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在大周百萬雄師到達函穀關後,第七天的下午打響。


    按理來說淩晨是一個發起攻擊的大好時機,淩晨時分也正是人最為困頓懵懂的時候。


    第五季離的用兵習慣一直都是淩晨十分發起真正的攻擊。可自從上迴,第五季離和李敢交手之後,便已經讓李敢看破了他的用兵之術。


    而此次再度交手,第五季離便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在下午十分動手。


    麵對大周的突然進攻,大秦一方措手不及,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徹底穩住,也及時的擋住了大周的進攻。


    其實張邪早已經看破了第五季離的手段,隻是此番水雲城隻守七天,張邪自然要將這出戲從一開始就演好。


    劍青和血無情齊聚張邪帳中,劍青看著張邪說道:“大周突然攻擊,我大秦將士還沒反應過來,損失不少啊!”


    血無情開口說道:“這就對了,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劍青開口說道:“我也知道,既然是演戲便要從頭到尾的演好。可我大秦的那些士兵就都白白犧牲了嗎?”


    張邪聽到劍青的話後,閉口不言。他也不想如此,可不這樣,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血無情接話說道::“你這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也算在軍中十數載歲月了。還沒有看透戰爭的本質嗎?”


    劍青開口說道:“那還,你來告訴我什麽是戰爭的起源,也可以說是戰爭的根源?”


    血無情開口說道:“戰爭的起源和根源便是戰爭從有財產和有階級以來就開始的用以解決階級和階級、民族和民族、國家和國家、政治集團和政治集團之間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矛盾的一種最高的鬥爭形式。”


    聽到血無情的話,不僅是劍青即便是張邪也是對血無情刮目相看。


    隨後張邪開口說道:“那你覺得戰爭和政治的關係又是什麽?”


    血無情開口說道:“戰爭和政治的關係便是戰爭是政治的繼續,戰爭不即等於一般的政治,戰爭是為達到某種政治目的的手段,戰爭反作用於政治。”


    張邪和劍青都是點點頭,隨後張邪接著說道:“那我們繼續迴答第一個問題,戰爭的本質是什麽嗎?”


    血無情開口說道:“戰爭的本質和目的,是為了取得和維護政治地位和經濟利益。”


    張邪開口說道:“不錯,很好。”


    血無情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我這三年閑著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戰爭的硝煙越來越重,水雲城外的嘶吼聲從未曾停止過。血越流越多,屍體堆滿了城外,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大周的百萬大軍輪流發起進攻,幾天的時間,不論是白天晚上都不曾停止過。


    到了第五天的下午,殘陽如血,大周和大秦都是停止了廝殺。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衝殺,水雲城外戰場上的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也沒有任何一方爭奪。就象兩隻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


    戰爭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有過這樣慘烈的戰爭了。


    戰爭,從來都不會使正常而富有正義的人們感到舒心愉悅,隻會使他們在驚心動魄之餘承受著巨大的苦難。


    若是可以,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經曆戰爭的殘酷。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這世間有戰爭這個東西。甚至不想有這個詞語的出現。


    鮮血的顏色在眼前模糊,都死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是何等慘絕人寰啊!放眼望去,已是屍橫遍野!地平線消失在屍體之後!恐懼攫緊了人們的心髒。


    大秦和大周的雙方又開始了交戰,所有人的氣勢都凝聚到了極點,這一次對戰,必將更加慘烈。


    那數不清的人碰撞在一起,此刻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有的隻有揮刀!揮刀!揮刀!


    城南征戰多,城北無饑鴉。白骨馬蹄下,誰言皆有家。城前水聲苦,倏忽流萬古。莫爭城外地,城裏有閑土。


    看著自己的衣袍染成了鮮紅,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他們甚至來不及哭泣,也不允許他們哭泣。


    前方的戰鬥不斷的傳來,有謠言有恐慌,人們生活在生與死的邊緣,但是誰又願意死去呢,哪怕是螻蟻也苟且偷生啊,他們期待和平他們需要一個領導,一個帶領他們走上不在流利失所的地方!


    衝殺仍然繼續,死亡依舊不斷。或許今日最開心的莫過於死神,大量收割著性命,收割著靈魂。


    當權者的一己私欲,毀滅了多少生命,毀滅了多少個家庭。


    那些陰謀家的身後藏滿了無數無辜的屍體,而他們就站在這座山上俯瞰這片被戰火籠罩的大地。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道義,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是誰踩在誰的頭上囂張狂笑,是誰踏過誰的軀殼收割了最後的麥苗,是誰搶走了誰嘴裏最後的晚餐。這個世界已瘋狂。


    當戰爭進行到最火熱之時,張邪敲起了擂鼓,並且大聲說道:“旌旗獵獵,戰鼓雷鳴,虎狼之師;兵鋒所指,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背水一戰,置死地而後生。”


    大秦一方的士兵聽到張邪的話,都是大聲嘶吼,更加奮力的衝殺。而此刻張邪的眼角卻是濕潤的。那都是大秦最好的兒郎啊。


    眼見時鮮血染紅了戰袍,耳聽見戰鼓鳴鳴、呐喊聲聲,那沉悶的鼓點正是在後方家人盼戰士歸來的心啊!刀劍聲在耳邊遠去。


    整整七日的時光,大秦折損了三十萬人,整整三十萬的大好兒郎,而大周一方也是損失慘重,武道高手並未出手,大周也損失了近三十萬將士。


    第七日過後,滿城的百姓已經被轉移,而張邪也是一聲令下,剩餘所有的士兵全部撤出水雲城中。


    大秦將士以最快的速度撤離,而第五季離也以最快的速度占領了水雲城。


    入城之後,第五季離入了張邪的營帳,第五季離帳下的幾員大將也都隨第五季離入內。


    第五季離開口說道:“本太師和張邪交過手,他不像會是棄城而逃的人。恐怕其中有詐。”


    “依我看是太師多慮了,這大秦士兵不堪一擊,不過七天就被我大周破城。我們何不一鼓作氣,接著攻下梵音城。”其中一位武將說道。


    第五季離一聽這話,開口說道:“周振啊周振,你啊!就是一個純粹的莽夫,你什麽時候能動動你那腦子。


    梵音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豈是那麽容易攻下的。若是嚴格來說,梵音城才是大秦真正的邊關屏障。”


    周振開口說道:“太師太過多慮了,大秦損失如此慘重,依照大秦的國力,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士兵。恐怕梵音城中也沒有什麽兵力了。”


    第五季離開口說道:“行了,你快閉上你的嘴吧。鍾將軍你來說。”


    鍾無期開口說道:“張邪如此便棄城而逃,恐怕不是那麽簡單。據屬下所知,這周圍有不少村鎮。


    就怕大秦的士兵偽裝成村民,到時候裏應外合,恐怕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第五季離開口說道:“不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屠鎮吧!凡是有人的地方,雞犬不留。”


    一聽第五季離這話,鍾無期連忙說道:“太師,此舉是否過於有傷天和了。若那些隻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我們這樣……”


    第五季離不等鍾無期說完便率先開口說道:“本太師自然知道,可這便是戰爭,如今正是關鍵時候,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執行吧!”


    鍾無期也知道,無奈的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第五季離一身令下,大周的軍隊開始出動,凡是水雲城附近的村鎮不管男女老幼,一律屠殺。


    此刻一心堂中,聞風跑迴的德陽趕緊和師父葉樂來說道:“師父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隊官兵進了鎮,見人就殺啊。”


    葉樂來一聽心知不好,趕緊叫道:“夫人,快點,不好了,趕緊收拾東西跑路。”


    葉夫人走進屋裏開口說道:“你叫喚什麽呀叫喚。”


    德陽趕緊說道:“師娘趕緊跑吧,有一大隊官兵進城了,見人就殺呀!”


    葉夫人人一聽,大驚失色,語無倫次的說道:“那,那怎麽辦啊!”


    葉樂來趕緊說道:“還等什麽趕緊叫著夭夭和那小兄弟跑吧。”


    葉夫人反應了過來,趕緊叫道:“夭夭,夭夭快收拾一下,趕緊跑。”


    “哎呦喂!我的夫人,還收拾什麽,快跑吧。”葉樂來急著說道。


    聞聲過來的夭夭開口說道:“怎麽了?跑什麽呀?”


    德陽感覺說道:“有官兵進鎮了,見人就殺,馬上就快到一心堂了。快跑吧!”


    夭夭一聽這話,趕緊向後堂跑去,去屋裏叫帝天情。夭夭說道:“天情,快起來,我們快跑。”


    帝天情說道:“怎麽了?”


    夭夭說道:“不清楚,德陽說有官兵進鎮見人就殺。我想應該是大周或者大夏攻破水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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