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熄了,不過我還沒睡。”


    “嶽哥剛才來電話,明早9點在佛安寺門口集合,我7點半到你們宿舍樓下接你們。”


    “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打車過去。”


    “我去接你們。我每天6點就起床了。”


    “……好吧,謝謝了。”


    “跟我客氣什麽。那你快睡吧。明早我會帶早飯過來。”


    “我們去食堂吃就行了。”


    “我帶早飯。就這樣,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焦柏舟對著手機笑笑,然後定了鬧鍾。把手機重新放迴床頭,焦柏舟閉上眼睛。明天要早起,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帝都的某所軍營的軍官宿舍裏,嶽淩轉動手裏的手機,嘴角噙著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


    ※


    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半,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就起來了。三人先快速洗漱完畢,然後叫醒燕飛。孫敬池去食堂買早餐,嶽邵和蕭肖照顧燕飛洗漱穿衣。七點半,嶽邵推著輪椅把燕飛帶出了醫院。孫敬池開車,嶽邵坐副駕座,蕭肖在後排輕輕摟著燕飛,四個人出發前往佛安寺。


    抵達佛安寺的時候九點差一刻。何開複、何潤江、嶽淩、焦柏舟和衛文彬都在了。何開複、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以燕飛的名義給佛安寺捐了一筆很豐厚的香油錢,今天的法事將由佛安寺的住持親自主持。


    一進入寺廟,每個人的神色都肅穆了幾分。燕飛從輪椅上下來,慢慢地走到菩薩前跪下磕頭。哪怕對不起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他也舍不得把這具身體還迴去了。


    今天前來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祈願,每一個人都很虔誠地磕頭上香。整場法事一共進行了三個小時才結束。何開複聯係住持的時候當然不會明說是為了給人超渡,隻說自己的朋友出了事,想給他祈福。


    法事結束後,一群人又聽住持念了一段經文,這才算結束今天的行程。離開的時候,住持帶著幾位廟內高僧送他們走。臨行前,住持對燕飛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施主切莫過於剛直,再活一世,順其自然才是。”


    說完這句話,住持便轉身進了廟中,留下一幹毛骨悚然的人。


    “老焦,住持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不會看出……”衛文彬的嘴被焦柏舟捂住了。


    “迴去再說。”何開複沉聲。頭皮發麻的幾個人趕緊上車。分分鍾後,三輛車一溜煙開走了。燕飛坐在車上尋思住持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且莫過於剛直……燕飛承認自己有時候是很剛直,不然也不會被氣到吐血。


    蕭肖摟著燕飛的肩膀,固定住他的身體,免得汽車在行駛的過程中顛簸,弄疼了燕飛的傷口。見他一直在沉思,蕭肖寬慰道:“先不管住持是不是看出來了,聽他的意思,以前那個燕飛應該是迴不來了。”


    燕飛自言自語:“我是在想他說的那個‘順其自然’是什麽意思?我都這樣了,不順其自然還能怎麽辦?”


    “別想了,隻要那個燕飛迴不來就行。”孫敬池心裏卻有別的計較。


    想不通,燕飛不想了。往後一靠,他打個哈欠:“迴去補眠。”


    “好。”


    另一部車裏,衛文彬扒在焦柏舟的身上一個勁地說:“老焦,這世道越來越不太平了,我今晚跟你睡吧。”


    “滾。”用力推開衛文彬,焦柏舟拿包擋住衛文彬要靠過來的身體,沒看到後視鏡裏開車的嶽淩眼裏的深沉。


    蕭陽猛搓胳膊:“這事情越來越玄乎了。”


    “你們想太多了。”終於製止了衛文彬,焦柏舟掏出手機玩遊戲。


    “那蕭陽,今晚咱倆一起睡吧。”衛文彬承認他很膽小。


    坐在副駕座上的蕭陽迴頭,露出一口白牙:“滾。”


    一群人來到醫院,燕飛去補眠,衛文彬寸步不離焦柏舟和蕭陽,兩人沒辦法,拉著衛文彬去外頭放鬆。其他人到待客室裏商量事情。迴來的路上,何開複決定以後每年給佛安寺捐一筆香油錢,不說別的,就為保燕飛平安,嶽邵、孫敬池和蕭肖自然也同意。


    不過不管玄不玄乎,經住持那麽一說,大家也放心了不少,起碼他們不用擔心哪天燕飛不小心磕一下碰一下靈魂又換了另一個人。雖然那個人才是正主,但誰讓他們都是自私的呢。還別說,自從發生了燕飛這件事後,這幾個知情的人沒少看什麽重生係列的小說,就連嶽淩都看了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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