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不言,腦死亡,比植物人還絕望,上天這是讓珈珈再經曆一次劇痛嗎?


    越澤轉身走進病房,卻正好看見倪珈突然睜開眼睛,空空的,靜靜的,沒有一絲情緒,黑漆漆的眼瞳直直望著天花板,不知在看什麽。


    越澤幾步上前,欺身扶住她的肩膀:“珈珈?你還好嗎?”


    倪珞也驚醒了,望著倪珈,聲音激動得不成形:“倪珈,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


    他的話停在了半路,因為倪珈的眼神太奇怪了,奇怪得叫人莫名心慌。黑洞洞的眼睛裏,無悲無喜,無傷無痛,沒有一點兒波瀾,像是看不進這個世界。


    兩個男人對了一下眼神,才躍起的心,猛然間下沉。


    即將跌落穀底時,倪珈靜靜開口了:“阿澤,我要見心理醫生,薑還宇。”


    #


    倪珈坐在療養所的落地窗前,麵無表情地望著玻璃外金色的陽光綿延的草地。


    一壁的陽光穿透玻璃窗,灑在她身上。白色的輪椅,白色的衣裙,白色的石膏繃帶。一片刺眼的白,融進下午的陽光裏,虛幻得不真實。


    越澤立在側樓二層的落地窗前,望著下麵那一團白色的影子,清黑的眸子裏是難以名狀的莫測。


    倪珈坐了沒一會兒,薑還宇就來了。


    他聽說了車禍的事,心裏擔憂至極,得知倪珈要見他,更是欣喜激動,恨不得立刻飛過來抱住她撫慰她的悲傷。


    推門進來的這一刻,他原以為她柔弱無助地哭泣著,卻見她異常的平靜,一襲白色,坐在金色的陽光裏,麵容清秀幹淨,竟不像病人,反是從天而降的天使。


    這樣的美景像是小手一樣攥緊了他的心,他發誓要竭力保護她,愛護她。


    可他激動的腳步還沒邁出,就聽見倪珈冷淡的警告:


    “注意你的行為。我腿受了傷,踢不了你。但有人看著這裏,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有什麽不當的動作,今晚就把你沉進護城河。”


    她沒看他,至始至終望著窗外的風景說話。


    薑還宇鼓泡泡的心遭受重擊,難道會錯意了?那她為什麽要見他?不是訴苦求安慰嗎?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更理解她的傷痛?


    薑還宇無法接受她這樣的冰冷:“為什麽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了,你還是對我冷眼相對?還是不肯卸下防備?”


    “你以為我找你是求安慰的嗎?你又自我感覺良好了,來救贖我給我懷抱安慰?”倪珈側過頭來,臉上一半陰影一半陽光,“防備不是對你卸下的。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別人的懷裏哭過了,不需要你。”


    薑還宇大受刺激,剛要走過來抓她,餘光卻瞥見側樓上立著的男人,身脊挺直,複雜莫測地注視著這裏。


    他想起倪珈的威脅,憋悶地止了腳步:“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


    倪珈重新望向窗外,白皙的小臉再次融進虛幻的陽光裏:“我想問,我媽媽上輩子的結局。”


    薑還宇臉色緩了緩,有些不忍:“你墜樓之後,她趕去看你,半路出了車禍。搶救了三天還是最終腦死亡,在唿吸機上維持了2個月,就……”


    或許有句話,叫曆史重演。


    2個月嗎?


    再過2個月,剛好她重生一年。


    倪珈不做聲,好一會兒後,才問:“那寧錦年和莫家母女呢?”


    薑還宇立刻警惕:“珈珈,我給你提過要求的,你要是想知道這些,就必須先接受我的心理治療。”


    “還是這麽自以為是,自以為救世主,你真是白活第二次了。”倪珈哼笑出一聲,無限的諷刺。


    “珈珈,你的心裏生病了,你都沒有試過怎麽……”薑還宇話沒說完,就被倪珈兇狠的一句話怒氣衝衝地打斷:


    “我的心不是你能治的,永遠不是。”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看不懂人的表情?”倪珈坐在輪椅裏,抬眸死死盯著他,滿眼都是厭惡,


    “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我對你隻有惡心,一輩子都洗不幹淨的惡心。要不是因為經過這次車禍,你以為我還想看到你這副道貌岸然自詡救世,實際強加他人不顧他人感受的臉嗎?”


    “說什麽我心裏有病?有病的是你,薑還宇!你得了愛分析別人的病!要我原諒你?憑什麽你認錯了,我就要原諒?我不原諒就是我有病嗎?你才有病!”


    薑還宇被罵得狗血淋頭,竟還不死心:“珈珈,是你自己沒有意識到,和越澤在一起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你潛意識裏想要保護和依賴,你……”


    “你想治療我也不是因為對我好,而是你潛意識裏狂妄自大,非要從我的痛苦裏麵獲取滿足感和成就感。救人很偉大,剛好填補你的虛榮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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