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伍子昂放下了筆。


    秦歌淡淡一笑:“沒什麽,你二弟迴來,我還沒有給他封賞。”藉此避開伍子昂的詢問。


    壓下疑惑,伍子昂道:“我從鳳鳴迴來都沒有受封,他急什麽。”


    秦歌挑眉:“不滿了?”


    伍子昂趕緊道:“我怎麽會?我隻是說伍家的榮耀已經夠多了,不知多少人眼紅嫉妒呢,子英和子華還是以後再說吧,免得太師更睡不著了。”


    秦歌道:“太師那邊時間長了自然會好。子英是帶功迴來,不說別的,就說他冒險去救你,我也得賞他。不過也確實如你說的,你這幾年風頭太勁,對伍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子英的封賞我過陣子再說,你告訴他,不要著急。”


    伍子昂伸出一隻手握住秦歌的手,道:“你啊,總是事事為我著想,你可知我有多心疼,多慚愧?我多希望有一日你可以把朝政完全放下,做一位閑散皇帝。”


    秦歌反握住伍子昂的手,不怎麽高興地說:“那我做什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養肉?”


    伍子昂不正經地湊過去,啃咬秦歌的耳垂:“我喜歡吃肉。”


    秦歌直接給了伍子昂一個五指山:“還不趕緊批你的奏摺去。”


    揉揉被拍疼的鼻子,伍子昂委屈地嘆口氣,拿起筆,咕噥:“你眼裏隻有奏摺,都沒有我了。”秦歌瞥了他一眼,捧起翻到一半的書,直接無視了。伍子昂見秦歌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他稍稍鬆了口氣,這人有心事,這幾日身子似乎也總是不舒服,他很擔心。


    翻了一頁書,秦歌皺了眉頭。做了幾個吞咽,壓下湧上的噁心。一手稍稍抬高書擋住自己的臉,秦歌捂住嘴,這股噁心很強烈,卻是怎麽壓都壓不下去了。


    “秦歌?”


    聽到了輕微的作嘔的聲音,伍子昂趕緊放下筆拉下秦歌手上的書,就見秦歌的臉上沒了血色,一副很難受的樣子。伍子昂當即就喊:“閻日!去叫太醫來!”快得讓秦歌都無法阻止。


    “我沒事,不用去叫。”秦歌喝了口水,強壓下噁心,說。


    伍子昂嚴肅道:“不行。你的臉色很不好。晚膳你吃了什麽?”


    秦歌拉過伍子昂的手放在自己的胃上,道:“沒吃什麽,隻是這陣子脾胃不舒服,有點噁心罷了。”


    “你又瞞著我!”狠狠啃了秦歌一口,伍子昂拉過靠枕放在秦歌的背後,然後拉過被子蓋住他,“你好好躺著,不要再看書了,等太醫過來給你瞧瞧。你這身子得仔細調養,明日你就下旨,在身子徹底好之前由內閣處理朝政。別管他們樂意不樂意了,我是不準你再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伍子昂的不悅與焦急看在秦歌的眼裏隻是滿滿的幸福,若這人知道他其實是有了身孕,不知會急成什麽樣子,真想告訴他啊……可是不能。


    “你還笑。”伍子昂氣悶,“這麽喜歡看我著急上火的?”


    “若我說是呢?”


    伍子昂頓時泄了氣,抱住秦歌哀嚎:“秦歌……”


    秦歌抿嘴微笑,心裏卻是淡淡的惆悵。他深深聞著伍子昂身上的味道,想要刻在心裏,在未來幾個月的孤獨中作為自己的相伴。


    “皇上,太醫來了。”


    伍子昂放開秦歌,下了炕:“進來吧。”


    容丘提著藥箱,低著頭進來了。閻日已經提醒了他梁王在屋內。走到炕邊,容丘抬眼看了皇上一眼,然後裝模作樣地探上皇上的脈。過了一會兒,他拿開手。


    “怎麽樣?”伍子昂立刻問。


    容丘很是平靜地說:“迴王爺,皇上這陣子精神不好,影響了脾胃。臣給皇上開一些養胃健脾的藥,皇上吃上一陣子就沒事了。”


    “要那麽久?”伍子昂擰眉。


    容丘還是很平靜地迴道:“脾胃關係著肝膽肺等全身髒器,得慢慢調養。若急躁了,反而會傷了脾胃。”


    伍子昂壓著憂心,說:“那勞煩容太醫了。閻日,你跟著太醫下去取藥。”


    “是。”


    兩人退下了。伍子昂給秦歌掖好被子:“你先眯一會兒,等藥來了我叫你。明天你下旨,在你脾胃好之前還是得靜養。”


    秦歌深深看著伍子昂,道:“容丘不過是小題大做罷了,我沒事。你批奏摺吧,我困了就睡。”


    時間不早了,為了能早點陪秦歌迴仁心堂休息,伍子昂看了秦歌一會兒,轉身批閱奏摺去了。凝視伍子昂的背身,還沒有和對方分離的秦歌已經開始相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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