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無疑是田美花這個班上的一霸,不說這個班,就是在整個學校都是小有名氣的!


    惹了她,仿佛捅了馬蜂窩一樣。


    田美花的心裏十分忐忑,一直擔心著她的打擊報複!


    隻是一連幾天,張敏都沒有什麽動靜,不過每次在班上不期而遇,田美花總能感覺到她陰惻惻的眼神。


    惹不起,隻能想盡辦法的躲,對張敏隻能盡可能的避免和她接觸。


    一個星期過去了,當田美花以為這件事也隨著時間消散的時候,惡夢卻突然而致。


    周五的下午,寄宿的田美花到車站坐車迴鎮上,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駛來了一輛轎車,車上衝下來幾個年輕的男女攔住了她。


    為首的女孩,正是那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張敏。


    張敏一聲令下,幾人便將田美花生拉硬拽的弄上了車,拉到了一處稍為偏僻的地方,然後對她拳打腳踢的進行毆打,漫罵。


    田美花身體瘦弱,根本就沒法兒進行反抗,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可是周圍地處偏僻求救無門,真的是叫破喉嚨都沒人知道,隻能不停的向張敏道歉,哀求她放過自己。


    誰知道,這一來張敏不但沒有停歇,反倒更加變本加厲,拳打腳踢也就罷了,竟然還動手撕扯她的衣服!


    很快,幾人七手八腳扒光了田美花的衣服,然後輪流上前去扇她的耳光,張敏甚至脫了鞋子去抽打她的胸和下身!


    後來,張敏折騰累了,又慫恿其中兩個男的上去那啥田美花,不過這兩男的不知道是不夠膽子,還是嫌棄已經被弄得泥人兒似的田美花太髒,最終並也沒有上去,田美花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身體。


    最後的最後,張敏從車上拿來一條狗鏈,係在她的脖子上,扯著她不停的在周圍轉圈圈,其他的人則用手機在旁邊進行拍攝。


    如此淩辱與折磨,對於一個花季少女而言,無疑就是毀滅性!


    當這場可怕的噩夢結束之後,法律意識還相對淡薄的她沒有報警,也不敢報告學校或老師,因為張敏說了,如果田美花敢去告發,她就把拍下來的視頻散布到網上,讓她再也沒臉做人。


    柔弱可憐的女孩還能怎樣?隻能瞞著年邁的爺爺奶奶獨自一人默默的躲在房間裏垂淚,舔拭傷口,承受痛苦。


    幾天之後,身上的傷痊愈了,田美花也艱難的鼓起勇氣迴到學校,可是她卻總感覺別人用異樣的眼光在看她,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她被張敏扒光衣服,像狗一樣牽著轉圈圈的事情。


    惶惶不可終日的心境,使她的學習一落千丈,而最後,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當時被張敏等人侮辱的視頻,在學校裏小範圍的傳播開了,走在校園裏,到處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的議論。


    樹沒皮,則死。人沒臉,也一樣。


    田美花身上的傷口才剛有所痊愈,可得不到治療的心靈卻一直在惡化,新傷加舊患,無疑是雪上加霜,身心都還十分脆弱稚嫩的她終於承受不了打擊,徹底的崩潰了。


    事情,演變到最後就成了無法控製的應激障礙性癔症。


    不能見光,不能接觸陌生人,一看到車子就驚恐萬狀,稍為有點什麽刺激就會歇斯底裏的發作。


    得知了這一切之後,林昊震驚了,也憤怒了,張敏應該和田美花一樣不過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可這麽一點大孩子,心裏怎麽這麽陰暗,性格怎麽這麽暴涙,手段怎麽這麽歹毒呢?


    當林昊將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田石柱的時候,這個瘦削卻堅強的漢子想到女兒當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慘狀,一直都在苦撐的情緒終於徹底垮了!


    “啊啊啊!”田石柱擂胸頓足的仰頭痛哭,因為愧疚,因為難過,更因為憤怒,可是眼淚才一落下來,他又想到裏麵正被催眠的女兒,趕緊的把拳頭塞進嘴裏,死死的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的樣子,要真用什麽詞來形容,那無疑就是:痛不欲絕!


    這樣的遭遇,林昊是沒有經曆過的,但他能理解田石柱此時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能默默的拍著他的肩膀。


    田石柱的身體慢慢的順著牆滑落,頹喪又懊悔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眼淚卻不停的落到地上,痛苦不堪的道:“他們,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花兒,她還是個孩子啊!”


    田美花,無疑是不幸的,但相對於林昊,又可以說她是幸運的,因為她最少還有一個疼她愛她的父親。而林昊自己,從來都是隻身一人。


    “林醫生,我該怎麽辦?我女兒怎麽辦?她還這麽小,她以後的日子還長哩!”


    “田大叔!”林昊道:“我想你首先要做的,那就是報警,將那些人繩之以法,還你女兒一個公道,這樣對她的治療也有一定的幫助。然後,那自然是盡你最大的能力,帶著她積極的配合治療。


    田石柱聲音嘶啞的道:“可是她這樣……還能治好嗎?”


    林昊問道:“田大叔,你相信我嗎?”


    田石柱看向林昊,發現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透亮,緩緩的點頭道:“我相信的!”


    林昊說話擲地有聲的道:“那我說能治好!”


    田石柱的神色大亮,激動的緊緊握住林昊的手道:“林醫生,謝謝你,謝謝你!”


    林昊搖搖頭道:“田大叔,現在謝我,還太早了一些。美花的身體雖然沒有受到不可逆的傷害,可是她的精神卻受了嚴重的創傷,拖了這麽長的時間,情況已經變得不能再糟糕!”


    田石柱道:“那需要多少錢來治療?”


    林昊搖頭道:“錢不是問題!”


    田石柱道:“可是我沒……”


    林昊接口道:“哪怕你沒錢。”


    田石柱:“……”


    林昊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女兒這個病,我會免費給她治的。”


    田石柱道:“那……”


    林昊道:“關鍵是陪伴,是關愛,是耐心。”


    田石柱問道:“林醫生,我女兒的病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治好?”


    林昊道:“如果你說的治好,隻是她身體的症狀消失的話,隻要一兩個星期就足夠了!但是……”


    凡事都有但是,而最可怕的就是這個但是!


    田石柱急忙問道:“但是什麽?”


    林昊道:“但是她的症狀消失,並不意味著她已經好了,心靈上的康複,才是真正的痊愈。”


    田石柱牙道:“林醫生,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把我的女兒徹底治好吧,我求你了好嗎?”


    林昊道:“放心,我絕對會盡自己的全力,但你也要積極配合。”


    田石柱連忙點頭道:“我會的,哪怕是什麽不做,我也一定要讓我的女兒好起來。”


    林昊道:“好,我的治療方案是這樣的:以藥物為輔,心理治療為主!”


    田石柱愣愣的道:“心理治療?”


    林昊點頭,道:“首先一個,解釋性與輔導性的心理治療,我得讓她知道,癔症不過是一種功能性疾病,是完全可以治愈的,消除她的疑慮,穩定她的情緒,使她對自己的病情有正確的認識,並積極主動的配合治療。除此之外,引導她正視病情,疏泄她的情緒,安慰她,鼓勵她,讓她理智的去麵對一切,克服情緒的缺陷!”


    田石柱雖然不太懂,可是也覺得林昊說得很有道理,頻頻點頭。


    林昊道:“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環,催眠狀態下進行暗示性治療,這是消除癔症症狀,尤其是癔症性軀體障礙的最有效方法,但這個的前提是我和她必須建立良好的醫患關係,使她信任我。然後在催眠狀態中,通過語言,施以暗示,達到解開心結,袪除癔症的目的。”


    田石柱握著他的手道:“好,林醫生,你說怎麽治就怎麽治,我女兒就托付給你了。”


    林昊苦笑,這話聽起來有點怪啊,怎麽好像是說要把女兒嫁給我似的呢?


    不過最終,他還是再次走入房間,趁著田美花還在催眠狀態中進行第一次治療,以暗示和誘導為主。


    這樣的治療,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精神必須高度集中,語言要注意輕重,緩急,深淺……技術性極強!


    一個小時之後,林昊停了下來,第一次的治療也終於宣告結束,然而這僅僅隻是開始,想要讓女孩徹底的痊愈,後麵的治療還很長!


    解除了田美花的催眠狀態後,林昊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發現她並沒有什麽異常表現後,他才抹去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然後關心的問道:“美花,你還好嗎?”


    田美花看著林昊,張嘴想說什麽。


    林昊鼓勵的道:“沒關係的,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當我是醫生,當我是哥哥那樣也可以的。”


    田美花終於道:“我,剛剛,好像做了個夢。”


    林昊問道:“感覺這個夢怎樣?”


    田美花點點頭,“仿佛心裏好受了一些。”


    林昊笑道:“那接下來的日子,咱們一起努力,把病治好好嗎?”


    田美花脆聲的應道:“好!”


    林昊將田石柱喚了起來,交待了他一些注意事項,並約定下次治療的時間後,這就將他們送迴了家。


    迴到宿舍的時候,他已經是一身疲憊,給病人進行催眠式的心裏治療實在太累了,看一個這樣的病人,比看五十個普通病人還要疲憊。


    匆匆的吃了點飯,又草草洗漱一下,然後倒在床上準備變豬的時候,嚴素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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