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咽了咽嗓子,他隻是問有沒有什麽線索,而得到答案是……破案了?


    其餘所有的警官也都沒了魂魄似的盯著他,鴉雀無聲。


    言溯見大家都沒動靜,俊眉一挑:“哦,原來這場爆炸隻是演習。”


    有警官不理解了:“什麽意思?”


    言溯冷著臉:“意思是你們的響應速度慢得令人歎為觀止,真對得起納稅人供養你們的錢!”


    甄愛低頭,呃,他對反應速度的諷刺已經從她一個人上升到全社會了。


    大家如夢初醒,剛要行動,言溯又叫住他們:“等一下,我說的這些是初步推斷,隻是根據現場判斷出的最大化可能。因此,我保留一兩條錯誤的權力。”


    甄愛立在他背後,聽了這話,詫異地抬頭,隻看得到他利落的短發在風中張揚。剛才他說的話那麽謹慎而保守,竟不像一貫的自負。


    他的背影高大又堅毅:“通常我不會這麽快下定論,但鑒於爆炸案的巨大傷害性,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布萊克聽出了其他的意思,緊張起來:“你是說?”


    “一天或幾個小時內,還會有一場爆炸。”言溯看看周圍,忽然奇怪地笑笑,語調輕蔑又譏諷,“警車,救護車,死亡,傷痛,所有人都在痛苦。他終於得到重視,當然要發揮到極致。”


    他頓了頓,複而平靜道,“我已經給他畫了一個模糊的圖像,剩下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說罷,微微頷首。


    幅度不大,卻滿載著托付和信任。


    甄愛又是一愣。她恍然發覺,就是這一低頭,讓她看到了另一種魅力,無關智慧,隻關乎人格。


    布萊克警官一怔,也重重地點頭:“交給我們了!”


    警察們立即行動。


    ☆、22琵琶與鸚鵡螺


    言溯轉過身來,見甄愛臉色好了很多,臉還有些紅,剛要問什麽,她卻立刻抽迴手,低聲道:“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弄髒了。”


    言溯這才發覺她的手上全是粘稠的血液,而自己手上也沾染了些血漬。


    他望一眼草地,便牽她過去,拉她蹲到灑水器旁洗手。


    他很快洗幹淨了,可她手上的血都結成了塊。


    畢竟是人血,她不免心急,又搓又摳,一雙手血紅血紅的。言溯擰了眉,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幫她擦拭起來。


    甄愛又要掙脫,卻再次拗不過他的氣力。


    “別動!”他聲音低沉地命令。


    說這話時,頭卻不抬,隻一絲不苟地擦拭著她的手心手背,指縫指甲。


    甄愛不動了,木木看著他低垂的眉眼。他那麽認真,動作那麽輕柔細致,像是對待他最心愛的書籍。


    手帕柔順的材質,摻雜著涼絲絲的流水,還有他掌心不慍不火的溫度,一股腦兒匯集在甄愛的手心,有點兒癢。清涼的感覺緩緩蔓延到心尖,更加癢了。


    從小到大,沒人給她洗過手,包括媽媽。那時候,媽媽會抱著手立在洗手台邊,看著小小的甄愛踮腳站在板凳上,在水龍頭下搓小手。


    她恍惚地說:“以前我洗手的時候,我媽媽就站在旁邊,說,洗手要洗21秒。”


    言溯頭也不抬:“你的手太髒了,要洗十幾個21秒。”


    甄愛默默不語,又陷入沉思。


    她有次在學校看見泰勒給江心洗手,他從背後環著她,淺銅色的手在透明的水流下親昵地搓著江心白嫩的小手。兩人咯咯地笑。水珠閃著太陽的光,很美好。


    那時候,她莫名其妙地想,泰勒經常打籃球,他的手掌一定有很多繭,粗糙卻很有質感,那才是生機勃勃的男生。


    而現在,青青的草坪上,細細的水流下,和甄愛交疊在一起的那雙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而又硬朗。


    甄愛愣愣看著他把她捧在掌心,他細細拭去她指縫的斑駁血跡,他和她食指交疊……


    她的臉漸漸發燙了。


    可正如他這個人,這樣的動作他依舊做得幹淨,沒有任何狎昵的意味,隻是純粹的照拂與關愛。


    她狂跳的心又漸漸平靜下來。


    似乎,他總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甄愛定下心來,問:“你是怎麽給這個投炸彈的不明人物畫像的?”


    “有一部分是站在前輩的基礎上。”他說得真誠而又懇切,絲毫沒有獨攬功勞或是邀功的樣子,


    “諸如精神病人,虐待狂,ptsd創傷後綜合症,連續縱火犯,投彈手,都有前輩們根據經驗畫出來的犯罪畫像。”


    “是嗎?”甄愛好奇心起,“這麽說警察係統裏,對不同類型的犯罪者,比如連環殺手,都有大致的畫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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