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怎麽又哭了。”蔣一蘭將女兒丟給陳忠,“快哄哄你的寶貝女兒。”


    陳忠手忙腳亂,笨手笨腳的哄著陳紅玉,這才把陳紅玉逗笑。


    見陳忠喝了熱湯,蔣一蘭將碗收起來,把陳紅玉送迴房,看她睡著了,這才迴房去了。


    陳紅玉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早的就起來了,收拾了院子,煮了早飯,將陳忠打來的獵物分類好,還有一窩兔子,陳紅玉很是喜歡,不過卻沒養過兔子。


    蔣一蘭讓她去問她爹去,她也沒有養過。


    見陳忠還在睡著,陳紅玉拿起鐮刀先去割豬草了。


    陳紅玉走在路上,整個人神清氣爽,多了一些活力,鳳仙也說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看,何黎。”鳳仙指著那邊的山腳,名叫何黎的少年手裏拎著兩隻野兔子,周圍的男孩子都捂著嘴嗤嗤笑著,指著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不過臉上鄙夷的神色卻是顯而易見,甚至有些小孩子想拿石子兒扔他,不過見到何黎的冷厲的眼神又退卻了。


    陳紅玉見那個少年有些眼熟,不就是昨天救他的男孩子麽,看今天臉上還有兩道傷痕,額頭也青於了一大塊。


    何黎,何黎,這名字…


    想起來了…


    當初救他弟弟的人就叫何黎,還有將自己救出那大戶人家的也是叫何黎……


    陳紅玉的眼神在望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鳳仙拉著陳紅玉蹲下來割豬草,說起了何黎的事情,“你以前不是不喜歡他麽,還讓我繞道走。”


    “怎麽了?”陳紅玉是半點想不起來,讓鳳仙詳細的說著。


    鳳仙見陳紅玉不知道,也沒懷疑,一五一十的說起來。


    何黎家住在後山上,要爬個山坡,原本何家過得也是不錯的,家裏還有幾分銀錢的,隻是後來何黎的父親染上賭癮,輸了家當,賣了幾畝田和房子,在後山山上那片荒涼的地上建了屋子。


    何黎的父親除了賭就是喝酒,後來何黎的母親據說與人私奔了,何黎的父親將怨氣都撒到何黎身上,一喝醉就打何黎,家裏的生計都落到何黎的頭上。


    何黎不僅要照顧父親,還要挨打。


    更讓人不恥的事情,便是何黎的父親與鄰村的小寡婦不清不楚的。


    這些事情本與何黎沒有幹係,可畢竟是他的家事,多多少少的都連累了他的名聲,家裏的大人都教育孩子,與何黎離遠些,以免學壞了。


    何黎的身上三天兩頭都能見到傷痕,不過何黎能幹,經常上山打獵,能抓到一些小的獵物。


    第六章 熊孩子


    何黎都在山上外圍打轉,不像紅玉的父親那般在深山裏能夠打到大的獵物。


    紅玉才知道何黎才十二歲,比自己大了四歲。


    “喂,你們兩個在幹嘛。”


    “趙,趙強。”鳳仙見眼前的小胖子還是有些怵的。


    趙強家裏是整個村子算得上富裕的,家裏就這麽一個獨孫,可謂是寵上天兒去了,所以才有些跋扈,圓滾滾的身子,白花花的肉,倒像是年畫裏的胖娃娃,不過性格卻是不討喜。


    趙強用糖籠絡了村裏的孩子,走哪後麵都有一群小跟屁蟲,經常合夥欺負女孩子,嚇得他們哇哇叫,要不然就欺負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


    被欺負的孩子家人找上門去,趙強的祖母和娘也不是吃素的,要不就是給錢,要不就把人罵迴去,一時得罪了村裏不少人,可奈何人家家裏富裕,還有不少人巴結著。


    鳳仙就被趙強欺負過,一條死蛇嚇得鳳仙跑迴家去,見到趙強都繞著走。


    以前紅玉經常割完豬草就在家裏,很少出門,對於趙強接觸的也很少,所以也不睬他,掂掂手裏的籃子,豬草差不多夠了。


    趙強見紅玉不理他,心裏就開始作怪,抓住紅玉的辮子,將一隻毛毛蟲朝她扔過去。


    毛毛蟲紅玉才不怕,伸手將趙強推倒,將毛毛蟲從身上抓下來,踩了兩腳,“有病,鳳仙我們走。”


    “哦。”鳳仙還有些發愣,聽到紅玉喊自己,就連忙跟上去。


    紅玉邊走邊整理頭髮,熊孩子,真該揍。


    “紅玉,你真厲害。”


    “什麽?”


    “趙強可是個小霸王,誰都不敢惹。”鳳仙道,“上次我還被他嚇死了。”說著還用手拍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怕他做什麽。”紅玉撇嘴,道,“我爹今天迴來了,我早點迴去了。”


    “嗯。”鳳仙點頭,“我下午能來找你玩嗎?”


    “行啊,我爹抓了一窩兔子。”紅玉道。


    鳳仙眼睛都亮了起來,“我下午早點來。”


    小姐兒兩從岔路口分開,紅玉迴家兒去了。


    腳下滾過來一團東西,是一條黑乎乎的蛇,嚇了紅玉一條,毛毛蟲不怕,可不代表不怕蛇,就像是昨天樹上的那條青蛇,可把她嚇得直接從樹上跳下來了。


    紅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旁邊的孩子竄出來,為首的便是趙強,哈哈大笑起來。


    紅玉見那蛇一動不動的,可也卻是嚇人,該死的熊孩子,剛準備擼袖子,就見自家爹出來了。


    陳忠拎著兩隻野兔,準備給村口的王大夫送去,上次給紅玉看病還沒付錢,就見一群男孩子圍著自家女兒,陳忠三步並兩步的上前去,看見自家女兒紅著眼眶,趙強手裏拿著一條死蛇,陳忠噌的火上來了,敢欺負自家女兒,不想活了,一群臭小子。


    陳忠揪著一群臭小子狠狠的罵了一頓,那些小子見到陳忠嚇得大氣不敢出,害怕起來,馮婆子知道這件事聞訊而來,也順著風,將這些小子罵了一頓,這些孩子才一鬧而散。


    第七章 土豆


    窩在陳忠懷裏的紅玉偷偷笑了起來,讓你們欺負人,活該。


    馮婆子見陳忠拎了兩隻野兔,還問去哪裏,陳忠如實告訴她,馮婆子滿臉不樂意,“一隻不就夠了,幹嘛帶兩隻。”說著又狠狠瞪了紅玉一眼,滿臉的寫著賠錢貨三個字。


    陳忠心裏不高興,可畢竟是自己老娘,也不好說些什麽,陳忠直接帶著紅玉去了村口的王大夫那裏。


    王大夫年約五十,是村裏唯一的大夫,為人和善,基本上村裏大大小小的病都來找王大夫,一些家裏沒有錢看病的都用米麵,雞蛋替代,王大夫也都收下,並不計較。


    陳忠醫館遇到熟人,聊了幾句,紅玉就趁機朝王大夫要了一些治傷的藥膏,還硬塞了兩個銅板給王大夫。


    父女二人迴了家,蔣一蘭剛剛餵完豬,將烙好的玉米麵餅子端上來,稀飯是紅玉早上煮著。


    “爹,我想養兔子。”陳紅玉抱著一隻皮毛雪白的兔子,軟軟長長餓耳朵,心都被萌化了,“好不好嘛。”


    自家寶貝女兒的要求,陳忠哪裏會拒絕,吃完早飯,就用拐角的碎料木板,建了個小窩,裏麵鋪上稻草,給當兔子窩。


    陳忠打算將獵物分分,給爹娘送去,卻發現少了隻野雞和兔子,“蘭兒,怎麽少了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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