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再度抬手揮起馬鞭,一鞭緊似一鞭地抽了下來。


    那馬鞭是牛皮所製,抽在身上的滋味自是苦不堪言。


    薛蟠不由痛得哇哇大叫,道:“姓柳的你夠了吧,就算真玩s,m也不帶下手這麽狠的,真當老子是小m了?!還不趕快停手!”


    柳湘蓮充耳不聞——當然聞了他也聽不懂——非但不肯住手,鞭子抽下去反而越發狠了幾分。


    薛蟠被抽得皮開肉綻痛不欲生,心內怒火升起,口中忍不住亂罵起來。


    他自幼混跡市井,於罵人一道頗為精通,一時間國罵與方言齊飛,gsn(幹,死,你)m(操,你,媽)一色,把個柳湘蓮氣得七竅生煙,下手越發狠了些。


    不過片刻薛蟠身上衣衫就被抽得稀爛,皮膚上腫起一道道手指寬的鞭痕。


    薛蟠吃痛不過,心中不由暗自盤算道:再這麽下去怕會被他打死,不如我先服個軟,這個仇先記下,等來日再報。


    一念至此,便開口討饒道:“柳兄弟,小弟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遭,成不?以後再不敢冒犯你了!”


    柳湘蓮本意也隻是想給他個教訓,並不是想當真打死了他,遂停下手,卻將俊臉一板道:“哪個是你兄弟?”


    薛蟠聽柳湘蓮口氣似有些鬆動,連忙繼續求道:“柳哥哥,柳大爺,求你放過小的,小的以後都把你當大爺敬著。”他前世本是街頭混混,深知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理,心中雖然怒火滔天,隻盤算他日加倍討還,麵上卻仍舊做出低聲下氣的神態來連連告饒。


    柳湘蓮聽他軟話說盡,這才丟下馬鞭,伸手解開綁著薛蟠的腰帶,然後一指地下道:“把那水喝了,我才饒你。”


    薛蟠低頭一看,隻見地上老大一個泥水窪,又臭又髒,強自壓著的怒火不由猛然竄了出來,忍不住低吼道:“姓柳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也見好就收吧,當真得罪了我對你恐怕也不大好吧!”


    柳湘蓮見他態度複又強硬,心中不由惱火,遂一把將他按到在泥水窪邊,厲聲問道:“你喝不喝?”


    薛蟠抬頭大義凜然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喝就不……哇唔!”


    卻是柳湘蓮乘他開口說話時,猛然將他的頭按入泥水窪中。


    薛蟠隻覺腥臭滿嘴,不由強掙起來張口嘔吐,然而口中髒水雖吐出,口中那股腥臭味道卻無法隨之吐出,心中不由憤恨異常,忍不住抬頭怒視柳湘蓮。


    柳湘蓮放開薛蟠,冷笑一聲道:“這不還是喝了?”


    又見薛蟠一臉泥水狼狽不堪,忍不住撫掌大笑幾聲,然後臉色一整,冷冷說道:“今日且饒過你,日後若膽敢再來糾纏,仔細柳爺活剝了你的皮!”說完轉身走到一旁栓著馬的大樹邊,牽馬認鐙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整個紅樓夢裏我最喜歡的就是柳湘蓮抽薛蟠鞭子的劇情,因此說什麽也要果斷沿用滴~~~


    ☆、設局


    薛蟠隻覺周身上下無處不痛,勉強掙紮著爬起身,低頭看著自己衣服稀爛一身泥水,心中不由又氣又悔又恨又惱。


    想到自己一身狼狽,自無法見人,薛蟠便打算先迴城中隨便找家成衣鋪賣身衣服換上再做計較。


    誰料他抬眼四望,卻不見自己來時騎乘的那匹白馬,想是被柳湘蓮故意放跑了。


    薛蟠心中不由愈發憤恨,發誓來日必將十倍百倍報複迴去,方可解心頭之恨。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迴城裏,如今沒了交通工具,隻好乘11路了。


    想到這裏薛蟠認命地爬起身來,扯下衣服下擺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泥水,這才強忍著身上痛楚走上大道,一步步朝著來路走去。


    走了不過半裏,遠遠地看見一大幫子人騎著馬迎麵行來,領頭的正是賈蓉。


    薛蟠自忖這副模樣無臉見人,便想覓地躲藏,奈何大路兩邊一片白地,哪裏找得到藏身之處?


    正急得團團轉時,已經有眼尖的瞧見了他,一麵嚷嚷著“那不是薛大爺?”一麵趕了過去。


    薛蟠隻得厚著臉皮迎上。


    賈蓉見了自然猜到端倪,少不得冷嘲熱諷幾句。


    薛蟠羞得隻恨沒個地縫兒讓自己鑽下去,心中對柳湘蓮的憤恨不由愈增。


    好在賈蓉見他臉色難看便住口不言,繼而命人抬了軟轎把薛蟠抬了迴去。


    薛蟠迴到住處,香菱見他遍體鱗傷的模樣,少不得又掉起眼淚。


    薛蟠這些日子與她朝夕相處,多少培養出些感情來,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連忙好言安撫道:“我這些隻是皮肉傷,不妨事的,隻要將養兩天就能痊愈。你有這時間抹眼淚倒不如打盆水來給我洗洗傷口,上上藥呢。”


    香菱聽他說“不妨事”,心中不由略定,連忙點點頭道:“你看我,這會竟糊塗了。這便去打水來。”說完轉身去打熱水了。


    薛蟠想到自己仍舊滿口泥水腥臭氣,連忙走到桌旁拿起茶壺,倒了杯茶水反複地漱口,直漱了十幾遍方感覺到口中再無異味了,隻是心中仍覺膈應得慌。


    再想到之前被柳湘蓮按著頭喝泥水的情景,一股混合著屈辱和憤恨的情緒不由便湧上心頭。


    然而,再一想到柳湘蓮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和那清冷中隱現高傲的目光,薛蟠便感覺渾身發起熱來,一時間對柳湘蓮又愛又恨,愛恨交織,最終化為了一股強烈地要得到手的執念。


    柳湘蓮,你不是看不起老子我麽,老子偏要設法壓倒你,讓你在我身下輾轉承歡,呻、吟求饒,到了那時,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拽得起來?!傲嬌受老子又不是沒上過,任是看上去多麽高高在上裝模作樣拽得二五八萬的0號,隻要後麵一被男人插,還不照樣隻會浪、、叫著求饒迎合?


    薛蟠入神地意、淫著柳湘蓮被自己幹得死去活來,流著淚求自己的模樣,直到香菱打水迴來才勉強迴過神來。


    香菱把薛蟠扶到床上躺好,替他寬衣解帶擦洗傷口,然後噙著淚上過了藥,又給他換了一身幹淨衣服。


    不多時薛母和寶釵一道趕來,卻是從賈蓉處得知了薛蟠挨打的消息,特地趕來看望。


    聽薛蟠說隻是皮肉傷,薛母這才放心了許多,然而看到薛蟠遍身傷痕虛弱地躺在床上,心中既心疼,又恨他不爭氣,免不了念叨幾句“才剛安分了沒幾日,今兒個就又犯渾了,幾時能讓我省心”,然後又痛罵柳湘蓮,並欲派人拿住柳湘蓮送官。


    薛蟠一心隻想他日尋到柳湘蓮親自報仇,自不欲他被送入監牢,連忙勸止道:“別拿他了。原是我酒後無德先招惹了他,他也喝多了酒,興許是一時失控才動手的,或許現在也後悔了。況且他和寶玉又極為交好的,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就送他進大獄。要出氣不妨日後另尋別的法子私了。”


    薛母和寶釵聞言,不由齊齊睜大了眼看著他,眼中的神色活像見了鬼。


    薛蟠不由奇道:“怎麽了?”


    薛母道:“聽你說話倒跟變了個人似的。倘若日後你都能如此明白事理,娘不知能少操多少心呢。既然你不願意拿他送官,那就不送了。但也不能這般輕易就了結此事,日後定要叫他來當著眾人給你賠罪認錯方肯幹休。”


    薛蟠忙道:“如此最好。母親請放心,蟠兒日後定會循規蹈矩,再不出去惹是生非讓你操心了。”


    薛母和寶釵聽了這話,不免又感慨起來。


    寶釵道:“哥哥若真能改過,那真是再好沒有了。”


    薛蟠正色道:“我薛蟠言出必踐,說改過自新,那自然會改過自然,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薛母和寶釵又陪著薛蟠說了會兒話,這才迴去了。


    薛蟠等他們走遠了,這才吩咐香菱把自己的貼身小廝叫兩個進來,又讓香菱打開平日裏放錢物的箱子,取了兩錠二兩的元寶出來,然後隨意找了個借口把香菱支開,這才將兩名小廝叫到跟前道:“你們兩個去替我盯著柳湘蓮,隨時留意他的去向。這兩錠銀子先賞了你們,等查探清楚了還有重賞。”說完強忍著身上疼痛支起身把銀子遞給兩名小廝。


    兩名小廝見給主子辦事還有額外的銀子拿,自然十分樂意,連忙接了銀子,一麵千恩萬謝,一麵保證定會把事情辦妥。


    薛蟠讓他們退下,然後躺在床上休息,心中暗道:姓柳的小白臉,老子這次倒要看看,你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


    薛蟠所受鞭傷雖然疼痛,但好在隻是皮肉傷,上的藥又是極珍貴的傷藥,沒過幾日便痊愈了,隻在身上留下幾十道淺淺的鞭痕,不過想來再抹一陣藥,那些傷痕也就慢慢瞧不見了。


    這日薛蟠在院子裏轉了兩圈,又取出自製的啞鈴鍛煉了一會兒臂力,再做了百來個俯臥撐,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到往日了,這才叫人把先前派出去的兩名小廝找來,詢問他們柳湘蓮的去處。


    兩名小廝連忙迴道:“已經探聽清楚了。柳湘蓮仍舊留在城裏,每日裏不是和人一道喝酒,便是獨自去群芳閣尋歡。”


    “群芳閣?”薛蟠聞言冷笑:“他倒是好興致。他是不是在那裏有相熟的粉頭?”


    小廝迴道:“有的,是一個名叫佳蕊的姑娘,聽說極會唱戲的。柳湘蓮去了不找別人,隻找她一個,陪著唱戲喝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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