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峰,你知道巧克力的事情?”天天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馬峰猛地一愣,緊張地看天天和白玉堂,道:“你倆究竟怎麽知道的?他們偏要說是我告訴你們的!我冤不冤啊……”


    “你別管我們怎麽知道的。”天天正色道,“我覺得你人還不錯,幹嘛去趟四方會的混水,那個幫派裏哪有善類,你隻是一個學生,好好打球不行麽?”


    “你以為我不想啊!”馬峰“啪”地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雙手抓著頭發顯得很痛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弄成這樣啊!”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究竟什麽事?”天天問,“你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你。”


    “你們幫不了我的!”馬峰自言自語道,“我不能說,讓文哥知道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我就死定了。”


    “你不說應該也死定了!”白玉堂突然開口。


    馬峰一震,抬眼看他。


    “對啊。”天天笑嗬嗬地說,“你說你今天下午在遊戲館的時候來了這麽一出,那光頭迴去還不和那什麽文哥好一頓添油加醋說你壞話啊,說不定你一出去就被解決了。”


    馬峰伸手用力抓頭,“怎麽會這樣……”


    “你告訴我們,我們也許能幫你!”天天勸馬峰,“至少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真的?”馬峰抬頭看天天,想了想,道,“對了,我聽人說過你背景不簡單,好像警察局裏所有的大官兒你都認識,局長室你都能直闖。”


    “是呀是呀!”天天吐舌頭,可不是,誰叫孔修齊就是前局長呢,雖然老頭退休了但桃李滿天下啊。


    “我說……”馬峰點頭,道:“不過我知道的並不太多!”


    “沒事!”天天認真地說,“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就行!”


    “嗯。”馬峰略略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巧克力。


    天天和白玉堂吃驚,看這架勢,就是剛才馬峰從金毛那裏買來的那塊巧克力。


    天天伸手將巧克力拿了起來,就見這是那種舊款式包裝的巧克力,巧克力用一層錫紙嚴密地包裹著,外麵還有一層常見的包裝紙,乍看之下,就是巧克力。


    “你打開看看!”馬峰說。


    天天將巧克力的外包裝和錫紙撕開,就見裏麵的那一塊東西無論是顏色和外觀,都是一塊標準的巧克力。


    “這是……”天天拿到鼻子前麵聞了聞味道,一皺眉,“味道不一樣。”


    馬峰點點頭,“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巧克力。”


    “沒有味道,而且,還比一般的巧克力要硬很多。”天天拿那塊東西敲敲桌子,木質的台麵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白點,但那塊巧克力卻一點事都沒有,感覺硬得跟石頭似的。


    “這究竟是什麽?”天天不解,抬頭看馬峰。


    “是藥!”馬峰簡單地迴答。


    “藥?”天天吃驚。


    “對的!”馬峰想了一想,道:“前一陣子,國內有一家有名的俱樂部來聯係我了,說想跟我簽約,打職業籃球。”


    “那好啊!”天天道,“你不是喜歡打球麽?!”


    馬峰苦笑著點點頭,道:“你知道什麽叫天有不測風雲麽?”


    天天和白玉堂困惑地對視了一眼,等馬峰繼續往下講。


    “我家裏是農村的,爸媽年紀大了也沒什麽錢,弟弟還要念書。”馬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有可能當職業球員的時候,差點高興瘋了!我早聽說了職業球員能掙不少錢,隻要我好好打求,家裏就會好起來,弟弟也能上好的大學!”


    天天聽著有些心酸,這些人,也不是表麵上看來那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他們也有心。


    “於是,我就想在後麵的聯賽裏麵好好表現,但是,我練習時傷了韌帶。”馬峰說得慘然,“這一次大學聯賽裏高手挺多的,俱樂部要的人卻少,如果我傳出傷病或者在接下來的比賽裏麵成績不佳,就鐵定會被刷下來!”


    “你可以和俱樂部溝通一下啊。”天天道。


    “我沒辦法。”馬峰沮喪地說,“我自己不會說話,兄弟們都跟我差不多,又沒有認識什麽正經的朋友,更沒有你們那麽好命,有那麽講理的好老師!”


    “講理的好老師?”天天奇怪,“哪個老師?”


    “趙老師啊。”馬峰道,“我那幾天受傷的時候強撐著比賽,誰都沒注意,連我們的教練都沒有發現,倒是他覺察到了,他賽後來找到我,說看我的動作他就知道我的腳踝傷了,還叫我不用頂嘴,他是教行為分析的。”


    “他是的。”天天道,“因為他自己就很喜歡打球,本來也能打職業聯賽的,就是因為腰傷病,最後放棄了。”


    “那就難怪了。”馬峰低聲說,“他告訴我一有傷就要治,別死撐,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千萬不要因小失大,有什麽需要的話告訴他,他可以幫我出麵跟俱樂部的人談。”


    “那你為什麽不聽他的話呢?”天天奇怪。


    “第二天他就死了!”馬峰說著眼圈就紅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前一天還開開心心的,第二天就自殺了,怎麽會有這種事?!”


    “後來呢?”白玉堂怕提到趙頭的事天天傷心,就示意馬峰接著往下講。


    “後來,我就覺得這說不定是天意,也沒什麽主意,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馬峰歎了口氣,“我就常去酒吧跟幾個兄弟喝酒,那個被你們打的金毛是我的一個酒友,叫阿七,是葉光頭的手下,我喝醉了和兄弟們歎苦經,他就都聽了去。”


    “第二天,我本來都把這碴兒給忘了,阿七卻來找我,說帶我去見一個人,能解決我的困難。”馬峰痛苦地搖搖頭,“我當時怎麽就會相信他呢?!”


    天天給馬峰倒了一杯茶:“你別激動,慢慢說!他帶你去見誰了?”


    “他帶我進了四方會。”馬峰喝了一口水,平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帶我去見了文哥。”


    “是文哥給你巧克力的?”天天問。


    “沒錯!”馬峰點頭,“文哥說,他主要負責四方會在製藥方麵的工作,他的藥廠最近研製出了一種新藥,已經80%成品,現在需要大量的人來試藥,對身體無害。”


    “試藥?”天天不解,“為什麽找你?”


    “開始我也這麽問他,文哥說這種藥的作用主要是鎮痛,提高人的注意力和精神興奮度,增強肌肉的強度,提高運動能力。”


    “那不就是興奮劑麽?!”天天吃驚,“這東西你也吃?!”


    馬峰搖頭,道:“剛開始我也是這麽說的,說我是運動員,吃了這玩意兒我的運動生涯就毀了!”


    “但是文哥說他的藥是特殊的方子配成的,有作用但無遺留也不會上癮,最主要的是各種檢測設備都無法檢測出來!”馬峰接著說,“他說他不逼我,給我時間考慮,想試的話就找他。”


    “那後來,你為什麽就肯了?”天天問。


    “後來……我聽說因為我這幾天的運動狀態不是很好,所以俱樂部的人看上你們學校的杜偉毅了。”馬峰道,“我就猶豫了,而且腳傷也越來越重,要恢複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所以……”


    “所以你就答應文哥試藥了?”天天皺眉問他,“杜偉毅不就是老四麽?!你就是因為怕他搶你的機會就找人廢他?!”


    “才不是!”馬峰情緒有些激動,“我再不是人也不會這麽卑鄙!是阿七自作主張,也可能是文哥叫他那麽幹的!”


    “為什麽?!”天天吃驚。


    “……因為,他們當時答應給我提供藥的時候,還說一定要我打進職業聯賽,這樣好試驗他們藥的特性!”馬峰迴答。


    “後來你試藥了?也成功了?”天天問,


    “非常的有效果!”馬峰無奈地說,“我的狀態馬上就恢複了,而且肌肉比以前更發達……有好多以前根本無法想象的動作現在都能做出來,狀態好的不得了,一時間同時來了好幾家俱樂部說要簽我,到最後就成了幾家俱樂部飆高價搶我。


    “你不是給人家試藥麽,試藥應該是免費的才對,幹嘛要自己花錢去買?”天天疑惑。


    “試藥的確是免費的。”馬峰迴答,“我給阿七錢買的這塊!”馬峰邊說邊指了指天天手上的那塊“巧克力”, “這個是我替人買的,我可沒那麽多的錢!”


    “你替誰買的?”天天不解。


    “一個球員。”馬峰壓低了聲音說,“我最近才知道,他們之所以讓我試藥,是為了賣這種藥,用我做活的藥效樣本!讓更多的職業球員來買這種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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