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給我。”


    黎蒼掏出幾個瓷瓶, 還有所謂的渡靈法玉簡,順帶送了他幾瓶夢蝶丸:“我最新研製的,想夢什麽就夢什麽, 尊上是不是還沒體驗過什麽叫做夢?”


    人會做夢,妖也會,獨獨這器靈和劍靈,與眾不同。


    容寂不要他的夢蝶丸, 掏出一袋靈石給黎蒼:“多謝長老。”


    “宗主留步, 這夢蝶丸宗主不用, 可以給這小狐妖用啊,他此刻痛苦, 是寄生妖丹所致,人隻要做了美夢, 暗中有明, 忘卻煩擾,旁的事再無痛楚。我又不要宗主給錢, 送你了,拿著。”


    容寂將他帶迴去,古遙吃了這個, 果真臉上的痛楚就下去了, 似乎真是陷入夢境, 趴在他胸口沉沉地閉著眼。容寂一隻手落在他的丹田, 察看內裏寄生妖丹煉化的情況,另一隻手拿出玉簡,將玉簡貼在眉心——


    如此,這渡靈法,便像一張畫卷在他識海內徐徐展開。


    容寂很快便把玉簡丟開。


    這東西, 根本練不得,看一眼都晦氣。


    他簡單粗暴的,直接以靈力渡之,那寄生妖丹正忙著煉化容寂那一縷神識,加上容寂有意引導,將靈力渡在了另一顆木丹上,他心念一轉,將自己無屬性的靈力變幻成了木係,眼見這那顆小綠丹漸漸的舒展?膨脹,沒有之前那樣可憐了。


    這花了幾日工夫,等古遙做完美夢醒來時,饑腸轆轆,可精神卻極好。他感覺自己似乎是睡了很長時間,而且也知道妖丹又吞了什麽東西,是樹靈給他的神奇果子吧。


    古遙以為那定然是什麽好東西,還跟容寂說:“雖然不好吃,但一覺醒來修為精進了一大截,我變厲害了!師哥,你跟樹靈熟。他在你的地盤混,你問他那是什麽,還有沒有啊,我還想吃。”


    “…那東西可遇不可求,也是你運氣好。”麵對他的貪心,容寂卻訓不出口,體內那麽個東西寄生作祟,小花的性情也受了影響。


    古遙不好意思地笑,望著他道:“沒有多的了嗎,那好吧,也是,做人不能太貪婪,那我去上課了?”


    “你不在這幾日,我讓紙人替你去青竹山上了課,你迴來,把老師講的先記牢了再去。”


    古遙正要問是怎麽個記牢法,便感覺周身環境瞬息變幻,由星河大殿幻作青竹山的藥房,四麵平地起來高高的藥櫃,將他籠罩住,容寂坐在他身旁,於藥房地上的竹席上,他揮出一個白色的小紙人,也不念咒掐訣,仿佛隻是動一動心念,那紙人立刻膨脹,由短短一指高,變作成人大小,仍是薄薄一片。


    古遙仰著頭,眼見著那紙人變成了握著竹竿的方長老。


    “……這是幻術?”他睜大了眼。


    “是幻術,小紙人替你去上課,記住了老師講授的知識,現在變成方長老,將這幾日你漏下的知識為你補上。”


    修界強者的神通,無時無刻不在刷新古遙的眼界。


    “太厲害了,紙人道術我知曉,但不知還能這樣。”有人剪出紙人,念咒,便可使得小紙人附在背後跟蹤、竊聽、報信。


    古遙也會這紙人法,但僅限於跟蹤人。


    “我想學這一招,師哥,你能不能教教我?”他看向容寂。


    “迴頭再教你,先聽課。”容寂把手伸過去,“手給我。”


    古遙不解,看著他的手掌,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容寂大掌握著,兩手交疊,冰涼手指感受到他皮膚的溫熱。


    這種緊密的觸碰有些癢,仿佛是有人在他心上撓了兩下,是古遙不懂的感覺。


    接著,便察覺絲絲縷縷的木係靈力,從手心匯入:“師哥……”


    他眨一下眼,“你在給我傳靈力麽?”


    “嗯。”容寂從他臉上挪開目光,臉色不改,“聽課。”


    結丹境的修士,經脈也就那麽細細一條,不能匯入的太多太快,此法比渡靈雙修法緩慢,但卻是最安全的。若他真用了這渡靈法,道心一破,如若出了意外,誰來替他重塑肉身?


    由紙人幻化的方長老,捏著竹竿,輕點牆麵上高高的藥櫃,一格格抽屜飛出,開始給古遙講藥。


    深褐色的空間裏,濃鬱藥味彌漫,這幻境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七日的課時濃縮到了一起,古遙精神抖擻地聽了三個時辰,開始犯困,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顛。


    容寂示意紙人。


    紙人做的方長老便道:“沈遙同學,今日便講這麽多,這些藥下節課可還要考察你。”


    “下課啦!”古遙瞬間又活了過來,正要起身,察覺手還在容寂手中,十指扣在一起他都忘了。


    容寂並未鬆開他,而是道:“去八仙樓?”


    “嗯!”


    幾日的知識惡補完,古遙恢複正常上下課,而此時,他的樂遊劍已經離家出走有十幾日了。


    不知是不是樹靈給的果子的作用,他對草木的感知更強了,聞一下丹藥,就知道裏頭有哪幾味藥,若是他從未見過的,也能很快從偌大的藥房中尋出來。


    搞得方長老都不好意思斥責他,古遙想早些下課,還在青竹山兜售什麽空空果,說可以引蛇出洞,在弟子間換丹藥和靈石,方長老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古遙還送了他兩顆空空果。


    別說,味道還挺不錯……


    聽聞還有內門的弟子跑來買。


    方長老便托弟子去找張梁又買了幾顆。


    學不會召喚法的古遙,怕自己的劍跑丟了,這日下了課,用聯通寶鏡找了隋忍:“隋長老,我有修行上的事想請教你!”


    “何事?”


    古遙描述了一遍:“就是這樣,我雖然有了劍,卻不懂召喚之法,所以……”


    召喚飛劍?


    隋忍以為是滄泱峰主贈與的湛盧,湛盧劍品階高,劍有劍靈,自是可以召喚。


    “是有召喚法訣,有幾種不同的,看你是什麽劍。這樣,你來我怒劍峰,我從坎樓找玉簡給你。”


    古遙聞言眼睛倏地亮道:“果然有召喚法訣!他跟我說沒有!”


    “他?”


    “就是尊上,他告訴我沒有的,原來不是我笨,是他不好好教。”


    隋忍沉默一會兒,不曉得如何評判:“興許……尊上不需要?”像劍尊那種強者,心念一動,便可召喚飛劍,自是不需要什麽劍訣。


    過了半刻鍾,古遙坐在湛盧劍身上,到了怒劍峰,和隋忍碰麵。


    隋忍看了他一眼,有點驚訝:“你修為進展的挺快。”


    “是嗎?我也覺得!”


    沒想到他會這麽接,隋忍笑了一聲:“走吧,帶你去坎樓。”


    坎樓是怒劍峰存放玉簡、劍訣、飛劍的藏寶樓,和內門乾坤閣不同,坎樓之物,隻有怒劍峰弟子才能進去查閱。


    不過沈遙的身份特殊,向峰主請示一番即可。


    坎樓是機密要處,入口特殊,於怒劍峰密林深處,有一片圓月般的鏡潭,不大,約三丈方圓,隋忍一步邁開,走到水麵上,這水薄薄一片,走過激起一片漣漪,人卻不會沉下去。


    “快來。”


    古遙抬步跟上去,隋忍掏出一塊刻著“坎”字的黑色玉牌,往水麵肉眼不可見的凹陷處一扣,繼而水麵乍然一翻,出現一張黑白棋台,對弈坐著兩人。


    一個已經老成了枯骨,睜不開的眼睛打量著二人。另一個稍好一些,卻也是老得走不動的模樣。


    一時之間古遙竟不知這是不是真的人,還是殘魂,可二人氣息卻分外強大,和那日見過的滄泱峰主,竟是差不多的感覺!若是殘魂,那生前必定是洞虛之上的強者!


    “弟子隋忍,見過太上長老。”


    其中一位捋著長須道:“這局棋,我下不下去了,隋忍,你來替我下。”


    “是。”隋忍入座,於太上長老對弈,將這局棋下完了。


    隨即,太上長老手中不出鞘的古劍一指,一束光落在劍身,粼粼地反射至水麵。隻聽機關運作的“喀喀”動靜,整個鏡潭翻轉,重心轉移,古遙站不穩地扶住身旁太上長老的肩膀,卻什麽也沒碰到。下一刻,鏡潭似是翻轉到了地底下,又仿佛是翻轉進了另一個隱秘的空間陣。


    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圓形的藏寶閣空間,中心除了幾隻用於打坐的蒲團,別無他物,而周圍一圈,掛滿了不同的玉簡、玉牌,穹頂透光,縹緲的光線照在古遙的頭頂。


    在望霄宗,真正機密所在,都有一層又一層的機關陣法。


    古遙每迴跟隨容寂去,沒有這種流程,那是因為隻有他可以繞開流程,從三辰殿瞬移至空間陣。


    “這便是坎樓麽?”


    “是,你要找的召喚法訣,乃是劍訣的一部分,你的湛盧是火係,火係在……”他指向掛著火紅旗幟的方位,“這一列都是。”


    “我是木係劍,木係劍訣,隻從操縱木係劍麽?”


    “那倒不是,不過術業有專攻,木係是這一列,你上去挑選。有些玉簡隻能用一次,所以每個來的弟子,隻能感悟一次,不能久待,不過方才峰主交代,你想挑幾個便挑幾個,待多久都沒事。上麵的品階更高一些,你隨意。”


    有些高階劍訣,攻擊力強悍的,也並非人人到手都能用。若沒有適配的神兵寶劍,就算有了高階劍訣,也隻是浪費。


    “我挑一個便成,貪多嚼不化。”古遙爬上木梯,隨手拿起一塊玉簡,能看見劍訣名稱,卻看不見內容。到手會有一些感應,比方說剛才他拿的叫“萬物生”,握在手中有草木滋長的感覺。


    他一邊找,一邊問下麵的隋忍:“隋長老,方才下棋那兩位是?”


    “那是已經仙去的兩位怒劍峰太上長老,劍宗強者。原壽元已盡,不舍宗門,留下的殘念。雖不成戰力,卻足以守護我峰坎樓。就是每迴進來,都要刁難人,視他們心情而定。有時是這般,下會兒棋,有時什麽也不說,有時心情好,還會傳授些劍訣。”隋忍看他發呆似的模樣,笑道,“很奇妙吧?我第一次來,也覺得他們是真實存在的,跟兩位長老聊了一天一夜。”


    古遙雖沒去過其他宗門,卻能感覺到此處奧妙,難怪人人都想進望霄宗,上界最負盛名的大宗門,名不虛傳。


    “萬裏星河入夢來。”他低頭看著手中玉簡,指尖緊握冰涼玉石,眼前變成日思夜想的東來寺,師祖蹲在廚房角落,抹開酒壇子表麵的灰,揭開蓋子用手招了招,聞聞他的酒怎麽樣了。


    “師祖……”他控製不住地喚了一聲,卻沒等到師祖迴應,瞬間抽離迴現實。


    古遙甩了甩腦袋。


    萬裏星河入夢來——這劍訣,是照應心中所想,雖不知內容,但也知是偏向幻術一類的劍訣。


    “找好了?”


    “嗯。”


    古遙握著劍訣順著木梯爬下來,坐在蒲團上,將玉簡貼在眉心處。


    三句法訣,以及指訣,匯入腦海。


    片刻後,古遙睜眼,玉簡在他手中化為齏粉。


    隋忍抱著劍站在一旁道:“這些玉簡,是前人留下的,有些完整,有些殘缺,像你拿的這個,就是有些殘缺的,所以隻能感悟一次。”


    “不過,劍尊竟然沒有傳你劍訣。”隋忍帶著他出去,試圖打聽:“那他是如何教你習劍的?”


    “就是……示範一遍,叫我自己琢磨,還把我的劍給丟了,要我自己召喚迴來,他不管我的劍了。”


    “噗——”雖然他的師尊不太靠譜,但沒想到宗主更不靠譜。


    “對了,”古遙將湛盧遞給他,“峰主可在?我如今有了別的劍,這湛盧便還給他吧。”


    隋忍還未問為何,便聽滄泱的聲音從林中影影綽綽地傳來:“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豈有還迴來的道理?”


    “見過師尊。”


    古遙也連忙行禮:“見過峰主。”


    滄泱:“可是尊上賜了你其他的劍,比我的湛盧還好?”


    “不是尊上賜的,尊上說湛盧不適合我,便帶我去了隕劍洞。”古遙將湛盧還給了他,“多謝峰主的好意,峰主同意讓我進坎樓挑劍訣,我已經知足了。不過現在我有劍啦!”


    這倒黴蛋,跟誰學劍不好,跟尊上學,看看孩子可憐的,連個劍訣都沒有。


    滄泱一臉慈祥,低頭道:“可有挑到好的劍訣?隋忍說你在學召喚?”


    “是…我的樂遊被尊上丟了,還沒學會如何召喚它迴來。”


    “這個簡單,你學了劍訣……等等,樂遊?”隕劍洞底層,最稀有神秘的一柄木係神兵,萬裏挑一的領域劍!


    剛在心裏說他是個倒黴蛋的滄泱峰主,臉上笑意瞬間凝固:“它跟你了??”


    “是啊……尊上說,樂遊還可以湊合用。”古遙依舊對此很懵懂,“我也不懂,它同我說話了,我也喜歡它,便帶走它了。它是不是很厲害?”


    “……孩子啊,樂遊嘛,是不錯,你好好對待它。”滄泱控製住自己的失態,幹咳一聲道,“宗主不曾教你劍訣,你感悟了劍訣後,現在會召喚了麽?”


    古遙搖頭。


    “召喚麽,其實不難,難在你那劍,許是剛認你,與你心意並不相通。我教你一法,心中將你的劍勾勒出來,越清晰越好,掐訣念咒,若劍靈感覺到你身處險境,想來你這,便會到你身邊來。或是你與劍心意相通,親密無間,臣服於你,你隻要用這一法,必定應召。”


    “我懂了,”古遙拜謝,“多謝峰主。”


    “你不試試?”滄泱和隋忍同時看著他,眼裏透著火熱。


    樂遊劍,二人都沒見過。


    “我……我試試。”古遙照著他所言,心中勾勒出樂遊劍的模樣,手中先掐訣,繼而抬起,像師哥教的那樣,再默念召喚法訣。


    “嗡——”


    旁邊的湛盧都立起來了,可樂遊卻不來。


    “可能,它跑得比較遠?你再試試。”


    古遙試了兩遍,收了手,撓頭道:“峰主,恕我愚鈍,興許我和樂遊還不親近吧。您還有別的方法麽?”


    “老夫教你的法子,一定管用,不然你試試湛盧。”說著他也將湛盧拋遠,“你召湛盧。”


    古遙點點頭,如法炮製,這一次,那赤紅長劍,遠遠地奔赴而來,直接落入他的掌心,熱燙的劍聲嗡鳴。


    “你看,湛盧才跟你幾天,便願意認你。”


    被容寂挑剔過的湛盧連嗡了幾聲,似是附和。


    如此,古遙隻能帶著湛盧離去,可迴到三辰殿後,無論他怎麽嚐試,都無法召喚樂遊。


    “你跟滄泱學的?”容寂自己不需要劍訣,不代表古遙不需要,但容寂仍覺這是無用之功:“我說過,劍訣無用,還得按我說的學,把劍訣忘了。”


    “我不,你叫我自己琢磨,我琢磨不明白,還不讓我跟其他人學麽。”古遙坐在空曠殿內的蒲團上,背過身去不理容寂了,自顧自地嚐試了一遍又一遍。


    容寂站得離他不遠。


    其實他覺得古遙不算學劍的好苗子,學煉藥或許更適合他。他令他學劍,不過是為了讓他有自保能力,劍術學些基礎的,樂遊雖不好殺戮,但領域展開後固若金湯,足以保護好他。


    劍訣對那樣的劍,可沒有用處。


    他相當看不起這種東西。


    這種劍訣學了有什麽用處?


    隻有湛盧這種不入流的劍會乖乖聽話。


    見古遙自己在重複嚐試,容寂並未出聲,想著等他失敗了,自己再安慰。


    古遙在無數次失敗後,將目光瞄準了容寂的不故劍。自己能召喚湛盧,卻不能召來樂遊,那不故呢?


    他心念一動,閉著眼內心勾勒出黑白劍身。


    一旁,容寂霎時感應到一股不受控的牽引力。


    古遙念了咒,眼睛閉著,手抬起,感應到了風聲。


    ——來了!


    他心裏一喜,正要伸手握住飛來的劍,不料撞上來的不是劍,而是結實的肉-體。


    沉悶地撞在他身上,天旋地轉,古遙被撞到在地,後腦仿若被托著,他暈眩地睜眼,鼻間嗅到容寂身上冰冷氣息。


    古遙一時忘了出聲,耳朵抵著他的胸膛,聽見“咚咚”的兩聲。


    心跳。


    他趴在沈不容身上時,聽過他的心跳,一聲接一聲,緩慢而有力,和自己是一樣的。


    但容寂的不同。


    那兩聲過後,他的胸腔便沉寂了,是跳得太慢了麽?


    還是他修為太高,和常人不同?


    太奇怪了,古遙豎著耳朵貼緊他的胸口,果然是沒有動靜,叫他忍不住伸手,探入他敞開的衣領,冰涼的皮膚,不似活人。


    古遙兩邊都摸了一下,容寂表情霎時變了,短促地悶哼一聲,捉住他的手腕,啞道:“你摸哪裏?”


    “——咚咚。”


    “……跳了跳了!”古遙語氣仿佛在說“生了生了!”般激動,仰頭,“師哥,你們大乘期高手都這樣嗎,心髒一刻鍾跳一次?所以比我們活得長?”


    荒謬。


    容寂腦海裏隻有這個詞。


    “我的心不會跳。”雖他常年能感覺到體內屠仙石,埋在胸腔裏,最近甚至有了情緒波動,會難過、緊張。


    但一直以來,它都不會跳動。


    “真的跳了,兩下呢。就是跟我的不一樣。”古遙仿佛是發現了什麽奇異新鮮事般側耳傾聽,容寂攥住他的一隻手不讓動,他又伸另一隻手去觸碰。


    手心柔軟地貼著屠仙石,隔著一層皮膚,溫柔的觸摸讓容寂唿吸一窒,仿佛死掉了,又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咚、咚……”


    這迴聽得清楚了。


    容寂微怔,垂眼對上古遙那爍亮雙眸,旋即難堪地撥開他的手,起伏不定地起身:“以後不許對我用召喚訣。”


    “我沒召喚你!”古遙翻身坐起,頭發淩亂,駁道,“我召喚的是劍,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你惡人先告狀。”


    作者有話要說:  “三句話,讓劍尊惱羞成怒到我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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