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車速不算太快,可五十米的距離也不見得能刹得住,嚴希不想撞警車便踩著刹車打方向,沒成想撞了一下隔離帶車就失控了,連撞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擦了一點警車的車頭。


    捷豹的前車蓋子完全掀起來了,發動機嚴重變形,但是駕駛室是完好的,把人從車上扯下來發現沒事,氣的一個警察當場就給了嚴希兩腳。


    褲子上兩個大鞋印子,嚴希看著就難受,總想伸手彈彈灰,無奈手被反拷著,怎麽也夠不到。


    機場公安局這邊嚴希從來沒跑過,所以也不熟,在車上坐了二十分鍾,嚴希緩過神,想著商量人家讓自己打個電話,便試探著說了兩個分局局長的名字,畢竟不趁人少的時候動點手段,等迴局裏人多就更不好辦了。


    結果小警察冷冰冰拋過來一句老實點,嚴希就沒再說話。


    被帶到公安局,早有一撥人在那兒等自己,有個大個兒進來環視四周,看了一眼嚴希,笑眯眯的。


    “這不是嚴大律師麽?前一陣子我還去中院聽審了,您內官司打的牛啊,這有半個月麽?怎麽還進來了?”


    “他還上過電視呢,我媽整天在家裏看,光說這個律師小夥子長的帥,別說,嚴律師本人比電視上還耐看啊,就是現在慫了點。”


    “這年頭,越出名的律師越喜歡知法犯法,前一陣子那個汪誌強不就是個例子麽,現在還在看守所蹲著呢,有三個月了吧?”


    “行了,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在這紮堆。”


    ……


    嚴希臊的要命,整個過程都低著頭。


    被銬了半天的暖氣片,跟動物似的被慕名而來的人觀賞,到後來終於進來一個黑胖把閑雜人都轟走,接著又把嚴希帶到一個值班室。


    緊接著便進來兩個訊問的警察。


    因為之前被人通知過,所以嚴希差不多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事被逮進來的。


    嚴希是幹過不少違紀亂法的事,可自己連送錢都很謹慎,打官司就更不可能留什麽把柄,這不坐在椅子上聽了半天也聽出點門道來,總之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案子,疑點有是有,現在當事人忽然蹦出來指正,這都是明擺著市長在弄自己。


    凡事都有代價,自己早為刀俎,今為魚肉,雖然眼下上了案板,嚴希卻是一點也不想任人宰割。


    自己就是律師,深知公安局扣不了自己多長時間,隔天就必須送到看守所,所以這幫人肯定會抓著這個時間狠審自己,隻要挺過去,到了看守所見了律師就一切都好說。


    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除了要見律師嚴希就沒多說過一句話,一幫人審了一個點一無所獲,臉色也難看了許多,有個小年輕想動手,卻給旁邊的人按住了,說這個案子上麵很關注,不能有明傷。


    嚴希聽這話心裏一悸,正想開口說刑訊逼供違法,可想了想還是咽迴去了。


    自己在這行當裏混了這麽久,有些不成文的道理還是懂的。


    接下來嚴希又被銬迴暖氣片,警察不給水喝也不讓他睡覺,兩個大燈泡照著,三個警察輪番看著,隻要嚴希一閉眼就拿警棍捅。


    嚴希平時諸多計謀,眼下卻無計可施,到後半夜實在受不了了,就好聲好氣的商量旁邊的警察,說自己實在站不住了,也不用睡覺,在地上跪一會兒成不,那小警察正要說話,大門一開,進來兩個歲數挺大的警察,一個支開小警察,一個上來給嚴希解了手銬。


    嚴希腰酸背痛,坐下來的時候簡直爽壞了,結果屁股還沒沾凳子一分鍾,就給人拎起來。


    “嚴律師,別著急坐,我還有話問你呢。”


    說話的人眼有疲態,顯然也是耐著性子:“你還記不記得上個星期匿名信的事兒了?”


    嚴希心想這他媽又是誰的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呢,落井下石就算了,好歹也看著點井啊,上來一頓瞎砸這誰受得了。


    本想開口否認,結果看那人一臉關切,心中起疑,就也沒說話。


    那人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又遞給嚴希一根:“嚴律師,這事跟本案無關,就是個是個救人的事兒,你都到這份兒上了,也不給自己積點德麽?”


    嚴希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煙,半天才問他:“誰叫你過來問的?”


    那人給問住了,出去打了個電話,留了另一個人跟嚴希吹胡子瞪眼的。


    等再進來的時候態度也沒剛才那麽好了,顯然是挨了罵。


    “嚴律師,配合點大家都好受。”那人彈彈煙灰,“就是舉報貪汙的匿名信,完井所那兩百萬的業務,你查的怎麽樣了。”


    嚴希聽得出這是個救命稻草,不管是誰的糊塗賬,先默認了再說,最起碼暫時也不會稀裏糊塗的被黑在這裏。


    那人足足等了嚴希十分鍾,看嚴希沒動靜,便把煙往旁邊的煙灰缸裏一按。


    麵朝旁邊的人:“按老規矩,把他衣服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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