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雖有幾年的生死搏鬥經驗,但也沒見過數以千計的雪狼。低沉的吼聲震的他雙腿不停的打顫,冰冷的汗液從蒼白的臉上不斷的溢出,向地麵流淌而去。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這樣才能活命,穩了穩顫抖的雙腿,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下自己緊張的情緒。斷腸劍法和兩儀步修煉的也有兩年多了,也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


    雪狼經過數十息的觀察後,終於按捺不住嗜血的野性,向他撲了過來。


    秦雲斜錯一步,左手化掌,右手握劍,一劍使出,數道劍影劃過。


    迎麵撲來的雪狼身上瞬間出現數十道傷口。


    “噗!”


    黏稠的鮮血從雪狼體內爆裂而出,潑灑了一地。狼群數量太多了,稍不留神,後背和手臂上就出現數道爪痕,白肉外翻,鮮血直流。


    此時顧不上疼痛,後退兩步,側身躲過撲來的雪狼,一劍將其頭顱刺穿。順勢抽出短劍,手腕一斜劍身一抖,三層劍影浮現,將撲至頸部的野狼劈成三節。


    “噗!........噗!.......噗!”


    鮮血迎麵噴灑而出,噴了秦雲一臉迷住了他的雙眼。剛要抬手擦掉黏稠的血漬,另一隻雪狼已撲至,重重的將秦雲撲倒。


    背部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立即翻出白肉,汗水流過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


    秦雲單手抱著狼身就地一滾,用頭頂著雪狼下顎,短劍貼身刺出。隻聽一聲嘶吼發出,雪狼便腸穿肚爛,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腹上整片雪白色的毛發。


    此時他並未起身,見其手臂向上一揚,手腕揮動,一片楓葉與迎麵撲來的野狼一起被短劍刺穿。


    推開雪狼屍體,翻身滾向一邊,刺向另一隻雪狼,數道寒光閃動,鮮血飛濺屍骨橫飛散落了一地。


    半柱香後,狼屍骨堆砌的跟小山一樣高,秦雲已數不清殺了多少。


    不斷的喘著粗氣,雙手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鮮血已染紅身上每寸衣物,分不清那裏是傷口,那裏是衣物。


    自己猶如從血池中鑽出一般,拚勁全力向前方殺去,不斷的繞著楓樹拐彎奔跑。


    途中撲來的雪狼,由於慣力無法閃躲,有些直接被樹木撞死。


    秦雲不斷閃躲,刺殺兩側撲來的野狼,此時筋疲力竭,身後狼群卻追趕不斷,絲毫不減越殺越多,如潮水般湧來。


    慌不擇路的向前奔跑,現在的他絲毫氣力都沒有了,猛個腳下打滑,摔倒進一處山洞,摔得他七葷八素眼暈目眩癱倒在地上。


    “嗷……嗚……”


    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出現,震耳欲聾的虎嘯聲讓他心中大驚,此刻卻連抬手的氣力都使不出來,心想:“這次栽了,後有狼群前有猛虎,看來死定了。”


    心中念道:“爹娘,雲兒無法在二老膝前盡孝了,隻有來世報答二老的養育之….。”沒等念完,就昏了過去。


    說也奇怪自從虎嘯響起,狼群不知為何也沒追進來。


    睡夢中秦雲不知身處何處空間,隨意走著,望到前麵有座碑。此碑有十多丈高,呈正方形,非金非玉,非石非木,光滑如鏡。


    繁雜古樸的金色紋路布滿整個碑麵,紋路的光澤忽明忽暗,不斷的閃耀著,散發著歲月的滄桑痕跡。


    秦雲站在碑前,卻看不到自己身影,隻見到上千隻狼魂在其身上纏繞。


    經過這次超越極限的搏殺,秦雲反而淡定從容,沒感到絲毫恐慌。


    抬頭望向石碑中間,碑麵上刻著三個上古文字,筆意古拙,直走龍蛇,鐵畫銀鉤,蒼穹之勢迎麵逾出。


    用手觸摸碑麵,感覺其質如水清晰透徹,如凝膠般固而不散,不知不覺中秦雲便沉浸其中,大道萬象隨之而來。


    時間不斷流逝,碑麵的金色字跡,漸漸的淡了逐漸的在消失。


    此刻的秦雲由實轉虛,身形亦在逐漸變淡,淡到已近透明。


    身體飄浮了起來,漸漸的向空中升去,上升的勢頭不斷加快,如流星劃向蒼穹。無數的星球飄浮在蒼穹中,此時自己居住的星球猶如一粒沙。


    穿過浩瀚無際的蒼穹,秦雲來到一片虛無,虛無中各種生物和未知生物從麵前劃過,無數種動物語言在腦海中出現。


    過了不知多久,碑體逐漸變的透明變薄,薄的似如蟬翼,漸漸化為虛無,消失在了這個空間裏。


    片刻後,一條特殊手鏈出現在秦雲的手腕上,手鏈由六塊菱形的石塊組成。看不到任何線的串接,不知如何連接在一起。


    其中一塊菱形石塊上刻著老虎圖案,上麵的模樣和小白虎很是相似。


    一聲低沉的虎嘯響起,溫軟的舌頭舔在秦雲的臉上,秦雲從睡夢中驚醒。


    睜眼看到一隻老虎幼崽臥其麵前,通體雪白很是可愛,拍了拍胸口道:“嚇死寶寶了。”


    隨之伸手將白虎抓起,一聲虎嘯脫口而出。


    秦雲聽懂了老虎說什麽,隨後將其放下道:“好了,好了,把你放下,告訴我,你叫什麽。”


    數聲虎嘯再次脫口而出,秦雲略有所思道:“看你通體雪白,不如就叫小白。”


    小白歡快的在秦雲腿上蹭了蹭,表示滿意。


    咬了咬秦雲褲腿,自己便向洞裏跑去,秦雲緊隨其後,山洞很深,蜿蜒曲折,內部洞孔繁多,且各自相通,彎彎曲曲走了許久。


    如果沒有小白帶路,多半會一直在此打轉,累死在此。又轉了兩個彎,來到一處平地,隻見瓶瓶罐罐亂放一地。


    屍骨雜亂的散落在地上,有三個指骨上還帶著戒指,屍骨上的道袍由於時間停放時間太久,和洞內空氣接觸,起了氧化反應,已經分解成碎片隨處散落著,部分碎片氧化為塵土。


    小白搖著尾巴不緊不慢的走到一拐角處,用那胖嘟嘟肉爪,刨了一會,一個圓球滾了出來。


    圓球似鐵非鐵,似玉非玉,看不出是什麽材質,上麵彎曲盤蜒著一條龍,怒目圓睜,五爪犀利,龍肩高聳,龍發豎立,騰空之勢,猶然而起。


    圓球裏麵,靈氣遊動,若隱若現。


    秦雲雙手合十,虔誠的對殘骨拜了拜,念道:“今日我將你入土埋藏,使你魂魄早日安息,不做那孤魂野鬼。你的這些東西我就收入囊中,就當予我的報酬。”


    說罷便掏出短劍,挖了七尺見方的長坑,將其按照人體骨架順序,一一擺放好,雙手覆土將其掩埋。


    拍了拍手中塵土,將瓶瓶罐罐的清點了下裝入袋中。在清理雜物之時,一塊玉簡映入眼簾。


    玉簡有巴掌大小,薄入蠶翼,密密麻麻刻著古文,文字細長。


    奇怪複雜的紋路在上浮現著,不停的閃耀著光芒,上麵的文字是他從未見過,細若遊絲,形若枯藤。


    將其拿在手裏上下翻轉,瞅了許久時間,也毫無頭緒便將玉簡收入袋中。轉身瞅了瞅四周,確認沒有什麽遺漏,就喚來小白向洞口走去。


    走後不久,此處便刮起一陣陰風,霧氣彌漫,片刻間後就消失殆盡。


    此時他已走到洞口,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一縷刺眼的光芒迎麵而來,讓他感到有些眩暈,手扶牆壁休息片刻後,便走出洞口。


    剛出洞口,小白化成一陣白光融進手鏈,那菱形石塊上老虎圖案,亦然變得活靈活現。


    抬頭望了茂密的叢林,秦雲一聲狼嘯脫口而出。


    過了數息的時間,一頭碩大雪狼向此處奔來,快若閃電,形如驚鴻。


    此狼體型比普通的雪狼大上一倍,額頭上有道閃電印記,乃是雪狼中的變異狼王,善於奔跑。


    跨上狼背,雙手抓住雪狼毛發,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狼語。


    雪狼王磨了磨前爪,一聲狼嘯脫口而出,立即向叢林深處奔去,步若閃電,形如驚鴻。


    一躍數十丈遠,隻覺到耳邊風聲唿嘯,耳內嗡嗡作響。


    叢林內景色一閃而過,臉上皮肉被風吹的如刀割般疼痛。


    嚇得秦雲魂體翻騰,麵色蒼白,趕緊弓著身緊緊抓著雪狼王頸部毛發。在驚魂未定時,卻發現雪狼王步態穩健,坐其背上毫無搖墜之感,猶如蹲坐在平地一般,好生自在。


    身體逐漸放鬆下來,過了許久,雪狼王的速度慢了下來,華陽城的大門漸漸到了。


    秦雲摸了摸雪狼王頭部,依依不舍的揮了揮手向其告別,雪狼王數息之間便消失在視野中。


    衣裳襤褸,滿身血色汙漬的秦雲已經等不及迴家了。


    可他怕爹娘看到他這副渾身是血的模樣,就在附近找了條水溝,洗幹淨了身上幹涸的血色汙漬。


    鼓足氣力向家奔去,剛到破廟門口,淚水已經擠滿眼眶。


    進了廟門看見雙親滿是淚痕的麵容,立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哽咽道:“兒子不孝,讓二老擔心了,爹娘身體可還安好。”


    秦老四見到兒子秦雲歸來,擦了擦滿是淚水的臉,顫顫巍巍的扶起秦雲,麵露無盡喜悅:“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孩他娘,雲子迴來啦,”


    隻見雲兒娘快步從後廚跑來,見其發絲斑白,雲轡淩亂。


    還沒走到秦雲跟前,就已經淚眼盈眶,上下齊手摸了摸說道:“娃傷到那沒,餓壞了吧,娘給你煮碗麵吃。”


    “娘,不餓,好著呢”秦雲迴道。


    雲兒娘見到秦雲滿身傷痕,衣衫襤褸血跡斑斑,隨即將其抱住。


    抹了抹眼中淚水,雙手合十,向蒼天拜了拜,說道:“上蒼顯靈,送我娃迴來了。”


    秦老四笑中帶淚,說道:“你娘這幾天,天天燒香祈福,願你能平安迴來。“


    狠狠的抽了幾口旱煙,眉頭一皺,心中一狠道:“雲兒娘,今晚殺隻雞,再去市集上買些糖果給雲子,別忘了在佘個豬頭。”


    家裏隻在逢年過節才如此置辦吃食,這也是他每年最開心的時候。


    秦雲一抹眼中淚水,道:“爹,豬頭就算了,我也吃不完,就殺隻雞行了,又不是過年的,別浪費了。”


    雲兒娘沒等他爹開口,說道:傻小子,豬頭不是給你吃的,是祭天還願用的。


    ps:特別感謝毅悠,花小迪、諸位書友的打賞,在這裏小秋衷心感謝你的支持,祝你身體健康,事業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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