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吧。”裏麵,響起了桑九池溫軟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馳野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好。他不情願地向後退了兩步,給林訴讓出了地方。  林訴走進宿舍,桑九池正坐在椅子上。  身上的毛衣有些傾斜,隱約能看到脖子上粉色的痕跡。  淺淺的淡粉色,一看就是剛留下來的。  桑九池的眼神很冷淡,語氣十分疏離,“有事?”  林訴看到桑九池這副冷漠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不過一想到等下馳野就會看清他的真麵目,林訴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他努力勾起唇角想要微笑,最後卻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猙獰笑容,開門見山道:“桑學長,我發的視頻,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桑九池手肘撐著桌子,單手呈拳抵著太陽穴,聲音淺淡又隨意,“是啊。”  林訴唿吸一滯。  他沒想到桑九池這麽不要臉,一口應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著桑九池,發現眼前的桑九池和記憶裏的桑九池的確不一樣了。同樣是高冷,但眼前的桑九池目空一切,他是上位著與生俱來的冷漠。  可曾經桑九池的高冷,隻是害怕的偽裝,眼底沒有自信,反而帶著小心翼翼。  這完全是兩個人。  或者可以說,這是未來的桑九池涅槃重生後,才有了現在的桑九池。  桑九池能有現在這麽大的轉變,那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是按照正確的時間線,自己未來徹底打敗了桑九池。否則桑九池又怎麽會來尋仇呢?  一想到原本的未來桑九池敗給了自己,林訴就莫名地興奮。  馳野走到桑九池麵前,用他寬闊的手臂將桑九池輕輕撈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桑九池坐在了他的腿上。  緊接著,馳野將雙手從後麵順著腰環在桑九池的肚子上,桑九池眼中染上笑意,細而長的手指順勢蓋在了馳野手上。  馳野反手一抓,就把桑九池的手抓在手裏把玩。  兩個人自顧自玩著,好像林訴根本不存在一樣。  林訴氣急敗壞,他指著桑九池的臉,“馳野,你知不知道,桑九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  馳野抓著桑九池的手頓住,視線從桑九池的脖子上移開,放在了林訴臉上。  眼中,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裏麵多了幾分探究。  有戲!  林訴心中一喜,趕緊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桑九池他是為了報複我,才刻意接近你。他的皮膚饑渴症早就好了,那個病隻是他接近你的借口。他是為了勾引你,利用你幫他做事情,他甚至不願意和你公開。”  “你對他真心真意,他卻隻是利用你,我替你不值,馳野。”  林訴聲情並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本來以為會換來馳野的震驚和失望。  他沒有桑九池可能是重生的事情抖出來,畢竟如果他說出桑九池是重生的,又怎麽解釋自己知道重生的事情。  可他失望了。  馳野隻是挑了挑眉,驚訝地俯視懷裏的桑九池,“他說的都是真的?”  馳野離得桑九池很近,溫熱的唿吸吹到他的脖頸裏,冷熱交替的錯落感讓桑九池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捏了捏馳野幹癟的指肚,眼神輕飄,隨意道:“一半一半吧。”  林訴一喜。  他就怕桑九池會不承認,沒想到桑九池這家夥簡直不做人,當場就承認了。  這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太看不起馳野了。  馳野皺著眉咬上桑九池的脖子,“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桑九池有些難受,指尖用力握住馳野手,聲音也開始有些急促,“皮膚饑渴症好了那個是真的,用病當幌子故意勾引你也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桑九池的聲音已經帶著些綿軟甜膩的味道,他聲音很輕柔,可每一個聲音又像帶著小勾子,一點一點勾著馳野的心。  手指看似無意地揉著他的指尖,卻又像故意的,每一下都狠狠地刺激著他。  這個小妖精。  馳野微不可查地慫了慫腰,桑九池笑得更開心了。  馳野看著懷裏桑九池漸漸染上紅色的眼尾,微喘著粗氣看向林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訴人傻了。  這兩個混蛋,竟然把他當成透明的,旁若無人!  不,不是。  馳野這個反應不對啊。  他不是應該好好質問桑九池,然後怒斥他的野心勃勃,最後跟著自己負氣離開嗎?  馳野這樣是鬧哪樣?!  桑九池都說在騙你了,你還倒貼,你是不是犯賤!  林訴恨鐵不成鋼,眼睛卻直勾勾看著這對狗男男,根本移不開視線。  他看著桑九池漸漸軟下來的身體和柔和的五官,竟然也跟著紅了臉。  難怪那四個牲口上輩子迷戀桑九池,這樣子看過去,確實很美。  馳野眼神瞥過,看到了林訴的眼神。  本來的幽深莫測的黑眸染上怒意,馳野冷冷掃過去,聲音裏帶著脅迫的味道:“滾出去!”  那聲音再配上那個眼神,好像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下一秒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林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退到門口就要往外走。  “把門帶上。”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  林訴僵硬著身體,先後看了一眼,發現馳野已經低頭吻住了桑九池。  馳野一隻手握住桑九池的手,另一隻手掐著他的後頸。  桑九池眼神迷離,脖子揚起,像一隻瀕死的黑天鵝,優雅魅惑又美麗。  林訴唿吸跟著加重了幾分。  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現在把他們兩個人的照片拍下來,發在網上,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片刻後,馳野鬆開桑九池,將他牢牢鎖在自己懷裏,看向林訴的眼神裏帶著威脅和警告,“林訴,別做多餘的事情。”  一句話,打消了林訴所有的小心思。  林訴趕忙帶上房門,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了。  送走了林訴,馳野再次咬住桑九池的脖子。  桑九池的脖頸白皙細嫩,青色的細小血管都能看清。  馳野用牙齒小心翼翼研磨著桑九池的脖子,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因為牙齒的阻隔而有些模糊,“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有什麽皮膚饑渴症?”  桑九池覺的脖子癢癢的,還有些其他難耐的感覺。  好像數隻螞蟻在心裏爬來爬去,難受極了。  太輕飄飄了,想力道再大一點。  桑九池咽了口唾沫,“嗯,對。”  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劃過脖頸,桑九池渾身戰栗了一瞬,就聽馳野咬牙切齒的道:“那你那天身體明明那麽激動,為什麽?”  桑九池仰頭,任由馳野咬住自己的脖子。  兩隻手臂向上,抱住了馳野的脖子,“當然是因為你。”  馳野驟然僵住。  緊接著,他忽然一個用力將桑九池抱起,走到門前關上插銷,又將桑九池重重摔在床上。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想法?!”  桑九池:“嗯呢。”  馳野簡直不敢置信,他瞪大眼睛:“說什麽解放機器人外殼的訓練也是你故意的?你當時就是想占我便宜?”  桑九池噗嗤笑了一聲,“哪有那樣練習舞蹈的,我說什麽你也信。從小到大你那麽練習過嗎?”  我是沒有!可我當時很相信你!  他心中皎白如月光的桑學長,竟然是那樣的桑學長!  馳野看著桑九池狡黠的笑容,恨不得一口把他吃進肚子裏。  馳野單手握住桑九池的手腕,將他的兩條手臂壓在頭頂:“桑學長,你這個變態。都研二了,竟然偷偷覬覦小五屆的大一新生,還想盡各種辦法勾引大一新生。你還以老師自居,樂趣在哪裏?”  桑九池扭了扭身子,“別說了。”  馳野:!!!  越說還越來勁了?!  桑學長真的是個變態。  馳野冷笑一聲,另一隻手摸上了桑九池的腰,“老師,今天我們學什麽?”  聽到“老師”這個稱唿,桑九池渾身又重重抖了一下。  他舔著嫣紅溫熱的嘴唇,唿出來的氣體都帶著粉色,“你想學什麽?”  馳野看著桑九池的樣子,眼底的漆黑更加幽深:“之前都是從隔著屏幕跟著島國老師學,今天想現場跟著老師學。”  他說完,還不忘加上一句,“好不好,老師?”  桑九池輕輕點了點頭。  ……  桑九池哭了。  眼淚從眼角像線一樣流下,滑進了脖頸裏。  馳野動情地親吻著桑九池的眼淚,將帶著略微鹹澀的淚水輕輕舔進嘴裏,聲音沙啞又幹涸,好像沙漠中幹渴許久的旅人,“老師,我學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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