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睜大了眼睛,就見緊隨著石頭出來的,還有白玉堂和趙普。


    李元昊皺眉,對身邊的一個喇嘛一指天天,“給我殺了他!”


    喇嘛舉起手中的鐵錘就向天天砸了過來,天天隻覺腦後生風,也沒想迴頭,就想看看白玉堂受傷沒,卻見不遠處出了洞的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射出。


    一絲涼意從耳邊擦過,天天就聽背後一聲慘叫,迴頭,那個喇嘛已經被飛出的大夏龍雀紮了個透心涼。


    還沒反應過來,身後風動,一隻手伸過來將刀抽了迴去,再轉過臉,白玉堂已經站在了天天的身邊。


    西夏的高手見狀不妙,趕緊拉著李元昊往迴跑,白玉堂也不追,冷眼看著李元昊狼狽地被人架走,低頭對傻愣愣的天天道:“下次記得再紮狠一點!”


    天天眨眨眼,像是呆住了。


    “怎麽了?”白玉堂伸手捏捏他臉頰,笑。“傻了麽?”


    咧開嘴,天天毫無預兆地“哇”一聲,很有男子氣概地哭了起來。


    白玉堂歎了口氣,搖頭,伸手拿雪白的袖子,給天天擦眼淚。


    大匈奴王墓奇案 26 忙裏偷閑


    天天轟轟烈烈地哭了一場鼻子,起先白玉堂還拿袖子給他擦眼淚,後來好像天天嫌不過癮,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袖自己給自己擦眼淚,還哇啦哇啦地哭個不停。


    白玉堂有些後悔,剛才應該直接砍了李元昊。


    公孫赭影等其他人也都走了過來,石頭倒是乖巧,湊到天天腳邊蹭啊蹭,像是在安慰。


    見人多了,天天也不好意思再哭了,狠命抹了兩把,把濕乎乎的衣袖還給白玉堂,果然見他臉色鐵青,天天莫明就覺得很解氣。


    “屍逐消滅了?”公孫調整了一下情緒,問趙普。


    趙普有些喪氣,不是為別的,看人家天天急得哇哇大哭,公孫倒好,他出來後,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這時,卻聽紫影突然道,“元帥,公孫剛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來,是我硬拖出來的……”


    公孫臉瞬間通紅,瞪了紫影一眼,說不出話來。


    趙普卻是樂得差點想原地翻跟鬥,原來他家親親不是沒感覺的,隻是別扭。


    烏仁傑眼看著兩對大有小別勝新婚的架勢,趕緊插嘴道:“各位,各位,咱們是不是先撤?”


    白玉堂和趙普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天天覺得奇怪,就問,“怎麽了?”


    白玉堂低聲道:“屍逐還沒完呢。”


    “什麽?!”其他人都吃驚。


    “我們最後隻來得及把它砍成幾段,整個十九懸棺就塌了。”趙普道,“出來前,清楚地看見屍逐陷進地底去了。”


    “也就是說屍逐還活著?”天天睜大了眼睛,“可是,十九懸棺都已經塌了,他怎麽還能夠繼續活下去呢?”


    “沒錯!”公孫點頭,“屍逐能變成今天的樣子全靠十九懸棺,現在棺材損壞了,他如果不及時找到人附身的話,是沒法活很久的。”


    “等一下……”天天突然到,“那不就是他隨便找一個人附身也可以?!”


    公孫搖頭,“恐怕他已經附上了。”


    “什麽意思?”眾人都吃驚。


    “你們沒看見他剛才身上已經開始有皮膚了麽?!”公孫道,“葉少離啊!”


    天天想起剛才屍逐將葉少離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舉動就覺得惡心,但轉念又一想,問,“那……剛才石頭吃掉了他兩隻手,這個怎麽算?”


    “它這個我也不清楚。”公孫道,“不過,他既然盯上了白玉堂……遲早還是會找來的吧。”


    這時,韓彰突然趴到了地上,聽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有大批的人馬正在趕來!”


    趙普一皺眉,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囑咐道,“無論待會兒來的是誰,隻要問起來,我們就說屍逐已經被消滅了!”


    眾人都點頭,略作商量後,已經能聽到遠處的馬蹄聲響了,西夏的部隊因為李元昊受傷,早已撤離;而遼國的人馬則不用擔心,畢竟耶律曾都死了,群龍無首,也不會生出什麽事端來;另外,迴紇的人馬這次就沒露過麵,想來想去,就隻有宋朝的人馬了。


    趙普知道,自己的隊伍如過沒有命令,是不會輕易動的,換句話說,是趙禎派來的其他人馬。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支馬隊出現在了山腳處,為首的是一員武將,看到眾人,便催馬趕了過來。


    公孫和趙普一看便皺起了眉,帶隊的那人他們認識,是“安國侯龐常福,龐太師的侄子。”


    龐常福來到了山前,見眾人都沒有受傷,臉上顯出些失望來,但是很快便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麵孔,下得馬來,趕上幾步給趙普行禮:“九王爺辛苦了!”


    趙普微微點了點頭,“龐將軍怎麽來了?”


    龐常福笑道:“哦,是皇上派我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的。”說著,他掃了眾人一眼,問,“不知道屍逐解決了沒有?”


    趙普曬然一笑,“自然是解決了,龐將軍若是不信,自可以帶著掘子軍挖進去看看,不過我可事先告訴你……”說著,趙普放低了聲音,冷了臉色,“裏麵可有鬼啊……”


    龐常福忍不住就一個激靈,趕緊陪著笑,道:“嗯……王爺今日是立了大功了,趕緊迴京吧,皇上肯定重重有賞的。”


    天天很佩服地看著龐常福不斷變換著的表情,心說,乖乖,一直以為那些什麽貪官汙吏,阿諛諂媚的狗官都是電視劇藝術誇張的,不過如今一見,是真的有啊真的有!!這個絕對是狗官中的狗官呀。


    “迴複的事情你去辦吧。”趙普說得輕描淡寫,“最近西夏和大遼都在這一帶集結了大軍,我要先留在行營裏,等他們的大軍撤了才能迴去,以免他們突然來襲。”


    龐常福一聽,喜上眉梢,心說,要是讓他迴去報功,豈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功勞都攬過去,趕緊連連稱是。


    這時,賀一航和蔣平也帶著大隊的趙家軍趕到了。


    “元帥!”賀一航滾鞍下馬就趕過來看趙普和紫影他們有沒有事,蔣平也是衝過來把白玉堂和天天都拉過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發現完好無損才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天天就覺得人和人怎麽就這麽不一樣呢?按理來說,趙普和龐常福都是為大宋朝效力的,同朝為官,不算朋友也是同事呀,怎麽就這麽假,再看趙家軍那些人的表現,就這麽真……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了一個嫩嫩的聲音,喊:“爹爹,天天!”


    眾人抬頭,隻見徐良騎著馬,帶著小四子也趕來了。


    公孫把撲過來的小四子摟到懷裏就狠狠啃了兩口,天天也去蹭蹭,其實眾人進古墓總共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但是真好比是生離死別之後的重逢一般。


    龐常福被撂在一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他當空氣。


    趙普上馬,對手下一聲令下:“迴行營!”


    眾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古墓,迴了行營。


    到了行營之後,眾人決定先休整,特別是白玉堂,他本就愛幹淨,在古墓裏弄得一身灰,早就難受死了,迴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拖著天天找地方洗澡去了。


    其他人也要洗一洗,小四子要跟著天天去,白玉堂不讓,要跟著公孫去,趙普又不讓,急得快哭鼻子了,紫影就把石頭給了他。


    石頭盯著小四子看看,小四子也盯著石頭看看,片刻之後,就摟到一起開始蹭啊蹭。


    龐常福還想再打探打探,可惜沒人理他,他想了想,又怕趙普改變注意,就帶著人率先一步迴京城。


    趙普吩咐兩個影衛暗中跟著他,小心應對。


    ………………


    蔣平深諳白玉堂的習慣,特意單準備了一間房,放了一個偌大的浴桶,準備了好些熱水。


    天天被白玉堂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剛進門天天就驚歎——“好大的浴缸啊!趕上小遊泳池了,四哥真舍得花錢。”


    白玉堂好笑,“這裏花的是趙普的錢……不對,確切的說,花的是趙禎的錢。”


    “是麽?”天天笑嘻嘻的,見白玉堂開始寬衣解帶,就往旁邊挪了挪,看機會好逃跑。


    白玉堂轉臉看他,“快下去洗,髒死了。”


    天天搖搖頭,“不要吧……你先,你先,別客氣。”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看著天天不動。


    天天當然是了解白玉堂的每一個表情的含義,預感到大事不妙,就又往門口挪了挪,道,“你帶香皂了沒?毛巾呢?洗發水沐浴乳?還有會漂來漂去的小鴨子?我給你去拿吧……”說完,轉身就想跑。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衣領子,把他提了迴來。


    “呀……”天天慘叫一聲,可憐兮兮地看著白玉堂,小聲道:“不好啦,在軍營裏,到處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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