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冷嘲熱諷一句話,把傅鑫仁說得梗住。他的記憶裏,栗夏雖然叛逆,卻對他這個爸爸算是尊重,不曾忤逆過。


    栗夏繼續涼笑:“再說了,您別暴躁。我的頭才清醒,脆弱得很。要是不小心把我砸死了,是要坐牢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也要吉利點兒不是?”


    傅鑫仁一時間被她這酸不溜秋的調調弄得迴不過彎來,明顯其他人也沒迴過神,大家記憶裏的栗夏是很冷漠孤僻,可從來不會牙尖嘴利。


    小姨藍欣目光揣度,傅思藍沒表情,傅憶藍卻是滿目的委屈,眼眶裏淚珠直打轉兒。


    她這樣嬌柔的一麵,栗夏已經不陌生。


    至於傅憶藍那白蓮的媽,正捂著胸口直抹眼淚,倒真是像哭喪的。


    栗夏冷笑,會哭的人還真是好,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人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們那邊。


    毫無疑問,她是破壞栗夏爸媽婚姻的人。但據說當年藍玉是被傅鑫仁騙的,不知道他已經結婚。她感覺深深受了騙,從此日日哀傷以淚洗麵,哀傷得沒有時間去醫院墮胎,早產生下了傅思藍。


    她怨恨傅鑫仁的欺騙,對原配栗伊人懷著蝕骨的愧疚,然後,她再給傅鑫仁生了一個女兒傅憶藍。最後又等了十年,嫁給了傅鑫仁。


    當然,她這麽多年來都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所以人前即使是微笑,也總給人現在這樣憂鬱愁苦的氣質。讓這個世界都忘了,她本質是個小三。


    “阿夏,你別這樣氣你爸爸。”藍玉這些年雖然憂愁,卻居然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得像少女,一汪眼淚跟清泉一樣楚楚動人。


    她的哭是真心的。


    今天突然冒出原配的女兒,她要當後媽了,多傷心啊!後媽這種詞哪裏符合她純潔善良的氣質?真是想想都錐心的痛。


    栗夏看她哭得梨花帶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麵,來自栗秋的記憶。


    小時的栗秋躲在門後,見藍玉拉著栗伊人的手,淚水漣漣:“對不起,我那時真的不知到鑫哥已經結婚。等到後來,我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才把她們生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的家庭。你們不能因為我離婚啊,對不起,對不起。”


    栗伊人煩不勝煩甩開她的手:“不是因為你,行了吧?心情好點兒了沒?他這種賤男人我不要了,送給你。祝你們白頭偕老。”


    可藍玉居然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我真的沒有破壞你們家庭的意思,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確實是他先隱瞞的我,如果你不信......”


    那一刻傅鑫仁正好經過,一見心目中那柔美婉約的女子被他剛強狠硬的老婆欺負得都下跪了。長久憋在內心的怒火頃刻間爆發,之前,他跪求認錯,栗伊人怎麽趕他都賴著不走。可此刻,他竟然衝上去狠狠一巴掌就摔在栗伊人臉上,大罵她惡毒潑婦,把地上的嬌弱女子抱起來,從此就離開了栗家的母女三人。


    栗夏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心裏忍不住潮湧一般的惡心。


    “阿姨哭得這麽傷心,死人了?”這句話讓所有人一怔,栗夏掃了一眼,“沒少人啊?阿姨,你這些年都在哭,一天都不停歇,不嫌晦氣?今天是我爸和二姐的生日呢。你哭的意思是……”


    哭喪?


    ☆、chapter 7


    藍玉被她一堵,更加委屈幽怨,卻也咬著唇,含淚不做聲了。


    栗夏無奈,四五十歲的女人還搞一副少女性格,真讓人渾身起疙瘩好嗎?


    傅鑫仁勃然大怒,拿手指著栗夏直抖抖:“怎麽跟你阿姨說話的?自己做錯了事還這麽囂張跋扈,簡直和你媽一模一樣,沒救!!!”


    栗夏眼瞳一斂,拳頭緊了緊,指甲掐得手掌生生的疼,可最疼的還是心。世上真有如此寡廉鮮恥的男人。


    鳳凰男,倒是最好地詮釋了傅鑫仁此刻的醜惡嘴臉。一麵嫌棄老婆不溫柔不貼心,一麵還恬不知恥地借助婚姻和女人往上爬。


    思藍,憶藍,現在每次聽到這兩個名字,栗夏都覺得心底作嘔。


    年少的父女情早被磨得幹幹淨淨。


    他,也是栗夏的目標!


    可他暫時隻是棋子,不是計劃的第一步。


    等傅鑫仁發完了火,栗夏沒有急著迴話,而是寂靜無聲地看了他一會兒,一雙眸子黑漆漆的,沒有表情。


    傅鑫仁見她突然不迴嘴了,反倒不知接下來該罵什麽。


    栗夏微微一笑:“爸,我媽這輩子,沒給你戴過綠帽,沒有不善待公婆,沒有不養育子女,沒有壞你名聲,她做錯什麽了?就連你在外麵養了一個家,她都成全你,她哪兒錯了?”


    這番話說的傅鑫仁雖然惱怒,卻不可辨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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