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不得不佩服傅憶藍的自我犧牲精神,她是哪兒來的勇氣把自己好好一張臉打成這副德行的?


    連栗夏看著都肉疼,更別說傅鑫仁和藍玉了。


    藍玉自上次被奶奶訓斥後,不隨便哭了,可也看得出心疼得滴血,此刻正極度悲傷地捂著胸口,仿佛心要疼得掉出來;


    而傅鑫仁滿臉紅色怒氣,雙拳緊握,像是掐著誰的脖子。


    栗夏望著傅憶藍,詫異:“誰那麽大膽子,竟敢把你打成豬頭?”


    傅憶藍被她這話刺激得臉一抽,更加疼了。


    她還沒說話,傅鑫仁拍案而起:“憶藍說了你就會裝不知道,果然如此。你在同學們麵前當眾把你妹妹欺負成這個樣子,裝不知道就可以了事?栗夏,你才安分幾天,以前那些小太妹打人的惡習就纏上身了?我對你太失望了!”


    麵對他的暴怒,栗夏十分冷淡。


    “傅憶藍,上次拿視頻冤枉我,你才安分了幾天,誣陷人的惡習又纏上身了?”栗夏完全套用傅鑫仁的句式,又看他,“我對你這個偏心的父親,也很失望。”


    傅鑫仁一怔,他確實隻聽了傅憶藍的一麵之詞,認為是栗夏做的。可即使是現在栗夏鎮定自若地說沒做,他也更相信傅憶藍。


    女兒怎麽可能把自己弄得那麽慘就為了嫁禍栗夏?或許就如剛才傅憶藍對他哭訴的,栗夏屢屢害她,卻屢屢倒打一耙,想以被嫁禍的借口脫罪。


    這麽一想,這個死丫頭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傅鑫仁大怒:“你以為你多大本事?憶藍憑什麽要傷害自己來嫁禍你?我看你就是做了錯事不承認,你敢說你沒有打她?”


    栗夏抱著手,淡淡吐出一個字:“敢。”


    傅鑫仁發了一大通火氣,結果她滿不在乎一個音節,就把他堵到氣結,差點兒沒絕倒。


    “栗夏你,你果然撒起謊來都不臉紅了,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裏!”傅鑫仁手指抖抖,有走上前去的趨勢。


    傅憶藍見了,“哇”一聲哭開,抱住他,“爸,算了,是我錯了。三姐沒有打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牆。爸你別說了,你再怪三姐,她又會把氣撒在我頭上的。下次我還活不活的成啊!”


    說罷,又撲到栗夏身邊,扯住她,哭得撕心裂肺:“三姐,是我錯了。不是你打的,真的不是你打的,你別記恨我,求求你別記恨我。我隻想好好上學好好讀書,我從來沒有想和你爭搶過什麽啊!”


    藍玉見狀,也傷心難耐:“夏夏,你來的這些天,阿姨都是小心翼翼地善待你,把你當女兒看,你為什麽就是不能和憶藍和平共處?”


    栗夏冷漠地掃了這兩母女一眼,沒來得及說話,傅鑫仁又心疼得大罵:“你這惡毒的丫頭,怎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的去手,你看她被你打成了什麽樣子?”


    栗夏望著傅憶藍臉上腫成老高的手印,嗤笑:“爸,我去接喬喬了,如果我真打過她?這個手印會留到現在?怎麽那麽多人想事不過腦子的,都是白癡嗎?”


    這句話不知是在罵誰,但所有人的臉都難看成了豬肝色。


    傅憶藍愣住,慌忙假惺惺道:“爸,我說了,三姐沒打我。喬喬也沒有看見。”


    傅鑫仁麵子上掛不去,一拍桌子:“把喬喬帶過來問。”


    身旁的傭人就要去找。


    “不許去!”栗夏陡然一喝,臉色變了。


    傅鑫仁更加深信不疑,愈發催促傭人。


    而栗夏也較勁了,瞬間兇狠,“今天誰要是敢嚇到喬喬,我就抽死她!”


    傭人們嚇得一個都不敢動,傅鑫仁氣得七竅生煙,栗夏的手卻輕輕覆上傅憶藍的臉,笑:“爸,你覺得,這是我打出來的手印嗎?”


    傅憶藍的手掌比平常人小很多,所以栗夏的手遮上去時,紅手印完全被遮住。按理說,打腫了臉紅色應該會擴散才是。


    傅憶藍意識到出了問題,而傅鑫仁也不太明白。


    栗夏彎彎唇角:“我打出來的手掌印,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話語未落,使勁全身的力氣,狠烈帶風的一巴掌砸下去,“啪”的一聲滲人的清脆響聲。傅憶藍這次沒裝,真被栗夏兇狠的力道打翻在地。


    傅憶藍腦子轟然炸開,劇痛得還不及喊,嘴裏已是一片血腥味。


    栗夏竟然當著家人和傭人的麵下這麽狠的手!


    ☆、chapter 14


    傅憶藍仗的不過是栗夏不會在公眾麵前打她,卻沒想到栗夏現在根本不把爸爸放在眼裏了。對栗夏來說,她確實不會讓別人看見她打人,可在傅家人麵前,她一點兒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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