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江上(三)


    送走白發半仙,離傷握著手中的木牌好奇的試著向內輸入一絲真氣,那道真氣進入其內卻好像泥牛入海,離傷知道是真氣量沒有到達激發這小木牌的門檻,索性收迴獸目鐲中留著慢慢研究。


    而樓船之上的那一道充滿怨氣的憤恨視線,離傷一直都知道,可是他選擇了無視,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離傷都敬而遠之,等她哪天遇上高人了,自會有人去扇她的臉。當然,如果她找上門來,離傷不介意響亮的扇她的臉。


    臉上帶著一絲說不清什麽意味的笑意,離傷負手遠眺,那一刻的神態是那麽的昂揚出眾,而邊上那些為離傷沒有仙緣而可惜的議論聲忽然小了下來。


    頂層眾男女悄悄退下,在一間裝飾華麗的廳堂之中,那些大少公子哥眾星捧月一般將那郡主圍拱在中間,眾人臉上表情不一,郡主沒出聲也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去觸她的黴頭。氣氛壓抑的嚇人。


    終於哪位說得上話的康公子幹咳了一聲打破了僵局,“郡主,我們就這樣算啦?”


    “就這樣算了?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那郡主像是一下子爆發開來,沒有一點知書達理氣質的嘶吼道。


    “可是,我們能在一位金丹期修士手中留的性命,說起來也不算丟臉啊!”,那康少爺說著像邊上的那些公子大少一個勁的眨眼睛,那些大少公子都恍然大悟的開懷勸慰。可是對這位郡主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哼~船上不是還有一個人呢嘛!”,那郡主陰森森道。


    “哦,那我們晚上派人去……”,康公子一副了然的表情,他本不太情願,可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必須牢牢抱住這位郡主的大腿,隻好心裏對那黑袍青年人暗道一聲抱歉了。[..tw超多好看小說]


    船上發生的鬧劇震動了每個人,見識到江盜了,更是親眼見到了傳說中能飛來飛去的神仙中人,一群人都賴在甲板上興奮的滿臉潮紅的喋喋不休著,卻被那名江盜瞄了個空挾著將要昏過去的同伴自甲板一躍而下,是死是活就沒人知道了。


    離傷卻是早已悄悄迴到了最底層的房間,依舊將房門緊鎖,這船上有提供的飯食,不過需要另外付錢,住著底層的大多生活拮據的販夫走卒,多的是自己帶了夠一路上吃的幹糧,所以即使數日不開門也不會有人驚訝。


    離傷再次取出那枚木牌,整體透出種樸拙的韻味,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不尋常之處,可是離傷手中一點點輸入的真氣告訴他,這塊木牌不簡單,能在關鍵時候救自己一命,那金丹半仙當然也沒有用塊木牌騙自己。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玄妙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離傷試來試去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獨特之處,而隨著他真氣量得輸入加大,手中的木牌隱隱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顯然木牌已經到了被觸發的邊緣了。


    離傷隻好停下來將木牌收好,琢磨不出來就算了吧,畢竟人家辛辛苦苦煉製的法寶,要是這麽簡單就被自己洞悉奧秘那才怪呢!離傷繼續打坐,小心的控製著身體震蕩著,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被用於身體的強化。


    可是離傷不敢像上次那樣瘋狂,直接強化到金丹崩潰,出門在外處處小心,離傷必須保持金丹期的真氣量,這樣的話還是可以使用法寶的,隻要法寶不離手就跟以前一樣強大。(..tw無彈窗廣告)


    金剛煉神決一直都沒有停下過,這門法決是可以自主強大的,任何外界的傷害都可以增強他的運轉,此刻離傷的身體就是拿把尖刀也紮不透,如果用法寶的話必須金丹級別以上的,不然的話連皮都劃不開。


    神識無法凝聚,那麽離傷隻有煉體了,‘金剛煉神決’還有之前得到的震蕩強化身體的方法,法寶如意的強化,這些就是離傷所有能做的事情。


    可就是這些事情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就單單法寶如意的強化吧,這裏麵的功夫太多了。同階的本命法寶不一定就比一般法寶強,可肯定更有發展潛力,本命法寶可以隨著主人能力提升多次煉製,而一般法寶定型後就不好變了。


    有好多修士甚至將法寶的煉製放在重中之重,法寶威力提升就是法陣,就像如意通過吞噬所擁有的‘極速’‘鋒利’兩種特效,其實就是剝奪了那件‘血紋霸刀’上篆刻的兩大法陣,擁有這些法陣越多,法陣的等級越高,那法寶的威力越強。


    離傷現在隱隱約約有了一種想法,自己為如意篆刻的神秘符文很有可能就是某種陣法,離傷對他有很強的熟悉感,可又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怎麽會以一種符文的形式表現出來。


    可能等過了眼前的困境,離傷肯定會再次崩潰金丹將那什麽符文搞搞清楚,現在離傷不敢那麽的隨意,肌肉有規律的震蕩後慢慢停下,離傷打坐恢複真氣,沒有辦法通過神識從外界吸取真氣,而那找瘋狂掠奪式的吸取真氣,好像隻適合金丹崩潰後,現在離傷隻能靠他對付一些武林人士,一旦遇上修士還是歇菜。


    所以離傷過段時間就得停下恢複真氣,就在這練練停停之間時間悄然而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喧鬧了一天的大船總算安靜了好多,不時有耳語般的嘈雜聲夾雜著江水拍打船舷的聲音傳來,可離傷一直沉浸在修煉中,表情如夢如醉絲毫不為所動。


    一抹利刃自緊閉的門縫中無聲的插入,隨後悄悄揮下,木質的門閂如豆腐般裂成兩半,門悄悄被推開一道縫,一隻腳緊隨著踏入一道身影已經旋風一般的闖入,背對著這不速之客的離傷眉頭微皺隨後放鬆,仿佛沒有察覺一般。


    那全身黑色的身影剛闖進船艙,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不由一愣,以自己的輕功和暗殺手段,這眼前的人應該沒有察覺到自己,可自己總有股怪異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麵前這人就正冷笑著麵對著自己,自己的一切在這人眼中無所遁形。


    可他偏偏紋絲不動,根本就什麽都沒發現,黑衣人手中長劍悄然前刺,直到離拿人頸後肌膚間不盈寸才突然加速,沒有一絲一豪的破風聲,這是她的暗殺決計,作為郡主的貼身丫鬟,這些年這些事情不知做了多少。


    “死便死吧,這樣的世界就沒有公平可言,做個糊塗鬼死似乎不是件壞事!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得罪了郡主!”,那黑衣人感受到手中利劍紮頭人體的感覺,覺得被他從頸後穿喉的離傷一定死定了,遂拔劍從容迴去報道,而卻沒看到身後隨她拔劍而倒的屍體嘴角掛起一絲充滿殺機的笑意。


    空氣中仿佛還彌散著淡淡香氣,剛才的是個女人,看來與今天樓船頂層的那女子脫不掉關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想要我的命,我自然不能當個縮頭烏龜。


    一身黑袍的離傷自然不需要再去偽裝,循著那似有若無的香氣,離傷輕易的找到了頂樓的一間敞亮的廳堂,雖然沒有了神識,可是一身磅礴的真氣,離傷還是頂尖武林高手,隻一閃離傷就悄然隱於高大立柱的陰影中。


    一群人正開宴,準確的說是一群男人陪著一個女人吃著晚飯,那女子正是白天裏一直撐著欄杆以一種仇視的目光俯視離傷的郡主,一道還未換取夜行衣的女子跪在她的麵前。


    “辦好啦?”


    “迴郡主,辦好了,從後頸一劍斃命!”


    “好,做的好!快去換了衣服,今天你也上席陪我!”


    “謝郡主,這不合禮數,我……”女子一再婉拒也抵不過郡主的堅持,遂匆匆迴去換衣服,卻不知一道貓一般靈巧的身影已經悄悄追在身後。


    剛過了客廳的轉角,一道布滿血痕的尖刺迎麵紮來,同時一隻顫抖著得手掌悄然貼上一身夜行衣的丫鬟小腹。


    那道尖刺看似隨意的一刺,可卻叫那丫鬟躲不開來,被一下抵在眉心處,丫鬟一動都不敢動,而貼著小腹的顫抖手掌更是致命,那股顫抖像是能傳染一般,毫無阻隔的傳遞到小腹,而後自幼苦修的真氣便有如泄閘之水一般流走。


    不可能,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歹毒的武功,丫鬟驚駭欲絕,兩三秒間真氣便被吸空,爾後一道低沉的嗓音似乎在耳邊低聲到,“噬魂!”


    一道暗紅色的餓狼唿嘯而出,帶著一片虛影從又投入尖刺之中,最後留在那丫鬟眼中的畫麵是兩隻腥紅獸眸,兇暴殘忍一如被激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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