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就在這顆樹裏麵?”雪櫻突發奇想道。


    “開什麽玩笑,樹裏藏寶,樹不死了麽!”王凱撇嘴道。


    “你這就沒文化了吧?”雪櫻得意笑道,“俗話說得好,樹怕傷皮,不怕空心,樹的營養傳輸管道都在外圈,裏麵的木頭芯空了也無所謂的。”


    說著,雪櫻抬腳,踹向巨杉樹,直徑將近五米的大樹,根本踹不動。


    “好像不是空心的……”雪櫻皺眉。


    “即便是,你也踹不出來感覺。”我仰頭看向樹冠,密密匝匝的枝葉,完全遮擋了天空。


    “這樹,能有多大歲數了?”我叉著腰,自言自語道。


    “陳洋,你過來一下。”李清照繞去了樹背後喊我。


    我轉過去,李清照已經退離開樹下十幾米的位置,抬手指向大概十米高的樹幹處,那裏有一塊地方的樹皮被剝掉了,上麵貌似有字。


    “能看見是什麽嗎?”我問。


    李清照點頭:“是一首詩,字跡已經識不清楚,但落款尚能分辨。”


    “哦?誰的詩?”我問。


    李清照瞅瞅我,笑了:“跟你有關,你猜猜看?”


    “……李白?”我問,我跟詩有毛關係,隻有紫陽門跟詩有關。


    李清照點頭:“正是你家祖師爺,落款有他的印記,還有時間:開元六年。”


    “那是什麽年份?”我皺眉,對這位紫陽門創立者,我還沒深入研究過。


    “開元六年的話……”李清照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應該是公元718年,那時候,太白仙尊才十八歲,隱居在戴天大匡山讀書,並經常四處遊曆,可能是遊走到這兒,留下了一首詩。”


    “哇,那我這位祖師爺的輕功很好啊,飛那麽高去寫詩?”我笑道。


    “你是不是傻!”雪櫻走過來,敲了我腦袋一下,“都一千多年了,這棵樹會長的呀,可能當年祖師爺就是站在樹底下刻上去的呢!”


    “有理,”李清照點頭,“字雖然被撐大,識不出來,但筆劃還能依稀分辨,是用劍刻上去的,太白仙尊十八歲的時候,功力肯定不能達到如此境界。”


    “你為什麽稱他為太白仙尊呢?”我問李清照。


    “因為他是‘詩仙’唄!”雪櫻笑道,“祖師爺所有的詩,我都會背!”


    “那你是吹,”我撇嘴道,指向樹幹,“這首,你能背出來是哪首詩嗎?”


    旅遊過程中,有感而發隨便寫的一首,或許李白自己都記不住,更何談被後人收錄到文集當中。


    燕雪櫻啞口無言,因為李清照在場,她得要師父的麵子,便嚴肅地輕踢了我一腳,以示懲戒。


    “你們小兩口兒可別鬧了,”李清照會讀心術,自然洞若觀火,“我稱他為仙尊,隻不過因為我們經常見麵,相互之間尊稱罷了,他也稱我為‘易安仙尊’。”


    “啊?”我和燕雪櫻同時驚訝,“他還活著?”


    “嗯哼,”李清照點頭,“上次,你下棋贏了我,我迴仙界還跟他說起你來著呢,覺得你很聰明。”


    “真的啊!那李白……我祖師爺怎麽說的?”我興奮地問。


    “他倒也沒說什麽,覺得你作為紫陽門弟子,還算資格,我把和你的對局,複盤給他看,看完,仙尊說你的棋力尚欠些火候,如果能做到‘天地人和’,或可繼承紫陽掌門之位。”


    我恍然大悟,原來夏良月和王小川把掌門之位隔代傳給我,是受了李白之意,李白可能不屑於來人界,但他讓李清照過來傳達了,而我在拜師敬酒的時候,無意中,兩次敬出了“天地人和”之酒(敬天、敬地、自己喝一口),李清照又在場看著,所以,夏良月才會順水推舟,把掌門之位禪讓於我。


    我正色道:“仙尊,請您迴仙界之後,轉告我祖師爺,我定會不辱使命,將他老人家的紫陽門發揚光大,名播四海……不,名揚六界!”


    六界,自然比“四海”要大的多。


    “嗬嗬,不管你做得到做不到,這話聽著就很提氣,我一定轉達!”李清照笑道。


    說出去,我反倒有點後悔,這牛比,吹的未免有些太大。


    先不管了,當務之急,是找尋樓蘭寶藏的入口,我對寶藏本身不怎麽感冒,不差錢,但王凱所說的魔兵,我倒是很感興趣,想收歸己用。


    既然,早在李白祖師爺年輕的時候,這棵樹就在這兒,而且,當時就已經很高大了,要不然,刻字地地方,也不會隻長上去十米高,這就說明,在樓蘭寶藏埋藏之前,或許這樹便已經是一顆參天之樹。


    那麽,雪櫻說的樹幹中空的理論,便有可能成立。


    可惜,觀氣術不是x光,無法透視。


    “要不然,給樹幹開個洞看看?”雪櫻跟我的想法一致,也覺得這棵樹與寶藏的關聯性比較大。


    “不用吧……”我皺眉想了想,如果當年樓蘭人真把寶藏放在樹裏,肯定也得開洞,樹不像是山,是活物,開了洞就沒法修複成原樣,除非……


    “除非他們開洞的位置,不在下麵,而是在樹幹很上端的位置弄,那樣的話,洞口就會被枝葉所擋住,誰待著沒事會爬到這顆大樹頂上去找洞呢?”


    我之所以有這個想法,跟馬鈺有關,因為之前我倆啪啪的那個樹洞,就類似這種,那個樹洞是猞猁發現的,如果不故意看,從地麵很難看見那個洞。


    “雪櫻,你會爬樹嗎?”我問。


    “不會,但我會輕功呀。”


    輕功沒用,樹幹比較光滑,沒有著力點,雪櫻一縱,大概是十多米高,但最低的樹杈,也在三十米的位置上,她跳不上去,也站不住。


    我跑迴徐興燁他們那邊,借來兩把匕首,雙手持握,一刀一刀墩在樹幹上,往上爬。


    如果是以前,光憑雙臂的力氣,我爬不上去幾米就得掉下來,但現在不同,我會使用真氣,兩股真氣灌注到手臂之中,即便兩腳懸空,不發力,也能爬的很輕鬆,跟上樓梯似的。


    很快,我便爬到十米高的位置,近距離看祖師爺的那首詩,果然有個印記,還有“開元六年”的字樣。


    我往下瞅瞅,臥槽,好高,有點眼暈!


    緩了緩,繼續爬,一口氣爬到三十多米高的最低樹杈處。


    樹幹很粗,上麵的樹杈也很粗,直徑足有一米多,我坐在樹杈上,再往下看,他們幾個就像螞蟻一樣小,再往上看,從這裏到樹頂,至少還有五十米的距離,抽了一支煙,我繼續往上爬,但這次走的是螺旋線,得一邊爬,一邊觀察樹幹上是否有開口的印記。


    又爬了二十米左右,這裏樹幹的直徑,已經縮小到三米左右,依舊什麽都沒有發現。


    我正要去附近的樹杈上再休息會兒,忽然,右手裏的刀,沒墩進去,像是墩在了鋼鐵上,而我墩右手刀的同時,左手刀拔出,以至於失去了著力點,身子直向下滑去!


    好在我反應快,滑下去沒到兩米,我就用雙刀同時墩進頭頂上方的樹幹中,刀在樹幹上劃下兩道二十多厘米長的口子之後,固定住了。


    剛才墩在什麽上了,是“樹瘤”嗎?


    並不像,此前我墩過樹瘤,雖然很堅硬,但以我的力道也能墩進去固定住,不至於一刀墩下去什麽效果都沒有,肯定是樹皮下有異物!


    我重新攀爬上去,這次小心翼翼,確保至少一隻刀插在樹幹中是穩定狀態,很快迴到那個位置,再次試探到了那處堅硬,我左手固定住,右手刀一層層剝開樹皮,一塊銅板,逐漸映入眼簾,銅板上沒有字,卻有一張閉著眼睛的人臉浮雕的輪廓。


    我越看這張臉,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正皺眉迴憶,忽然,那雙眼睛居然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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