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自是連聲答應著。


    閑話少敘,卻說薛蟠和柳湘蓮見過香菱後,隻在自己開的客棧內休息了一晚,翌日就被柳湘蓮催促著踏上了前往紹興的旅途。


    薛蟠對柳湘蓮為何這麽著急要去紹興萬分不解,好奇之下又問了柳湘蓮幾次,奈何柳湘蓮卻猶如鋸嘴葫蘆一般,任薛蟠怎麽盤問都不肯說,薛蟠見問不出來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等到了地方自然知道柳湘蓮想要幹啥。


    待得到了紹興,柳湘蓮先找了家客棧落腳,然後將小廝梓墨留在客棧內,自己則拉了薛蟠的手領著他一道上街。


    薛蟠雖不知柳湘蓮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卻也猜到困擾了自己多日的謎團很快就能得以解開,心中竟隱隱有些興奮。當下緊緊跟著柳湘蓮走,同時暗自留意他的神色。


    卻見柳湘蓮俊臉上仍舊和往日一般淡淡的,隻有一雙鳳目中眼神複雜,既似喜又似悲。


    薛蟠一時間竟隱隱覺得他沉靜的外表下,可能隱藏著一段什麽傷心的往事,心裏忽然就升起一抹微妙的心疼來。


    作者有話要說:接連日更了兩周,累得我險些丟了半條老命……


    不行了,接下來必須休息幾天,然後再給下周存點稿,於是更新會放慢一點~~~~~


    ☆、見家長


    柳湘蓮的腳步在一家店鋪前停下,薛蟠連忙也跟著停下來,抬頭一看,麵前卻是一家元寶香燭店。


    薛蟠正疑惑柳湘蓮停在這裏幹嘛,柳湘蓮已經抬步走了進去。薛蟠自是緊緊跟上。


    柳湘蓮在店中買好元寶香燭紙錢等一應祭奠物品後,便拉著薛蟠走出店外。


    之後柳湘蓮拉著薛蟠一路沿著大街朝前走去,直轉過兩條街,來到一個看起來有些偏僻、建築物也比起其他地方也略顯矮小破舊的巷子口,徑直朝巷子裏走去。


    薛蟠不禁滿腹狐疑,怎麽也猜不透柳湘蓮為何要把他帶到這個地方來。


    柳湘蓮一路走到巷底一個看起來有些荒廢的小院門前,然後從懷裏翻出一串磨得發光的黃銅鑰匙,用其中一把打開了門鎖,然後推開門帶著薛蟠走了進去。


    薛蟠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地方,你究竟帶我來這裏幹嘛?”


    柳湘蓮聞言,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半晌後答道:“這裏是我娘的故居,我幼時曾經在這裏住過數年,直到我娘過世,才被我爹接到了京城。”


    薛蟠聞言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柳湘蓮是來祭奠他娘的,或許今天剛巧是他娘的祭日吧。


    柳湘蓮走到屋門前,打開門鎖走了進去,先打了桶清水將桌椅擦幹淨,然後請薛蟠坐了,自己則認認真真地開始收拾房間。


    薛蟠不好意思看他一個人忙碌,自己卻在一邊閑著,於是也上前幫手,兩人齊心協力,不一會兒把屋內屋外收拾得幹幹淨淨。


    然後柳湘蓮從櫃中取出香爐,拉著薛蟠走到後院。


    薛蟠見後院長了老大一顆桂花樹,樹下一個小小的土包,土包前麵還有塊石碑,看上去像極了……不,根本就是一座墳墓。


    薛蟠不由驚愕地長大了嘴,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把墳墓弄在家裏的。


    柳湘蓮一看薛蟠驚愕的神色就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遂解釋道:“我娘很喜歡這棵桂花樹,臨終前曾囑咐我將她葬在桂花樹下。”


    薛蟠“哦”了一聲,然後仔細去辨認墓碑上麵的字,之間上麵刻著“先母柳門薑氏xx(這倆字薛蟠不認識)之墓”,右下角則是幾個小字:子柳湘蓮泣立


    字跡歪扭稚嫩,顯見柳湘蓮刻字時年紀尚幼。


    柳湘蓮走到墓前,先清理雜草,再打掃後院,全部收拾幹淨後,方才從包袱中取出先前買的元寶香燭等物一一放好,點燃。再取過香爐,恭恭敬敬燃上三炷香。


    然後柳湘蓮方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低聲道:“娘,兒子不孝,最終還是違背了您臨終前的遺囑與男子相愛。不過您放心,孩兒會一心一意對待心愛之人,與他白頭偕老永不相負,絕不會如父親那般令愛自己之人傷心痛苦。望娘親泉下有靈,能諒解孩兒。”


    薛蟠聽他在那裏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正覺得有些無聊,忽見柳湘蓮向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薛蟠疑惑地走過去,隻聽柳湘蓮道:“薛蟠,過來給我娘磕個頭吧。”


    薛蟠聞言下意識地就想翻白眼,心道這是你媽又不是我媽,我幹嘛要給她磕頭。


    然而見柳湘蓮一臉鄭重表情,黑眸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薛蟠又不忍拒絕,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跪下,同時在心中說服自己道:死者為大,何況我和柳湘蓮又這麽熟了,給他媽磕個頭也不算多吃虧。


    柳湘蓮見薛蟠跪在自己身旁,眼神不由得溫柔起來,伸手拉住薛蟠的手,對著墓碑輕聲道:“娘,這是薛蟠,也是您未來的兒媳婦……”


    “啥?”薛蟠聞言立刻跳了起來,“姓柳的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未來的兒媳婦?!”


    柳湘蓮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繼續道:“我今天帶他過來給您看看,希望您能接納他……”


    薛蟠仍舊不依不饒地糾結“兒媳婦”的話題,跳著腳道:“老子才不是你媳婦,說是你老公的話倒還馬馬虎虎!你這就給我改了,改成……呃,改成‘兒夫’的話,我還能勉勉強強接受,否則的話我可不幹!”


    柳湘蓮聞言險些破功笑出來,當下從善如流道:“好好好,兒夫就兒夫,這樣總行了吧。”反正在床上他占主導權,至於名分什麽的,就順著薛蟠好了,免得他炸毛。


    薛蟠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然後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道:“伯母你放心,我今後一定會對柳湘蓮一心一意,絕對不會拋棄他的。他這人既臭屁又傲嬌脾氣還特別差,估計我要甩了就沒人肯要他了,所以為了不讓他下半輩子打一輩子光棍兒,我薛蟠隻得做迴好人,勉勉強強跟他湊合一輩子了。”


    柳湘蓮聽了他這番話隻覺哭笑不得,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薛蟠的胡言亂語,見他肯承認兩人的關係已是心中大悅,對他那段不倫不類的話也就選擇了無視。


    兩人拜祭過柳湘蓮的亡母,並正式確定了兩人關係後,柳湘蓮便帶著薛蟠離開了這個埋葬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並承載了他無數幼年迴憶的地方。


    迴到客棧後,柳湘蓮便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再這裏留宿一夜,明天就離開紹興。


    薛蟠見狀不由問道:“你下一站打算去哪裏?”


    柳湘蓮道:“我兩年前在杭州買了處宅子,距離你開的客棧不遠。我打算今後就在那裏定居。薛蟠,你也會跟我一起去的吧?”


    薛蟠見他問得一臉認真,當下也認真考慮起來。


    雖然他很想和柳湘蓮長相廝守,但是老媽和妹妹那邊……雖然他們並不是自己真正的親人,但自薛蟠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薛母就對他疼愛已極,讓自幼失去雙親的薛蟠再度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至於寶釵,雖然和她相處次數不算太多,但他也能感覺出這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何況自己鳩占鵲巢霸占了原主人的身體,代替真正的薛蟠得到了她們的關愛已是很對不起她們,自然要有所迴報。


    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點良心還是有的。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道:“不行,起碼現在不行,我得迴京城去和老媽妹妹一起,等個三五年寶釵嫁了人,我再去杭州找你。”


    柳湘蓮聞言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薛蟠當然不能直接說他怕寶釵嫁給賈寶玉然後守一輩子活寡,隻得說道:“我身為薛家長子,怎麽能長期在外?母親定會掛念。我薛蟠雖然有時候渾了點,但我絕對不做不孝子的。”


    柳湘蓮聽得一頭霧水,怎麽也想不明白薛蟠的邏輯。


    薛母掛念和寶釵嫁人有聯係麽?


    就算寶釵嫁了人,薛母該掛念還是會掛念的啊。


    不但薛蟠說得振振有詞,柳湘蓮隻得按捺住心中疑惑問道:“那依你該如何?”


    薛蟠道:“不如咱倆先迴去,我再盡幾年孝道,順便給寶釵找個好人家嫁了。然後設法讓老媽也搬到杭州來,這樣便是萬事大吉。若她執意不肯,那就考慮勸她迴金陵,然後我隨你去杭州,這樣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柳湘蓮雖不明白薛蟠的“仁至義盡”是何道理,但事關孝道,他自然不便勸阻,隻得點點頭道:“既如此,我隨你迴京城便是。”


    議定之後,兩人便一同歇下。


    翌日清晨,柳湘蓮起身叫醒薛蟠,兩人偕同小廝梓墨一起上路。


    閑話少敘,且說一個多月後,兩人迴到京城,柳湘蓮把薛蟠送到賈府門口,自去尋寶玉敘舊,薛蟠則迴家去見久違了的老媽。


    迴去後免不了被薛母絮叨一頓,薛蟠雖不愛聽,但也隻能乖乖低頭做一副洗耳恭聽狀聽著。


    薛母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對薛蟠做了許久愛的教育,直到說得薛蟠耳朵快長繭子了,這才大發善心放薛蟠迴去休息。


    再說柳湘蓮,在賈府見了寶玉,兩人一起坐下敘話。


    寶玉見他精神煥發神采飛揚,比之前次看到那個頹唐落拓的柳湘蓮簡直判若兩人,替他欣喜之餘不禁有些疑惑,遂問道:“前段日子我差小廝去尋你敘舊,迴報說你已出了遠門。我還頗為擔心,不想今日一見,卻見柳兄已然恢複往日風采,當真令人可喜。卻不知柳兄可是有何喜事臨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樓同人)紅樓之薛蟠悲催被壓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雪裏紅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雪裏紅妝並收藏(紅樓同人)紅樓之薛蟠悲催被壓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