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吳道田家的槐樹巷子時,大車上竟然快堆滿了,弄得吳道田很是尷尬。


    那黃二倒很會說話,“可見小官人人緣真好……”


    “嗬嗬……”吳道田幹笑兩聲,便讓他去叫門。


    家門打開,金花探出頭來,一眼就看到二哥趴在車上,嚇得她大叫道:“二哥,你怎麽又受傷了,還傷得這麽重?!”


    直到老娘無情揭穿了他裝傷病、博同情的醜惡嘴臉,他的待遇登時驟降,被老娘一腳踢到西廂房。


    …………


    第二日,旺山叔過來了,吳道田正好有事要問,道:“聽說林茂臨走前,和高明禮談了很久。旺山叔,高明禮不會插手吧?”


    “行啊,還沒在衙門呆幾天,你消息倒靈通。”旺山叔看他一眼道:“林茂不找高明禮還好,這下非讓他榨光骨髓不可。”


    “高明禮不會幫他忙?隻會敲詐他?”吳道田吃驚道。


    “哼哼……”旺山叔喝一口茶水,得意道:“沒有我唱白臉,高明禮一個人紅臉有什麽用?”


    “啊?”吳道田瞪大眼,難以置信道:“原來是旺山叔和高伯伯是一夥的!”


    “你小子真是沒臉沒皮,剛才還一口一個‘高明禮’,這下又改叫‘高伯伯’了。”旺山叔笑道:“在大名府打點關係花錢像流水。”說著歎口氣道:“黑著呢,不打點到位,那裏清閑給你往那裏派。高明禮這麽多年了人脈廣,能使上勁,不然豈會白便宜他?”


    “為何那次高明禮主動提起來,叔還要矢口否認呢?”吳道田想一想,不解道。


    旺山叔道:“那時候不知道能把林茂整死,拿什麽去求高明禮?你以為他‘高閻王’的外號是假的麽?見不著真金白銀,豈能替我辦事?”


    “原來如此……”吳道田撓頭苦笑道,這衙門裏的彎彎道道,不身在其中,根本無法體會的到。


    突然聽到外麵響起敲門聲,旺田開門一看,是縣衙裏的白役黃二。


    “給老大人磕頭了,”黃二一見旺山叔,趕緊下跪。


    黃二又向吳道田行過禮,站在一旁恭聲道:“小人是來給小官人報信的。”


    “什麽事?”吳道田問道。


    “今天縣主在堂上宣布,鑒於秋糧完稅任務緊迫,命張典吏署理本房司吏。他空出來的典吏一職,不再論資排輩,而是由戶房眾書吏競爭,誰能最快最好的完成稅收任務,就讓誰當這個典吏!”頓一下又補充道:“縣主還特意強調,不拘是書差,還是幫差、衙役。”


    “……”吳道田聞言默然,聽黃二接著道:“得知這消息後,本房便炸了鍋,從原先對下鄉收稅避之不及,到現在狼多肉少,八個鎮根本不夠分……張司吏讓小人來問問,是不是安心將養身子,把定江鎮讓給別人?”


    “張司吏想讓我讓賢?”吳道田皺眉道。


    “倒是沒這意思,應該隻是詢問一下。”黃二搖搖頭道。


    “你迴去答複張司吏,”旺山叔開口道:“說吳道田輕傷不下戰場,就是躺著也會把差事辦好!”


    “……”黃二這個汗啊,又望向吳道田。


    “自然聽我叔的。”吳道田苦笑道。


    “那好,小人明早套車來接小官人。”黃二哈腰道。


    旺山叔一本正經道:“你明天去一趟定江鎮,跟齊嘯天說收繳靈穀是鎮長的義務,相信他一定盡早繳納。”


    黃二哪敢再問,喏喏應下後就離開了。


    待黃二一走,吳道田便有些不快道:“童文這家夥,真把我當成拉磨的驢了!不是已經答應給我典吏了嗎?怎麽還讓我去競爭?”


    “這次你怪不著他。”旺山叔卻搖頭道:“是我讓高明禮攔你一下的。”


    “啊?”吳道田吃驚道:“旺山叔是什麽意思?”


    旺山叔道:“還是來一場‘公平競爭’做做樣子,他們給的,和自己公平競爭得到的,那個更服眾?”說著冷冷一笑道:“再說本就打算修理那齊嘯天,這下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


    “叔真是高招……”吳道田都無力吐槽了,這個旺山叔,好像比自己還能算計啊,也不知道每天累不累。


    旺山叔點頭道:“聽說那定江鎮最近很熱鬧,有很多宗門的人在尋找天地靈物,鬧的沸沸揚揚,肯定會發生衝突,有衝突就會有人死亡,我已經派捕頭盯著了,你在家安心等候便是,我明天去趟大名府,再跑跑關係……”


    吳道田很信任旺山叔,既然讓他安心等候,他就明天迴縣衙上工。


    旺山叔走後,吳道田指導旺財修煉,這些時日,他不停的推演‘太陰 水經’‘赤陽火經’兩部左道法訣,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兩部法訣在某些關鍵點,竟然能融合在一起。以他的見解眼光,經過數日的推演,才僅僅把‘太陰 水經’‘赤陽火經’的開頭,簡單的融合在一起。


    旺財伸手輕彈,指尖元氣湧動,很詭異的是,一道水流和一株火苗竟然同時出現,本是水火不容,但經過初步的融合後,卻呈現了水火相生之狀。


    這還是他初步的融合兩部功法,但他感覺自己推演的很粗略,不是很完善,但也讓他看到了一絲的苗頭,這‘太陰 水經’、‘赤陽火經’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肯定會發生讓人意料之外的變化。


    現在旺財修行的就是他初步融合的兩部功法,旺財是他做推演後,第一個修煉之人,他一直擔心會不會把旺財修煉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還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他也不敢再接著讓旺財繼續往下修行。


    他已經把兩部功法給了張三娘,讓她給高小樓,讓高小樓推演一遍,畢竟是心有七竅之人,在這方麵的天賦,高小樓堪稱妖孽,在以前,危樓的修行功法都是經過高小樓的推演後,大家才修行。


    至於‘地元寶典’,隻好先放手,先把自身的根基打好,等到了命丹境之後再開始修行,目前這‘太陰 水經’和‘赤陽火經’最是適合他打基礎。


    吳道田安心的待在家裏修煉,但在定江鎮發生的大小事情,他比誰都清楚,如同親眼所見。


    …………


    這日,血七的弟弟羅東浮傳來消息,那小定江突然江水暴漲,波濤洶湧,浪頭有數丈高,應該有妖物進入小定江。


    吳道田就讓張三娘帶著血七去找城隍,對付妖物,那血神令可是拿手之物,而且隻有修了玄陰血經的血七能控製血神令。


    張三娘和血七、城隍三人出城之時,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一處酒樓,身後一位明眸皓齒的書童,白衣男子神情冷傲,額頭中央一個紅色的月牙若隱若現的,十分妖孽,一雙漆黑的眼眸閃動著深邃的目光,那潔白如雪的長袍竟然也無法遮擋他俊美的容顏。


    白衣妖冶男子喃喃的說了一句:“終於出城了,還帶著血神令,可惜,城隍身邊的兩人都是黃庭境,那男子隻是黃庭初境的修為,還無所謂,但那女子修為太強了,我有點看不出深淺。”


    過了一會,他又驚訝的道:“咦。。。。我怎麽在那男子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血氣味道?這是怎麽迴事?”


    身後的書童問:“公子,現在是否把連血老召來?”


    白衣男子搖搖頭道:“那女人的修為不下黃庭四境,血老也不是其對手,隻能再等機會了!”


    “真是有點頭疼,打探不到一點有用的消息,我們隻能遠遠的監看,連神識都不敢用,在這霸城內,城隍的神識無比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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