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建平皇帝二年七月末,有著魏國背地裏的推手,後殷不斷的朝著原南詔孟定郡增兵。


    燕國也沒閑著,當即收編了十萬南詔降軍。


    幾個月下來,雙方在這裏的總兵力達到了八十萬。


    後殷雖然出動了四十萬大軍,差不多是他們全部的兵力了,就算是如此,齊遠鳴依舊不甚滿意。


    明裏暗裏的小動作更是沒停過。


    不但如此,緊鄰燕國溪州,魏地的錦州,魏軍早已在此屯兵四十萬餘。給溪州守將巨苛,帶來了沉重的壓力。也不得不迫使他,向朝廷請求出兵支援。


    可令他焦急的是,兩個多月了,燕都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時間,溪州充滿了風聲鶴唳……


    別小看魏國的這四十萬兵力,這差不多已經是後殷兵力的總和了,也是燕國總兵力的三分之一了,可齊遠鳴心中還是沒有底氣。


    無他,因為燕國的軍械太厲害了,也太精良了。


    校場之上,齊遠鳴看著麵前,後殷送來的各式燕軍裝備,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來人啊,拿本國兵器甲胄來,試驗一下燕國軍備!”


    “諾!”


    當試驗結束之後,朝臣們看著隻有一道輕微劃痕的甲胄,再看看專破長戈的“鉤鑲盾”,再看看造型誇張,依舊鋒利的斬馬刀。


    再看看己方的斷劍、殘破的甲胄,被勾住的長戈,他們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卿,燕軍軍備之犀利,吾等該當如何?”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稍後,魏國將作大匠羊舌闐站了出來:“陛下,燕軍甲胄雖然厲害,可吾等武器也不是吃素的。”


    “哦,朕命你研發的材料出來了?”齊遠鳴帶著一絲喜悅問道。


    “陛下恕罪,臣不曾研製而出。”不等齊遠鳴發怒,他趕緊補充道:“陛下,燕軍軍備是犀利,可臣可以命人加厚甲胄的厚度。臣就不相信了,燕軍的武器能一下子破開五分厚的銅甲!”


    “此法可堪大用?”


    “迴陛下,臣命人試驗過了,甲胄除了沉重一些外,使用方麵不成問題,就是頗為耗費體力,非精銳甲士不可戴也!”


    齊遠鳴皺了皺眉:“將士穿戴上之後,能發揮出多少威力,體力能支撐多久?”


    “迴陛下,如若裝備上酷似燕國的武器造型,威力當無人可敵,全力施展之下,戰馬可一刀兩斷矣。


    體力麽,能支撐半個時辰,戰時,兩刻鍾不成問題。”


    “是嗎,那你拿上一套來,給諸位臣公當場實驗一番。”


    “臣遵旨!”


    當己方士兵穿上了臃腫的甲胄,拿上了高仿的斬馬刀,大臣們集體皺眉了。


    不管怎麽說吧,這也是己方打造的,就算不成,也不能胡亂的落井下石不是。


    齊遠鳴走近了之後,繞著士兵轉了幾圈,問道:“甲胄重量如何?”


    士兵趕緊迴道:“迴陛下,太重了,末將連邁步都必須比平時多花費三倍的力氣。”


    齊遠鳴皺了皺眉:“那武器如何?”


    “不行啊陛下,若是讓末將穿著此等甲胄,拿著此種武器上了戰場,恐怕輪上幾下,便會力氣盡消,任人宰割了。”


    “羊舌!”齊遠鳴怒了:“朕耗費了無數的錢糧,你就給朕弄出這東西來了,朕要你有什麽用!來人啊,給朕撤了羊舌闐的職務!”


    “陛下且慢!”


    羊舌闐還沒求饒呢,丞相米迴先開口求情了:“陛下,羊舍將做可是吾大魏最好的大匠了,現在連他都弄不出燕國的軍備,可見,燕國的軍備非同一般。


    何不嚴令羊舍繼續研發,給出一個期限,屆時研發不出,再行處罰不遲。”


    “哼!羊舍,若不是丞相給你求情,朕現在把你送到礦山裏為奴!”


    “多……多謝陛下開恩,多謝丞相!”


    “好了,起來吧,朕給你……半年時間,你一定要研發出新式材料,務必要比燕國的軍備強才可,否則,朕……”


    “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所能,定要研發出超越燕國甲胄的材料。否則,臣願意接受陛下任何處罰!”


    “下去吧。”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羊舌闐倉皇離開後,齊遠鳴掃了掃大臣們:“眾卿,燕國狼子野心,近日占據了南詔之地,截斷了吾等取鹽命脈,眼下該當如何?”


    大司馬裴憫站了出來:“陛下,燕國小兒雖然占據了南詔,可南詔之地尚未安穩,不如命令後殷全力攻打。”


    “這樣損失是不是太大了?”


    “陛下,後殷又不是吾魏國疆域,不過是吾等腳邊的一條野狗,損失再大,於吾等何幹?


    哪怕後殷落敗,兵力損失殆盡了,相信燕軍也會人馬俱疲。


    屆時,吾等從後殷出兵,以逸伐疲,定可一戰覆滅了燕國豎子之美夢。


    若是出兵南詔之時,再行從錦州出兵燕國溪州,定叫他們顧前不顧後。


    燕國不似吾大魏,國力強大。


    兩線作戰,就算是拖,也能拖垮他們。


    假若,吾等聯係一番西戎……”


    自己提到西戎,看到皇帝沒有任何表示,他繼續道:“燕國豎子三線作戰,恐怕咱們不用兒郎們拚命,光糧草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哼!空有精良裝備有何用,戰爭的本質,還是人。


    吾大魏別的不多,就是用人堆,也能堆死燕國小兒。”


    “大司馬言之有理,可某有一事不得不提醒。”


    “糜大夫請說。”


    “善。”禦史大夫糜鬆抱了抱拳:“假如,燕國豎子惱怒之下盡其全國之兵,於吾大魏同歸於盡呢?


    勿要忘卻,大周、柔然、雄渾皆不是易於之輩。


    若是,燕國豎子真的這麽做了,戰爭必定會陷入泥沼之中無法自拔,說不得就會被這三國尋到機會。


    為了區區彈丸之地,損失了大片沃土,實乃不智之舉。


    勿要忘卻,燕國豎子可從不是循規蹈矩之人。稱之為‘市井地痞’都不為過。”


    齊遠鳴一聽對於沈鴻的評價,也是撓頭了。


    撓頭之餘,也是一片羨慕,不說別的,就那個率性而為的揍性,居然能維持住了燕國的穩定,光這一點自己就做不來。


    糜鬆那句話說的對,惹急眼了,沈鴻真的啥事都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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