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牌很快消失,溫輕臉上逐漸泛起熱氣。


    這、這也能算特長嗎?


    這特長有什麽用?


    自己嚇自己嗎?!


    【存活的玩家離開別墅,即副本結束。】


    【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什麽亂七八糟的。”


    站在溫輕邊上的寸頭男生罵了一句:“誰他媽要玩遊戲,今天可是我媽生日啊。”


    “我要迴家。”


    說著,他走向紅棕色的大門,抓住金屬門環。


    溫輕眼皮跳了跳,連忙說:“那、那個係統說隻有引路人能開門……”


    “他說你們就信了?”寸頭男生掃了眼溫輕,撇撇嘴,“萬一隻是嚇唬我們的呢?”


    溫輕抿了抿唇,他不認為是嚇唬。


    “如果不是嚇唬我們的呢?”周州出聲道。


    “我們從不同的地方,突然被拉進這裏,很多事情就不能用常理解釋,非引路人開門可能會造成其他後果。”


    寸頭男生聯想到自己看過的電影,神情變了變,但還是嘴硬:“萬一不會出事呢?”


    周州:“你可以試試。”


    寸頭男生有些下不來台,握著門環的手臂肌肉緊繃。


    沒有人再試著勸他。


    半晌,他嘖了一聲:“我才不給你們當試驗品。”


    說完,寸頭男生鬆開門環。


    “哢噠——”門環撞在門上,發出一記清脆的聲響。


    眾人臉色齊齊變了。


    寸頭男生往後退了一步,連忙說:“我沒有推,也沒有拉啊。”


    “這、這不能算開門吧。”


    下一秒,隻見圓形門環脫離地心引力,以逆時針的方向緩緩往上,最終指指地指向天空。


    “操,真的要開了?”


    寸頭男生震驚不已:“我剛才的身份牌上不是引路——”


    “人”字還沒有說出來,寸頭男生的臉突然扭曲起來,接著身體抽搐兩下,眨眼間的功夫便化為了一灘血水,下雨似的淅淅瀝瀝地落在地磚上。


    他的血沒有濺開,一小灘凝聚在門邊,刺鼻的血腥味卻蔓延開來,充斥口鼻,告訴眾人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死、死了……


    溫輕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空氣詭異的沉默。


    很快,身後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他、他……”


    “大家離門遠一點。”周州出聲提醒。


    所有人都往後退,隻有溫輕還坐在地上,腿軟的站不起來。


    他擦擦眼淚,沒有力氣爬起來,領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提起,整個人懸空,被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溫輕偏頭,愣愣地看著紅色籃球服,他五官深刻挺拔,身高大約一米九,手臂肌肉線條清晰。


    “謝、謝謝。”溫輕小聲道謝。


    紅色籃球服皺了皺眉,滿臉不耐煩:“麻煩。”


    溫輕小聲說:“對不起。”


    紅色籃球服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狀,溫輕抿了抿唇,不敢再和他多說話。


    寸頭男生就這麽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死亡的恐慌漸漸在客廳蔓延開來,幾個女生小聲啜泣。


    不知過了多久,周州開口道:“大家先坐下吧。”


    他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是比其他人鎮定許多,走到眾人麵前,有條不紊地說:“應該隻有玩遊戲才能離開這裏,我們坐下討論吧。”


    溫輕點點頭,唿吸間盡是血腥味,有點惡心。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盯著椅子數數。


    一、二、三……十個。


    如果剛才的男生沒有死的話,位置不多不少,正好十個。


    現在還有九個人。


    遊戲沒有時間限製,找到引路人才算通關。


    找不到的話,團、團滅?


    想著,溫輕的眼眶又有點熱了。


    “我有這麽好看嗎?”


    溫輕迴過神,浴袍男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他對麵,滿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浴袍男突然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身上。


    周州率先開口:“我叫周州,請問該怎麽稱唿你們?”


    浴袍男揚了揚眉,吐出兩個字:“鬱刑。”


    周州又問:“鬱先生,請問你們是遊戲的老玩家嗎?”


    “不是。”


    鬱刑懶懶地倚著靠背,右手在桌麵有節奏的輕點,他的動作使身上的浴袍敞得更開了,露出小麥色的胸肌腹肌,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放蕩的氣質。


    溫輕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見到這種隨意在陌生人麵前暴露身體的人。


    周州抱歉地笑了笑,對他說:“你看起來很平靜,我們還以為你們是老玩家。”


    鬱刑輕嗤了聲,目光再次落到溫輕身上。


    他指尖微頓,緩緩開口:“係統說我們之中有一個引路人。”


    “那就一個個開始自我介紹,從……你開始。”


    溫輕抬頭,隻見鬱刑朝自己揚了揚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溫輕身上。


    仿佛到了每次分班後要做的第一件事——自我介紹。


    隻不過這次溫輕沒有機會提前一兩個小時給自己加油打氣、做心理準備。


    突然間被這麽多人盯著看,溫輕緊張地臉頰通紅,耳垂都泛起了粉色,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剛、剛……”


    周州舉手,打斷道:“不如從我開始吧。”


    “係統說完遊戲規則後,給了我身份牌,上麵寫著我的名字、身份、年齡和特長。”


    周州一邊說,一邊留意眾人的反應。


    “我的身份是普通人類,特長管理,可能是因為我的專業是管理類,也是校學生會主席。”


    溫輕坐在周州左側,等周州說完,他抿了抿唇,小聲說:“我的身份牌也是普通人類。”


    他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沒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特長,抬眼看下一個人。


    背著書包的馬尾女生說:“我也是普通人類,特長畫畫,我是美術生。”


    說完,她從包裏拿出彩鉛和幾盒新買的顏料。


    “我也是普通人類。”


    “普通人類。”


    “普通人類,特長設計,我是學室內設計的。”


    “普通人類。”


    六個人,全是普通人類。


    周州微微皺眉:“應該不會隻有這一種身份吧?”


    馬尾女生掃視一圈,淡淡地開口:“可能我們之中有人在撒謊。”


    溫輕悄悄打量眾人,冷漠、緊張、平靜……


    他不善和人交際,更看不出是否有人在撒謊。


    輪到鬱刑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身份牌。


    鬱刑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神族。”


    眾人一愣,有人脫口而出:“那特長呢?”


    “特長啊……”鬱刑舔了舔唇角,拖腔帶調地問,“你們真的想知道麽?”


    溫輕本能地搖了搖頭。


    他不想知道。


    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馬尾女生追問:“為什麽這樣問?”


    “這個特長不能說嗎?”


    “那倒不是,”鬱刑嗤笑一聲,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溫輕,緩緩解釋,“單純的說,可能會有人不信。”


    “倒不如親自試試。”


    他著重強調了親自試試幾個字,他的神情氣質,再加上這曖昧不已的話,令人不禁聯想到某種生理需求。


    馬尾女生怔愣片刻,隨即意識到他在說什麽,偏頭不再追問。


    溫輕也很快反應過來,震驚不已。


    這麽光明正大的開黃腔嗎?


    鬱刑的氣質和做派令溫輕忍不住猜測起他的職業來。


    不會是鴨吧?


    鬱刑勾著嘴角,又說:“這樣吧,你們派個代表?”


    “我,葷素不忌。”


    這話一出,溫輕愈發覺得鬱刑的職業違法。


    周州沉默片刻,對鬱刑說:“鬱先生,請您不要再開玩笑了。”


    鬱刑撩起眼皮,語氣依然不正經:“我沒有開玩笑。”


    “不信的話,讓……溫輕,對嗎?”


    “溫輕,你替大家試試?”


    鬱刑三番五次針對溫輕,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溫輕身上,細細打量。


    他低著頭,眉眼昳麗,纖細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白t的領口有些歪了,鎖骨半露不露,引人瞎想,手腕也是細白的,身上仿佛沒有幾兩肉,比一旁的女生還要單薄。


    弱小、漂亮……


    是很招人的類型,大家不約而同地閃過這一個念頭。


    “神族。”


    一道聲音打破眾人的聯想。


    紅色籃球服抬手敲了敲桌子,神情不悅:“下一個,速度。”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溫聲道:“我也是神族。”


    “季予,大學老師,特長教學。”


    聽見老師兩個字,溫輕偏頭,多看了他兩眼。


    他們幾個都是學生,老師的存在令人安心不少。


    周州問馬尾女生借了紙筆,一邊記錄一邊說:“現在我們有六個人類,三個神族,目前看來大家的特長都和各自的身份經曆有關,和遊戲幾乎沒有什麽聯係。”


    “鬱先生,季老師還有這位……”籃球服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周州隻好稱唿他為帥哥,“還有這個帥哥,你們有其他任務嗎?”


    三人搖頭、否認。


    周州提筆寫了幾行字,輕歎道:“這個遊戲有點像狼人殺,但更難。”


    “狼人殺還有有預言家可以驗明身份,狼人為了贏必須要殺獨立陣營的玩家。”


    “引路人不自曝,極大可能和狼人一樣,是我們對立陣營,通關任務可能也和我們的相反。”


    溫輕眼睫顫了顫,他們的通關任務是離開別墅。


    引路人的任務是把他們留在別墅?還是殺玩家?


    腦海裏情不自禁地重現剛才寸頭死亡的情形,溫輕抿緊了唇,不再亂想。


    馬尾女生開口道:“你說的對,我認為現在隻有周州和鬱邢是引路人的可能性比較低。”


    “周州是第一個普通人類牌,他應該不知道其他人身份牌上寫的是什麽,同理,鬱邢是第一個神牌。”


    溫輕點點頭,聽起來很有道理。


    下一秒,坐在他對麵的女生問道:“如果引路人的牌子上注明了其他的身份牌呢?”


    馬尾女生解釋:“所以我說的是可能性比較低。”


    “依我之見,今晚我們全體棄權,等第一條線索。”


    沒有人有異議。


    周州看了眼牆上的時鍾:“現在是六點,不過不知道是早上六點還是晚上六點。”


    “我提議我們先檢查一下這棟別墅。”


    溫輕有點擔心檢查途中又會出事,緊接著馬尾女生的話打消了他的擔憂。


    馬尾女生說:“我同意。”


    “遊戲規則隻關於這扇大門,那麽其他地方應該是安全的,我們不知道還會在這裏呆多久……”


    溫輕看了看周州,又看了看馬尾女生,心想,他們太厲害了,在這種情況下能這麽理智分析。


    周州走到樓梯口往上看了眼:“有三樓,我們分成三組吧。”


    溫輕走到周州身旁,小聲說:“我可以和你一組嗎?”


    “好,”周州點點頭,對眾人說,“我和溫輕去二樓,還有人一起嗎?”


    鬱刑懶洋洋地伸了伸手,示意他加入。


    溫輕弱弱地說:“我、我還是留在一樓吧。”


    鬱刑挑眉:“我突然覺得一樓也不錯。”


    溫輕:“……”


    沒有辦法,溫輕最後還是和鬱邢一起前往二樓。


    他緊緊跟在周州旁邊,盡量忽略身後哼著小曲的男人。


    身後的氣息依然是冷的,但不是天台上非人類的冰冷,在正常範圍內。


    溫輕有些懷疑天台上的溫度是他被風吹出來的錯覺。


    因為鬱刑是玩家,應該是人,就是有點奇怪。


    二樓的燈是聲控的,一上樓,走廊上的燈便全開了,燈火通明。


    周舟推開第一個房間的門。


    是一間雙人床臥室,床頭櫃……很普通的一間臥室。


    三人站在門邊,沒有進去。


    周舟開口道:“先看看下一間。”


    第二個房間也是雙人床臥室,和第一間的裝修家具一模一樣。


    最後一間則是書房,有兩個臥室那麽大,三麵牆全是書架,書籍整齊排列,浩如煙海。


    推開所有門後,周州說:“三個房間,我們一人檢查一間,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溫輕有點害怕,恐怖片裏的分頭行動往往沒有好結果。


    周州安慰道:“不會出事的,不要關門,有事喊一聲,我們立馬過來。”


    溫輕低低地應了一聲。


    周州又安慰了兩句,走進一旁的書房。


    “要我陪你嗎?小可憐。”


    鬱刑懶散地倚著牆,視線一寸一寸掃過溫輕的身體,是捕食者找到獵物的眼神。


    他放慢語速,曖昧地說:“隻需要付一點報酬。”


    作者有話要說:


    溫輕:不可以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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