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從小到大都是被家裏人寵著,因為有幾個混黑的哥哥,在學校同學也都對她忌憚三分,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


    看到傅憶藍手中還滴著水的瓶子,蘇俏幾乎是想也不想,騰地站起來,甩手一耳光就朝她臉上揮過去。


    栗夏抱著手,淡淡看著。


    和她想象的一樣,傅憶藍沒有躲。不僅沒躲,還表現得極為誇張。


    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階梯教室裏迴響,力道“大”得傅憶藍沒站穩,被打得猛然間撞向桌子,艱難想要起身,結果一個趔趄又摔倒在桌椅之間。


    書本砸落,桌椅碰撞,乒乒乓乓地響。讓人看著都肉疼。


    栗夏瞟一眼蘇俏的側影,無話可說地揉了揉眉心。


    欺負人這種事,如果對方沒到窮兇極惡的地步,縱使有千般萬般錯,旁觀者也會因為不能感同身受,反而產生畸形的同情感,對強勢的一方生成厭惡。


    有理也會變得無理。


    畢竟,這些人做的惡,是在私底下;你的感受是在心裏,旁人隻能看到表象。


    更何況,傅憶藍一向都是友好可愛,而蘇俏一直都是囂張跋扈。這麽一巴掌加上傅憶藍的表演渲染,誰勝誰負,其實很清楚了。


    但不論如何,栗夏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巴掌,實在是,痛快!


    蘇俏打完之後,明顯還不解氣,頂著濕漉漉的頭,當即就指著她:“傅憶藍,你要不要臉?我說的哪句話不對,你就敢往我頭上潑水?”


    傅憶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幾秒鍾在桌底不見的功夫,頭發竟然散開了,臉頰鮮紅,卻不是規則的五指印。


    蘇俏那一巴掌真不算重......


    可大家自然不會細想,隻會認為她這發絲散亂臉龐紅腫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且她看上去竟還十分堅強,輕輕咬著牙,很隱忍,沒有哭也沒有吵。


    跟蘇俏一比,活生生一副受了氣還往裏吞的可憐弱者形象啊。


    傅憶藍站好,抬起平靜的眸子,望著蘇俏,話語不徐不疾,像是要讓所有人聽到。她隻說了一句話:“蘇俏,你怎麽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媽媽。不然,”


    她瞬間像是被逼急了,眼中兇光一閃,“我會和你拚命。”


    這句話很陰森,但不管是真是假,足夠讓人動容。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這話說完,蘇俏也意識到不對了,情勢陡轉直下。傅憶藍完全是偏離重點,避而不談小三的事情,給蘇俏扣了一個人神共憤的“侮辱母親”的罪名,而她剛才的潑水有了正當理由。


    為了媽媽,別說是潑水,拚命都不帶含糊的。


    蘇俏雖然刁蠻,卻直來直往,不會玩這種彎彎繞繞,被她這麽一說,反而張口結舌。


    傅憶藍自然不會等她反駁,接下來又一字一句地說:“蘇俏,那段視頻分明是截取的,後麵也補了完整版,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論壇上的人都清楚,更可況你,你當天就在場,還在這兒避重就輕地挑撥。你安得什麽心?”


    再次避重就輕。


    “而且,這種性感的舞蹈,現在教室裏,起碼一半以上的女生都會跳。”她像是演講一樣,語氣越來越重,“難道她們都是下/賤,她們的媽媽都是風騷嗎?”


    話題和人心已經完全被傅憶藍操控,蘇俏瞠目結舌。而傅憶藍接下來的一個動作,更是讓蘇俏措手不及。


    她上前一步,抓起蘇俏的水杯打開,直接舉過自己的頭頂。


    “天啊!”一瞬間,教室裏惋惜和驚歎聲四起,


    下一秒,傅憶藍毅然決然地一轉手,大杯水嘩啦啦地從她的頭頂倒下來,瞬間濕透了她的頭發和衣衫。


    旁邊已經有好幾個女生遞紙巾過來給傅憶藍,卻沒人理蘇俏。


    傅憶藍仍舊是直直地站著,像個威武不屈氣節分明的戰士,沒有接紙巾。結果,竟然有人幫她去擦拭身上的水漬。


    傅憶藍把水杯穩穩放好,憤怒卻克製的臉上掛滿了水幕,她直視蘇俏,說的話擲地有聲:


    “剛才那杯水,是氣你羞辱我的母親,潑在你身上,我一點兒都不後悔;現在這杯水,是為我剛才的失禮道歉。一碼事歸一碼事。至於你打我的一巴掌,雖然很想還給你,可我的教養不允許。”


    口才和心計不是一般的強悍!


    栗夏重心往後傾斜,緩緩靠著椅背,暗歎傅憶藍果真不簡單。


    多好的一個柔中帶剛的奇女子啊,教訓了蘇俏,罵了她的教養,利用詭辯戰術旁敲側擊,揪住蘇俏話裏麵的一個點強勢攻擊並推翻,讓大家習慣性地認為她其他的話都是謊話和蓄意惹事。


    這下,惹了眾怒,博得了大家的支持。麵子裏子全歪到她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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