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幹淨後相擁著躺上床,岑司祁在霍隆庭懷裏翻了個身,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那一堆瓶瓶罐罐上,不由地皺眉,爬起身一樣一樣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神色都凝重了起來。


    霍隆庭攬著他的腰小聲解釋:“這是醫生小題大做,非要開這麽多的藥。”


    岑司祁抿緊了唇,看著那些藥罐子不作聲,心裏卻十足不好受,這些藥都是給霍隆庭治病的,但除了那一瓶幾乎見底了的安眠藥,其它都沒怎麽動過,霍釗霖說他並不配合治療,原來是真的。


    “真的沒事……”


    岑司祁抬眼看向霍隆庭,眼裏帶著掩飾不去的擔憂和氣悶:“你病了不吃藥能好嗎?就靠每天吞安眠藥?”


    “是藥三分毒,吃那麽多藥也沒什麽好的。”


    “那你的病呢?就這麽拖著不管它?讓它越來越嚴重?”


    霍隆庭貼過去親了親他微紅的眼圈:“我這個病其實是心病,你迴來了就會好的,你就是最好的良藥,不需要再吃其它的藥了,別擔心。”


    岑司祁抬手輕推了他一下:“你胡說八道什麽,哪有病不治就能好的?”


    “真的,”霍隆庭將他擁進懷裏,重新躺了下來,輕聲呢喃,“隻要你別再不要我,我會好的。”


    “我哪有不要你……明明是你不要我了。”岑司祁趴在霍隆庭的懷裏甕聲道,說了兩句便不想再說了,都這麽多年了,再翻舊賬實在是沒意思,他隻是擔心霍隆庭的身體而已。


    霍隆庭握住他的手到嘴邊親了一下:“嗯,是我的錯。”


    岑司祁心裏莫名地難受,他抬手幫霍隆庭按了按太陽穴,問他:“真的很不舒服嗎?一般多晚能睡著?”


    “不好說,累了很快就能睡著,有的時候太想你便怎麽都睡不著了。”


    以前岑司祁從來沒有聽過霍隆庭說這樣肉麻的情話,現在倒是有些習慣了,愛與不愛,果然是不一樣的。


    “真的這麽喜歡我嗎?”貼著霍隆庭的臉與他耳鬢廝磨,岑司祁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霍隆庭閉上眼睛,唇角泛著溫柔的笑意,親昵地蹭著岑司祁的鼻尖:“對,很喜歡,我愛你。”


    這三個字,從今以後,他願意每天都在岑司祁耳邊說一遍。


    岑司祁輕聲笑了起來:“睡吧,我陪著你,不用再胡思亂想了,早點睡。”


    “好。”


    那一晚他們終於都得到了難得的好眠,一夜無夢到天亮。


    岑司祁醒來時已經過了九點,他下了床到衣櫃裏隨便拿了件霍隆庭的襯衣套上出了房間門,霍隆庭正在廚房裏泡咖啡準備早餐。岑司祁四處轉了一圈,雖然當年隻在這裏住過短暫的幾個月,在這個地方留下的迴憶卻大多是美好的,這裏還是和當年一樣,是屬於霍隆庭的私人領域,唯一不同的隻是客廳一角多出來的的貓架和貓窩,以及那隻懶洋洋窩在貓窩裏正打盹的肥貓。


    岑思走進廚房時霍隆庭正把剛烤好的麵包取出來,轉頭衝他笑:“洗漱完了嗎?去外麵坐著,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霍先生還會做早餐啊……”岑司祁摸了摸鼻子,覺得很是稀奇。


    “我一個人住早餐基本都是自己解決的。”霍隆庭很無奈地解釋,大概是因為從前隻要有岑司祁在,他就會主動包攬下這些事情,但是現在霍隆庭很高興也很願意親手做早餐給岑司祁吃。


    他走到岑司祁麵前,抬手攬了一下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語:“司祁,以後喊我的名字吧?”


    岑司祁愣了一下,對上霍隆庭期盼的目光,良久,才呐呐道:“霍……隆庭。”


    霍隆庭輕笑:“再喊一遍。”


    “隆庭……”


    “乖,”霍隆庭側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去幫我喂個貓吧。”


    岑司祁雙臉燙得通紅,趕緊轉身逃離了廚房。


    把準備好的食物端到貓窩前,岑司祁蹲下來有些猶豫地伸手揉了揉肥貓的腦袋,小家夥立刻貼了過來親昵地蹭著他的手掌心直叫喚,岑司祁瞬間樂了,之前不是都不認識他了嗎?怎麽現在又願意讓他擼了?


    與岑司祁親熱了一陣,肥貓趴到了自己的大碗前開始狼吞虎咽,霍隆庭給它準備的食物都很精致,岑司祁想著五年前自己隨便扔幾條炸魚幹就能養活的流浪貓現在竟然非高級進口罐頭不吃了,還真是好命,難怪之前他接迴去那幾天小東西一直跟他絕食抗議呢。


    “它現在確實很嬌氣,還是你養得好,別管它了,過來吃東西吧。”霍隆庭端著早餐從廚房裏出來放到了餐桌上,提醒岑司祁。


    岑司祁去洗了個手,迴來到餐桌前坐下,問霍隆庭:“你以前不是不喜歡我養小動物的嗎?”


    霍隆庭給他倒橙汁,隨口解釋:“不是不喜歡,是我對動物毛發過敏,不過現在好了,這隻貓是你的,我就是想幫你養著,沒想太多。”


    “你就是故意想要我心疼你……”嘴上抱怨著其實岑司祁心裏還是很受用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霍隆庭真的為他改變了很多,要適應過敏必然也不會像他嘴上說的那麽輕鬆吧。


    不想讓岑司祁多想,霍隆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吃東西吧。”


    用完早餐,霍隆庭取出了昨天從國外帶迴來的說要送給岑司祁的禮物,是一大盒e國當地很出名的一款手工巧克力,岑司祁在國外那幾年特別喜歡的,在微信裏跟他說過好幾次,還說太貴了他也就很偶爾才舍得買一次,那個時候霍隆庭就恨不得去把整間店都收購下來送給他。


    岑司祁抱著他的禮物十分感慨:“我那個時候還想給趙生寄這個呢,可惜不能長時間保存沒法郵寄,迴國的時候我還給他帶了,結果他說要去澳洲不肯見我。”


    霍隆庭聞言酸溜溜道:“趙生就是我,你對趙生小學弟這麽好,對我也好一點吧。”


    岑司祁笑了,問他:“那我能加霍先生你的微信嗎?”


    霍隆庭拿起自己的手機給他看:“我就隻有趙生這一個微信號,是為了跟你聯係才開始用這個的,你之前把我給刪除了。”


    岑司祁很無語:“霍先生你跟你的其他朋友不用交流的嗎?”


    “有電話就夠了,還有,叫我的名字。”霍隆庭再次提醒他。


    岑司祁笑著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靠近與他額頭相貼,鼻尖相抵,呢喃道:“隆庭……”


    霍隆庭碰了碰他的嘴唇:“寶貝,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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