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玉堂又點點頭。


    “我想穿那種底很厚的鞋子。”天天看看自己的靴子,道,“這個底不夠厚,腳痛。”


    “嗯~~”白玉堂接著點頭,心說你是想看起來高一些吧,等他還有什麽說的。


    “我想……改一下發型。”天天小聲說,“改個更容易打理一些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腦袋後麵的那個兔子尾巴,“頭發那麽短,有什麽不好打理的?”


    “我想……我想……”天天猶豫著不說。


    “想什麽?”白玉堂不解,“莫非是什麽怪發型?”


    “我……要剃光頭!”天天鼓起勇氣說完,再看白玉堂,就見他先是愣住了,隨後眼睛漸漸地眯起來,冷笑著問:“光頭?”


    “嗯,”天天點頭,“對的,光頭。”邊說邊向後挪開幾步。


    沉默了一會兒,白玉堂對天天招招手,“你過來。”


    天天見白玉堂臉上還是有些笑意的,但是眼神卻危險得緊,搖搖頭,又向後退開些,說:“理光頭的,都很有氣概!以後你不準叫我景天,也不準叫我天天,要叫我好漢。”


    白玉堂冷笑著站起來,點頭,“好漢……”


    天天見他朝自己走過來,就覺後脖頸發涼,轉身剛想跑,白玉堂揪住他後衣領就把人拽了迴來,然後一把拖進了房裏。


    天天掙紮呀掙紮,白玉堂把他往房裏一扔,道:“你倒是的確該換個發型……現在這樣,不倫不類的。”


    最後,按住反抗的天天,白玉堂給他梳了個當時少年未弱冠時的頭——一部分梳起來,一部分散在肩頭。天天一照鏡子就想哭,這頭一梳看起來就像隻有十幾歲,好幼齒啊~~越來越沒存在感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玉堂也沒再欺負天天,而是認真地教他基本的點穴功夫,輕功,還有一些比較實用的招式。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白玉堂從來都不收徒弟,想拜他為師的人多了去了,他嫌麻煩從沒要過,今天算是為天天破了會例~~幸好天天聰明又機靈,學得很快。


    話說迴來,這幾日天天也著實吃了好些苦頭,而且白玉堂在教他的時候還很嚴厲,一絲笑意都沒有,姿勢不正確輕則瞪眼重則罰。天天偏偏又是個好強的,你越對他兇他越來勁,也不肯服軟偷懶,幾天下來成績斐然。


    白玉堂在心裏佩服天天的硬氣,小東西這次看來是痛下決心要學好功夫了,隻是不知道他是受了之前的刺激,還是另有目的,還是要提防。


    他是不知道,天天其實早就累得想掀桌拆房了,隻是一想到能把他家親親小白壓在下麵——忍啦!再苦我也忍!


    兩人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直練到天黑才停下,一天下來,天天累得幾乎已經動不了了,身上還時常會因為碰撞和摔倒青一塊紫一塊,白玉堂把他抱去泡藥酒時,看到他滿身的傷,實在是有些心疼,好幾次勸他別練了,天天就是不肯,就這樣堅持了七天。


    練到第七日的時候,天天已經可以很熟練地點一些簡單的穴位,更是能跟陷空島盧方的手下過上幾招,也能成功地點中人家的穴道。隻是輕功差一些,畢竟他沒有內功底子,所以除了跑得快一些之外,也沒啥大改進。


    白玉堂搖頭歎氣,“你說你還和展昭沾親戚,他的燕子飛可是天下一絕,練輕功的奇才,你怎麽一點沒繼承?跟個秤砣似的!”


    天天這氣,心說這都隔了一千年了,能把臉遺傳下來就是生物醫學的奇跡了你知不知道,還指望武功?要真能遺傳蓋世神功,我功夫和展昭一樣好,我還能讓你壓?頭一迴那次我就xxoo了你!


    就這樣,天天黑衣服沒穿上,假劍配了一把,是竹子做的,輕得很,功夫也學得不錯……隻是發型就再也換不迴來了。


    第七日的下午,盧方來通知,說葉隆派人來請了,四日後就是武林大會。


    “這次都來了些什麽人?”白玉堂問盧方。


    “嗬,這迴來的人可太多了。”盧方道,“聽說,四門八派幾乎都叫人來了,目的就是要一舉鏟除聖母廟。”


    “那個葉少離不是還在查案的麽?”天天不解,“真的查清楚了?”


    “據說是證據確鑿了。”盧方皺眉沉吟,“總覺得可疑。”


    送走盧方,天天把白玉堂拉到一邊說,“小白,我們怎麽辦?我總覺得這事和聖母廟沒啥大關係,不是,這事情聖母廟脫不了幹係,但是元太倉的死,應該不是他們幹的。”


    白玉堂也點頭,道:“有一個人應該最清楚。”


    “哦~~”天天了然,“你是說元晨均?”


    “元駱青的屍體丟了,這一點就很蹊蹺。”白玉堂道,“據你上次說,綁架你的,很有可能就是元駱青……的確,隻要陳嵐說謊,元駱青那天喝完酒根本沒死,但是他謊稱人死了,那麽一切就都將是騙局,而躲在後麵的人,也極有可能就是元駱青。”


    “陳嵐是你朋友……”天天湊上前問,“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玉堂無奈搖了搖頭,“我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認識他,十來歲的時候是相處過一陣,後來就再沒見過麵,不過被你那麽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些事情……”


    “想起什麽來了?”天天很感興趣啊很感興趣。


    “陳嵐的胸口有紋身……我當時隻看了一眼,沒看清是什麽,隻是位置……”白玉堂話還沒說完,就被天天一把揪住衣領子。


    “你看見他胸口有紋身?!”天天咬牙問。


    “嗯~~”白玉堂點點頭,心說這小孩幹嘛一臉要吃人的樣子,對火螢太敏感麽?


    “你怎麽會看到他胸口?”天天抓著他衣領晃啊晃,“他看見你的沒有?!”


    ………………白玉堂呆住。


    “你們古人平時不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麽,怎麽會看到胸口?你白杏出牆!”天天那個憤憤啊。


    白玉堂明白了,感情是在吃醋,搖頭,“什麽白杏?那是很小的時候,一次他采藥時不慎掉下山,被劃破了衣服……”


    天天臉色緩和了些,“原來如此。”說完他拿起那根裝飾用的竹劍,“我們去把事情查清楚!”


    “你覺得先去哪兒?”白玉堂也伸手拿起大夏龍雀,站起來。


    “先去聖母廟。”天天出主意,“那個聖母娘娘說不定知道什麽,現在聖母令都不在他那兒了,要是元駱青真的沒死,那估計孫勝手上的聖母令早就歸他了,但他們還是要對聖母廟趕盡殺絕,這說明裏麵還有別的文章。”


    “然後,夜深的時候我想去趟元府。”白玉堂道。


    “我也去,元晨均你幹問他,他不一定迴答。”天天一臉鬼主意,“我有辦法!”


    兩人商量已畢,等到了入暮,就抄小路,趕往聖母廟。


    千佛洞奇案 26 意外收獲


    天天和白玉堂到聖母廟外的竹林時,已經是掌燈時分。這聖母廟聽起來好像就是一座小廟,沒想到大得很。在天天的印象裏,廟就是用來拜拜的地方,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廟也就是杭州的靈隱寺,但是眼前這座聖母廟的規模實在有些嚇人,連排的房舍,高大的殿堂,光門就有開封府大門兩個那麽大。天天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他一拉身邊的白玉堂問:“小白,那個聖母廟是和尚廟還是尼姑廟?”


    白玉堂被他問得一愣,一時間也有些迴答不上來。


    “你看啊,聖母廟裏都是女人,那就應該是尼姑廟了。”天天似乎有些糾結,“不過他們的頭頭,不是,應該叫方丈,方丈還是住持來著?”邊說邊又揪了揪白玉堂的袖子,“是個男的呀,不過就算他是人妖,不能算男的,但她們打扮的也不像是尼姑呀……”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捂住了嘴。


    天天瞪人——幹嘛捂我嘴,這時,就見一隊穿著統一的聖母廟教眾,從竹林前走過,看樣子像是在巡視。等人都走遠了,白玉堂才放開了手,天天喘了兩口氣,接著說:“你看吧,一般廟門口怎麽會有人巡邏?”白玉堂搖搖頭,伸手拉起天天的手,讓他自己把自己的嘴捂住,低聲說:“再亂說話,迴去不讓你睡!”天天紅著臉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時,白玉堂起身想往外走,天天看他是向正門的方向去的,趕忙一把揪住。白玉堂迴頭看他:“你又怎麽了?”天天自己捂著自己的嘴,搖頭啊搖頭,但不說話。


    伸手把他的爪子拉了下來,白玉堂無奈:“說。”


    “你想從正門進啊?”天天著急,“有危險。”


    白玉堂想了想,道:“沒關係,他們既然有求於我,自然不會對我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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