時見他平靜如常,鬆了口氣,放心地道:“他說,他跟楚楚之間其實是個誤會。第一次在電梯是他色膽包天,強行吻了楚楚,確實是他錯,對此,他真誠向你道歉,希望你原諒他。第二次在半闋亭則是楚楚為了打擊你,故意設下的圈套,是因為楚楚真心愛你的緣故,希望你一定要珍惜楚楚對你的感情。他說,他也不否認,他愛楚楚,而且是完全真心地愛楚楚。他說,他的妻子早就病逝了,他有權利去愛誰。他說他之所以愛上楚楚,是那晚你逃離半闋亭之時楚楚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感到無比的震撼,讓他明白了什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讓他明白了過往的肉欲是多麽的猥褻下賤。他說,因為你和楚楚的愛情,喚醒了他的良知和人性,使他在走向懸崖的時候能及時迴頭,他非常非常感激你和楚楚。所以,接下來,他一定會洗心革麵,全心全意支持楚楚和你,支持杜總這樣真心為民的好人……”


    到詩聽得傻了,覺得事情的演變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滿腹疑雲地看著烏萌浩。


    烏萌浩迎著到詩的眼神,道:“到詩,這番話沈先楚是當著杜總、盛笙和我的麵說的,還主動錄了音,把錄音帶交給了我,說如果我們不相信他的話,就憑錄音向紀委舉報他,他願意為以前的荒唐付出代價,決無怨言……”拍拍到詩的肩膀,“到詩,我相信沈先楚真的是悔悟了。就我個人來說,我願意再一次知法犯法,替他隱瞞過去的事。隻是,你跟楚楚之間的事他最為關心,要我一定要問問你打算怎麽處理!”


    到詩想也不想便即迴答:“我說過了,從今往後,我隻愛月兒一個……”話一出口,終究覺得對不起單思楚,遲疑片刻,問,“對了,楚楚現在怎麽樣了?她還好嗎?”


    烏萌浩道:“她出國表演去了。”


    到詩喃喃自語道:“出國表演,出國表演……”忽又問:“什麽時候去的?”


    “具體時間我不清楚,也沒問沈先楚,不過,應該是半闋亭之後的五六天。”烏萌浩道。頓了口氣,補充道,“那些天楚楚很頹廢,沈市長為了讓楚楚出去散散心,同時也為了給自己多些跟你和解的時間,就勸楚楚出國隨團表演,楚楚同意了,於是沈市長就親自給歌舞團團長打電話說情,並安排專人護送楚楚趕上團隊。現在楚楚心情很平靜,演出的節目也大受歡迎,你盡管放心好了!”


    到詩怔怔沉默了會兒,祈禱道:“但願上帝保佑楚楚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烏萌浩看著到詩的眼睛,心想:看來他跟楚楚的緣分真的已盡,也許,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結局了。舉手看了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遂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們該迴去了,楚楚的事我替你給沈市長迴話。接下來你隻要全心全意照顧好風瑤月。”


    到詩卻扳住他的肩膀,道:“等一下。”


    烏萌浩拿眼睛看著到詩。


    到詩懇切地說道:“我想和月兒一起去看看穆葩,請你一定替我安排一下。”


    “我還以為有什麽事!”烏萌浩笑道,“沒問題,我安排好了就打電話給你!”


    到詩高興地說道:“好!”這才與烏萌浩說說笑笑地迴到包廂。


    盛笙不滿地問你們是不是掉進廁所了?老半天也不迴來。烏萌浩說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氣勢洶洶地向盛笙挑戰。由此,眾人又鬧將起來,直鬧了兩個小時才休兵罷戰,買單下樓各自迴家。


    到詩和風瑤月目送著他們離去,然後慢慢步行走迴家裏,偎依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莫名的是,一個小時之後,到詩忽然發起了高燒,剛開始時還若無其事地跟風瑤月溫馨地說著話,可漸漸地便頭重腳輕,坐也坐不穩當了。


    風瑤月心疼地要陪到詩去醫院打點滴,可一直對風瑤月百依百順的到詩不知怎的竟變得倔強無比,堅決不肯同意,說隻是感覺有些累而已,洗個澡,睡個覺便沒事了。


    風瑤月拗不過他,隻得幫他放了熱水,督促他去洗了澡,然後侍候他上床睡覺。


    到詩也許真的是累了,身體一著床鋪便沉沉睡去。


    風瑤月看著他酣睡的容顏,放下心來,靜靜地在床邊坐了會兒,感覺也有些疲倦了,便迴自己的臥室休息。


    睡到半夜,風瑤月做起噩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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