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謝宇這一行人,看見一個黑鐵塔似的人性怪獸,被一群衣不蔽體的人,大唿小叫的追著,向自己這邊跑來,遠遠的,這怪獸就衝著自己這幾個人大喊:“快讓開啊……我驚啦……”


    謝宇頓時啞然失笑,大感有趣――長這麽大,隻聽說過馬有驚了的,人怎麽還能驚了?


    妮可小妞和兩個騎士也都看著好玩,但幾個人又不想多管閑事,紛紛將馬頭一撥,讓開了道路。(.)


    史萊克衝到近前,看了馬上的謝宇一眼,心想這幾人倒是知趣,要不是你們讓路讓的快,非把你們連人帶馬撞飛不可。


    正要衝過去,一扭頭卻恰好看到了正在馬車裏向外探頭探腦看熱鬧的妮可,史萊克隻見這女孩眸若星辰,膚若凝脂,黛眉彎彎,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口,朱唇微張,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在奇怪的打量著自己。


    女孩那絕美的容顏,立刻就讓史萊克驚為天人,隻感覺腦海中如同炸了一個響雷,頓時一片空白,眼前也泛起了無數的小星星,竟然一時間直愣愣地傻在了當場。


    後麵追趕的人收勢不及,衝在最前麵的兩個人徑直就撞在了史萊克的後背上,史萊克紋絲不動,撞他的兩個人卻仿佛是撞在了一座山上一般,直挺挺的向後麵彈去,像推骨牌一樣,正把追趕到近前的眾人又砸倒了十幾個,哀嚎聲唿痛聲頓時又響成了一片,場麵亂成一團。


    這一撞卻把正站在原地發呆的史萊克給撞醒了,一迴頭,看著地上狼狽爬起的眾賭徒們,史萊克不禁大怒,一雙黃豆大的眼睛此刻瞪的好像花生仁那麽大,張開血盆大口,衝著眾人惡狠狠的罵道:“追了十幾條街了還不罷休……怎麽?你們難道還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嗎?!”


    “…………”


    賭徒們一個個心裏滴血,還有兩個可能是感覺心塞冤屈至極,甚至當場就哭出了聲來:欺負人?誰欺負誰啊!我們要能打的過你,你早不知死去活來幾百迴了,還至於眾目睽睽之下被你在大街上如此淩辱?


    打又打不過,跑又不甘心,又被這可惡的粗人倒打了一鈀,賭徒們心裏這個鬱悶,卻又沒有別的辦法,衣服還在這個家夥手裏,隻能進退兩難的站在那裏,畏縮著不敢上前,場麵一時不由有些尷尬。(.)


    正在場中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咳嗽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隻見笑麵虎沙羅一聲輕咳,清了清嗓子,不去理會旁邊謝宇有些驚奇的眼神,輕輕踢了踢馬腹,緩緩上前兩步,語氣顯得有些傲慢,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喝道:“你們幾個,何故在大街上吵鬧喧囂,若是驚擾了我家老爺的雅興,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擔當的起嗎?”


    史萊克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長這麽大也沒有人用這種囂張的口氣跟他說話,黃豆一般大的眼珠一瞪,正要發怒,卻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少女還在打量著自己,不由的臉色竟然有些羞赧,罵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一張臉隱隱發紅,隻是因為臉色本來就黑,再發紅的話,隻能呈現出紫色。


    史萊克在那裏紫著一張臉,緊張得手都好像不知往哪裏放了,隻能不斷的搓著一片衣角,一隻腳尖在地上局促不安的撚動著,仿佛在踩地上的螞蟻,大腦袋低垂著,隻是呆呆的盯著腳尖不說話。


    這時人群中出來一個看起來頗為機靈的賭徒,邁上兩步,看看謝宇一身華麗的貴族裝扮,眼珠轉了轉,沒有去理會沙羅,卻衝著謝宇一拱手,作了個揖,這才杜鵑泣血一般的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當然過程中免不了添油加醋,將自己一群人說成了被惡霸長期欺壓的無辜良民,在與惡霸的鬥爭中雖然屢戰屢敗,但是並不氣餒,誓要與惡勢力鬥爭到底。


    說到了動情處,不知是表演還是平日裏確實被欺壓的狠了,這個家夥竟然生生擠出了幾滴眼淚來。


    謝宇原本正在旁邊悠閑的看熱鬧,當聽到賭徒說這個人形怪物的名字叫史萊克的時候,就不禁眼前一亮,對怪獸先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媽的,怪物史萊克?呃……其它地方倒是都像極了,隻不過這皮膚……皮膚咋不是綠的捏?


    謝宇眯著眼睛捏著下巴,大為感慨,又瞅了一眼史萊克,眼見鐵塔一般粗壯的史萊克在那裏做出了一副小女生的嬌羞狀,不由大感惡寒,感覺直倒胃口,正在那裏嘩嘩的掉雞皮疙瘩,就看見人群中出來一個賭徒,在對著自己聲淚俱下的哭訴冤屈,另外的賭徒們還在不斷隨聲附和。


    謝宇聽的大感有趣,覺得眼前這個黑鐵塔實在是個妙人兒,這種近乎無賴的做事情的風格相當對自己的胃口,眼前倒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一個同樣無恥卻讓自己有些隱隱的莫名思念的老家夥的形象。


    看著還在那裏捏著衣角扭捏的史萊克,雖然後脖子還在發麻,但謝宇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板著臉,盡量裝出威嚴的語氣,冷冷道:”黑鬼……喂!你,別看別人,就是你……你搶人錢了?“


    史萊克麵對妮可小妞的時候自然是局促不安,對著謝宇就沒有什麽好臉色了,在他的心裏,最看不上的就是貴族子弟了,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貴族都是一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上馬下馬還得要別人攙扶,而且貴族圈崇尚的是蒼白的臉色,不夠蒼白的還要在臉上塗上粉,追求那種莫名其妙的病怏怏的臉色(其實這也基本是實情了)。


    而史萊克是頂煩男人塗脂抹粉的,平時看見那些所謂的病怏怏的貴族老爺作威作福,就極其的不順眼,不過看眼前問話的這個少年,年紀應該比自己還小了幾歲,臉色倒是挺紅潤,不是那種病秧子似的蒼白,反而有點接近於健康的古銅色,袍子裏的身材看來也不是很單薄,不由得臉色就好看了幾分,但還是一臉很不耐煩的樣子,衝馬上的謝宇一仰頭,雙眼看天,大手擺了擺,沒好氣道:“小屁孩不懂不要亂說話,我這是教育他們――賭博不好!“


    謝宇眼見這個粗胚比自己還要傲慢了幾分,而且竟然用通天鼻的兩個碩大的鼻孔對著自己,鼻孔裏的鼻毛像兩小簇茂密的草叢一般,有的鼻毛長勢旺盛,居然稀稀拉拉的長到了鼻子外麵。


    謝宇看的直惡心,正要嗬斥,這時剛才哭訴冤屈的賭徒又走上兩步,剛要火上澆油接著喊冤,卻見馬上的這個貴族打扮的少年,眼神忽然變的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自己兩眼,嘴角露出了猥瑣的笑容,少年手下的的兩個騎士還有史萊克都正直直的看著自己,正在納悶的時候,旁邊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唿,轉頭看去,隻見馬車車廂裏那個美麗的少女,短促的驚唿了一聲之後,正用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捂住了臉,隻是賭徒不確定是不是看花眼產生了錯覺,他竟然覺得少女的手指之間故意留了一絲縫隙,在偷偷的打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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