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張著嘴把那張畫拿起來——畫的就是聖母令,和真的一般無二~~~白玉堂隻看過一眼,就能把它原原本本地畫下來……那個,真的是過目不忘不成?


    “小白,你智商多少?”天天跳起來就問。


    白玉堂莫名其妙,“什麽智商?”


    天天原地轉了幾圈之後,跳上床開始砸枕頭,嘴裏念念有詞:“太不公平啦!!怎麽會有這種人?!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有錢有閑有品位,有特異功能就算了,現在智商還那麽高,氣死人了!再這樣下去,反攻無望了!”


    看著突然就暴走了的天天,白玉堂搖頭:“你又怎麽了?”


    天天迴頭怒視:“你是全國男人的公敵!!不對!是全世界!全球!全宇宙的男性生物都恨你……”


    講到這裏,天天突然就停住了,他快速地跑到桌邊又拿起那張圖看了起來,越看臉上越是驚駭。


    白玉堂看著他臉上表情變化豐富,覺得好笑,伸手摸他腦袋“想到什麽了?”


    景天把那張圖調整了一下角度後說:“小白,這是一張地圖!地形圖!”


    就見六角形的令牌上,有幾道交錯的花紋,在令牌上看的時候,不太明顯,但是畫在了紙上就變得很清楚了。


    天天指著圖說:“我說怎麽瞅著那麽眼熟呢!這個分明是中蒙交界的地形圖,雖然沒有現代地圖那麽清楚,但是……”說著,他指著正上方的一個不規則圖案說,“這裏是貝爾加湖,下麵是大片的荒漠,再左下方是青海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貝爾加湖?”白玉堂有些不解。


    “呃……”天天想啊想,“那個,你們古時候好像是叫……北海……對了!還有青海湖是叫西海。”


    “北海和西海……”白玉堂盯著圖紙看了一會兒,“的確……”隨後,他緊皺著眉頭安靜下來,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杯子,似乎是在想著什麽。


    景天沒有說話,而是乖乖等白玉堂把事情想完,見天天滿臉的好奇,白玉堂輕聲道:“北海與西海之間,是當年匈奴人活動的主要地區,現在基本都歸屬於遼……”


    “匈奴,遼……”天天皺皺鼻子,“果然是和匈奴王墓有關麽?再加上上次那個耶律曾就是遼人。”


    白玉堂又拿出一張紙,大致畫了一下,給天天解釋:“那一代的地形比較複雜,最北部是遼;往西,西海歸屬迴鶻;迴鶻與遼國中間,河套地帶,以賀蘭山為界,就是西夏。”


    “哦~~”天天摸下巴,“西夏啊……”


    “那個聖母廟的武功……”白玉堂停頓了一下,“是西夏人的。”


    “真的?”天天一臉的驚訝。


    “我不是很能確定。”白玉堂搖搖頭,“我隻見過一次,所以一直都沒說。”


    “小白,我們再去一次千佛洞吧。”


    “為什麽?”白玉堂不解,“那地方邪得緊,你去不安全。”


    “我是覺得那些佛像和那個洞頂上透光的孔……感覺有某種規律,我們再去研究一下。”


    “你想要那些佛像的分布和洞頂小孔的位置,又何須再去一次?”白玉堂笑了笑,“我畫給你不就行了?”


    “啥?!”天天又驚得跳了起來,“你連那個都記得?”


    白玉堂點點頭,“應該查不多吧……”說著,又鋪開了一張更大的紙,低頭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就提筆畫了起來……


    畢竟有近千尊佛像,就算是數數,要數到一千還有一會兒呢,何況是畫?!白玉堂這一畫就畫了近一個時辰,天天也不敢出聲打擾他,隻是搬了把凳子坐在旁邊看著,雙眼盯著白玉堂專注的側臉,看一會兒,就閉上眼睛迴憶一會兒,又睜開再看一會兒,直到把那張好看 的臉深深刻到自己的腦袋裏,永遠都不要忘掉。


    天已經大亮了,天天看表,差不多到九點的時候,白玉堂放下了筆,說:“好了,都在這裏。”


    “你是不是很累?”天天見白玉堂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趕忙很狗腿地湊上前給他按肩膀。


    “累倒沒有,就是做這個有些傷神……”白玉堂感覺天天一雙爪子在他肩膀上按按按。


    天天本來是要按摩的,但是,按著按著,就摸到了鎖骨,脖子~~~然後按按就變成了摸摸……


    白玉堂也不去管他,拿起桌上的圖紙看了起來,“……這也像是張地圖!”


    天天湊上前一看,就見密集的點,確勾勒出了一張地形圖,隻是看不出來是什麽地方的。


    “這是六角形。”白玉堂指著那幾個透光孔組成的圖案道,“和聖母令的形狀一樣。”


    天天把圖紙拿起來折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用了,現在先吃飯吧~~”邊說邊揉白玉堂的太陽穴,“用腦過度不好……呀!”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玉堂抱了起來。


    “~~你……要幹嘛?”天天睜大了眼睛看著把他放到床上的白玉堂。


    “吃早飯啊。”白玉堂挑起嘴角,“我早上費了那麽多神,當然要補一下~~”


    天天掙紮啊掙紮,“那個,你做那種事情的話,應該會更傷神吧……小心精盡人亡……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玉堂按住,親了起來…………


    “咕嚕”~~


    粉紅色的泡泡還沒冒完,就聽天天的肚子很煞風景地叫了一聲。


    兩人同時愣住。


    景天立刻滿臉通紅,拿被子把自己裹住~~好丟人啊~~


    白玉堂也坐起來哈哈大笑,最後把被子裏的天天揪了出來,給他穿上衣服,拖出門吃早飯。


    兩人一路溜溜達達地往酒樓走,白玉堂突然拉著天天閃進了一個小弄堂裏,不久之後,就有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匆匆跑進了弄堂,一臉疑惑地原地轉起圈來。


    天天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女扮男裝的元佩佩。


    不解地抬頭看白玉堂:“她跟著我們幹什麽?”


    白玉堂想了想,低頭說了聲:“別理她。”就帶著天天縱身一躍,離開了弄堂,上了房頂,快速地到了吃飯的酒樓。


    早飯剛吃了一半,就見從外麵跑進來了一臉怒氣的元佩佩。


    走到了景天和白玉堂對麵的桌子上坐下,元佩佩要了幾樣早餐就吃了起來,邊吃還邊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看。


    天天見她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一臉的憔悴,頭發上還有些濕,顯然是今早在外麵等了很久……


    吃完早飯,元佩佩終於站了起來,走到景天和白玉堂的桌邊坐下,盯著兩人,道:“你們,也認為是我爹和晨均害死了大師兄?”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景天搖搖頭,“我們沒這麽說,兇手不是還要調查的麽?!”


    “昨天……迴去之後,我爹根本就沒有處罰晨均!”元佩佩咬著下唇,“他們神神秘秘地躲到書房裏談了很久……我去問,隻說讓我別多管,就把我趕出來了,還有……還有就是大師兄的屍體不見了!”


    “什麽?”天天一驚,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微微皺眉,“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不知道。”元佩佩搖頭,“我昨天也覺得師兄死得蹊蹺,就想去看看他的屍體,沒想到師兄的靈堂裏,棺材是空的!”


    “你為什麽不問問你爹?”白玉堂問,“也許是被送去重新驗屍了。”


    “沒有。”元佩佩搖搖頭,“今天一大早我爹和晨均就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所以,就來找你們了。”


    天天笑,“你找我們做什麽?我們也不知道。”


    元佩佩狠狠瞪了天天一眼,道:“文心,也就是師兄的那小廝被水月派主齊嶽帶走了,說是為了公正起見,先由他來照管……我想去問話,齊嶽說……”


    天天見元佩佩一臉的猶豫,就問,“齊嶽他說什麽?”


    “他說,除非是你去,不然誰都不讓見。”


    “咳咳……”聽了元佩佩的話,天天很沒形象地被茶水嗆到,他不敢抬頭去看身邊白玉堂的臉,但是……雖然沒有看,還是可以感覺到白玉堂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戰戰兢兢迴頭,就見白玉堂正狠狠瞪著他,天天在心裏叫苦:“死定啦~~~“


    “你想讓我帶你去找齊嶽?”天天小心翼翼問。


    “不是……”元佩佩搖搖頭,“我想讓你們幫我查清楚真相。”


    “嗬~~”白玉堂低笑了一聲,“我們為什麽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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