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開複立馬諂媚地說:“我再笨也不敢把烏鴉酒吧搞垮了。這可是咱倆合夥投資的第一家酒吧,我要敢弄垮了,你還不從地下爬出來打死我。你看,我連你愛吃的‘黃金咖哩豬扒飯’都撤了,不給別人吃,你看我對你多衷心。”


    “呸,也不嫌害臊。”身上痛,燕飛隻能忍住笑,不過眼裏的笑意很明顯。看到他高興了,何開複也笑了,這人原諒他了。


    畢竟是剛剛受了傷,重獲一份友情的燕飛心裏的苦悶緩解了一些,疲倦也隨之而來。何開複去醫院外最好的餐館給燕飛買了一份燕窩粥,迴來喂他吃了,又伺候著他洗了臉腳、刷了牙,守在病床邊看著燕飛睡著。


    何開複凝視著燕飛比他年輕了不知多少倍的臉,雙手捧著燕飛因為受傷而略顯冰涼的手,在沒有人能看到的病房裏,失而複得的淚水流淌。五年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還能活著。也正是因為五年了,所以在這樣一個渾身都充滿了熟悉感的人出現後他才會質疑,才會以為這人是別有居心。如果在這人死亡的那一年燕飛就出現了,他一定不會懷疑。


    但不管怎麽說,這人還活著就好,比什麽都好。肯定是老天爺也覺得這人上輩子活得太壓抑所以才給了他重活一迴的機會。何開複咧嘴笑,什麽杜楓馬楓,皮囊再像,不是終究不是。


    手機震動,何開複收斂心緒擦擦臉,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他歎息一聲,接聽。


    “黑哥,你那邊,怎麽樣?”


    是孫敬池。


    何開複起身離開病房,關了門靠著牆邊說:“沒事了。喝了雞湯,還喝了一碗粥,睡了。”


    電話那邊,孫敬池的手機開著免提,嶽邵和蕭肖坐在他旁邊。接著,他們就聽到何開複問:“你們今天對他,到底說了些什麽?”


    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三個男人突然有些局促。一想到那人被他們氣得吐血,還有那人摔杯子的舉動,三人的心肝都有點亂顫。要說這三個人喜歡摔杯子的臭毛病是跟誰學的,除了鍾楓不做他人想。


    孫敬池明顯底氣不足地迴道:“也沒說什麽,就是問他,和小陽的關係。”


    何開複哪裏聽不出孫敬池有所隱瞞。若真是這樣,那人也不會被氣到吐血。盡管那人不許他透露一個字,但不管怎麽說,這三人都是那人心裏最重要的人,何開複暗示道:“你們明天過來跟他道個歉。他和小陽,不是那種關係。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敬池,別怪哥哥不夠義氣,那個杜楓,你們趕緊甩了,不然有你們後悔的。”


    三人的後背一陣發涼,嶽邵直接吼:“黑哥,他到底是誰!”


    何開複反問:“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他身上的一點可疑之處?”


    三個人倒抽一口冷氣。


    “黑哥,你什麽意思?你說清楚!”


    蕭肖搶過手機大喊。


    何開複在電話那邊也被喊得心肝顫抖了。顧及著病床上那人的脾氣,何開複隻能說:“你們這迴把他氣得不輕。你們要真想知道他到底是誰,這幾天就天天到醫院來守著。還有那個杜楓,不要再留在身邊了。不說了,你們自己想想吧。”


    怕自己忍不住說出真相,何開複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在許多年之後又一次有了一種心慌到極點的害怕。


    彼時彼時:第二十七章


    三個人呈三角狀地圍坐在一圈,中間是孫敬池的手機。三人瞪著那台手機,唿吸不穩。嶽邵抬頭,渾身緊繃地說:“你們說,黑哥那話是什麽意思?”


    蕭肖抿嘴:“黑哥肯定知道他是誰!”


    孫敬池冷目:“小陽也肯定知道。”


    蕭肖的身體一震,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我迴去問他!”


    恰好這時,有人敲門。蕭肖擰了擰眉,走到門邊開門。看到來人,他馬上問:“東西拿來了嗎?”


    “拿來了。”


    嶽淩走進來,從門口的鞋櫃裏拿出一雙拖鞋,換上。


    “有沒有查出什麽?”


    嶽邵起身在沙發上坐下,壓著內心的波動,問。嶽淩走過來,從包裏取出一個u盤,說:“他們還在查,不過已經鎖定幾個嫌疑人了,權家的嫌疑最大。警局那邊把幾名輕傷的帶迴去了,重傷的四個人隻要醒過來他們就開始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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