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隻剩下司空和鬱刑。


    上菜的女仆們低垂著腦袋,連眼神都不敢瞥一下,屏住唿吸,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放下碗碟,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喪命了。


    鬱刑看了眼身旁空蕩蕩的座位,緩緩起身。


    司空靠著椅背,淡淡地說:“母親已經問過季予離開的事情了。”


    鬱刑動作頓了頓。


    司空半闔著眸子,指腹摩挲著茶杯邊緣,繼續說:“我已經和季予說了。”


    鬱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了什麽?”


    司空喝了口茶,輕描淡寫地說:“告訴他想要留下人的話,應該做什麽。”


    他撩起眼皮,凝視著鬱刑的眼睛:“如果不想讓他走的話,就好好合作。”


    鬱刑冷笑一聲:“現在說合作,你不覺得晚了些?”


    司空挑了挑眉:“合作讓母親留下來,並不影響我想揍你。”


    “我們隻需要合作一件事。”


    “留在這裏,他就是屬於我們的。”


    …………


    溫輕不知道鬱刑和司空在餐廳商議著什麽。


    他靠在管家身上,手指無力地勾了勾管家的衣角,催促道:“快點。”


    “是。”管家應了一聲,摟住溫輕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這不是溫輕第一次被管家抱,他已經有些習慣了,還自己側了側身,在管家懷裏調整姿勢,躺得更舒服一些。


    溫輕偏了偏頭,枕在管家的胸口,大腦慢慢轉動起來。


    他微抬下頜,看著側臉,慢吞吞地問:“你是我的管家,所以不需要聽司空和鬱刑的話麽?”


    管家應了一聲,徑直往樓上走:“我隻聽您的話。”


    溫輕愣了下,半晌,在心裏喊了聲001:【001。】


    001嗯了一聲,佯裝鎮定地問:【怎麽了?】


    溫輕還有點恍神,沒有察覺到001的語氣有些奇怪。


    他對001說:【你聽見了麽?】


    【聽見了,】它頓了頓,緩緩說,【這句話怎麽了?】


    【撩到你了麽?】


    溫輕怔愣片刻,沒想到001會問這個問題。


    他抿了抿唇:【我就是想讓你聽聽。】


    【看看別人家的ai。】


    001:【……】


    怕001生氣,溫輕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你也挺聽話的。】


    【以後也要一直聽話下去。】


    001:【……】


    下一秒,溫輕就感受到管家放在他後背的手緊了緊。


    溫輕有些疑惑:“怎麽了?”


    管家麵無表情:“沒什麽。”


    溫輕哦了一聲,沒有多想。


    見走上三樓了,他連忙喊住管家:“再去找一找小季予。”


    “是。”管家應了一聲,走到小季予的房門口,抬手敲門。


    “咚咚咚——”


    溫輕看著緊閉的門,微微皺眉。


    小季予一天都不見人影也太奇怪了。


    而且也沒有告訴他在做什麽。


    比起貪玩,更像是在躲著自己。


    溫輕眼皮跳了跳,司空剛才的態度也有些不對勁。


    司空該不會對小季予做了什麽?或者說了什麽?


    管家再次抬手敲門。


    溫輕喊了一聲:“小季予,你在嗎?”


    門沒有開,也沒有人迴應。


    等了好一會兒,溫輕才對管家說:“走吧。”


    “是。”


    管家轉身走向樓梯,走到拐角處,他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走。


    片刻後,三樓走廊響起一道哽咽的童聲。


    “吃吃,你把門關上。”


    “我、我還要再哭一會兒。”


    “汪嗚……”


    “關門!”


    “嗚……”


    ……


    迴到房間,溫輕下意識看了眼鏡子。


    現在沒有司空和鬱刑,隻剩下一個溫鏡了。


    見鏡麵隻是照射出臥室的模樣,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溫鏡。


    溫經鬆了口氣,讓管家把自己放到床上。


    管家低聲問:“要吃東西嗎?”


    “不用,”溫輕搖搖頭,縮進被子裏,慢吞吞地脫衣服,“我要躺一會兒。”


    管家將睡衣放到他手邊。


    溫輕磨磨蹭蹭地在被子裏換完衣服,對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繼續琢磨進階任務。


    離開古堡……


    向小季予許願……


    溫輕偏頭看向管家,小聲問:“管家,你知道小季予的能力麽?”


    管家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溫輕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繼續琢磨。


    雖然晚飯沒有吃多少東西,但是剛才在餐廳一直繃著神經,這會兒鬆懈下來,溫輕很快就有些累了,身體漸漸湧上一股困意。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溫輕慢慢地睡了過去。


    管家站在一旁,盯著他的睡顏看了會兒。


    他拿起溫輕換下的衣服,將床邊的靴子換成拖鞋,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調暗燈光。


    做完一係列工作後,他看向擺在桌上的茶具,皺了皺眉。


    水沒了。


    管家拿起茶具,轉身走向門外。


    “哢噠——”


    輕微的一聲。


    溫輕睡得不沉,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身上突然涼颼颼的,摸索著去拽被子。


    片刻後,被子沒有抓到,抓到了一隻溫熱的手。


    溫輕睡得有點懵,遲鈍地捏了捏那隻手,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抓到了什麽東西。


    他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坐起了起來。


    剛坐直身體,麵前就多了一道黑影。


    溫鏡穿著和他同款睡衣,盤腿坐在床上,笑著喊道:“輕輕。”


    溫輕眼皮一跳,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我床上。”


    “你、你嚇死我了……”


    溫鏡眉梢微挑:“什麽你的床上,我的床上。”


    “輕輕,我們是一個人。”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床。”


    說著,他往前傾了傾身體。


    溫輕連忙往後躲,掃視一圈,沒有在房間裏看見管家的身影。


    他緊張地對溫鏡說:“我要睡覺,你別吵我。”


    溫鏡半跪在床上,晃了晃掌心的藥罐,緩緩說:“你睡,我幫你塗藥。”


    溫輕愣了下,看著他手裏的藥罐,想起昨天管家幫自己的塗藥的情形,又想起了昨晚溫鏡的話。


    他連忙說:“不用了,我——”


    話未說完,溫鏡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褲腰帶邊上。


    溫輕身體一僵,連忙伸手去攔他。


    可溫鏡仿佛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動作似的,雙手一偏,繞到他腰後。


    不僅躲開了溫輕的手,還直接脫掉了他的褲子。


    溫輕雙腿一涼,連忙並起腿。


    溫鏡屈起膝蓋,壓在他腿上:“輕輕乖,讓我好好看看。”


    溫輕哪肯讓他看,但是溫鏡的力氣比他大,他挪不開腿,伸手想要推開溫鏡,溫鏡的動作永遠比他快上那麽一步。


    在溫輕抬起手的刹那,雙手就被溫鏡的一隻手扣住了。


    溫鏡彎下腰,湊到溫輕腿邊,唿吸盡數噴吐那白嫩的腿上。


    他屈起手指,按在溫輕腿側,緩緩撥開。


    白皙軟嫩,沒有任何紅腫,也沒有擦傷。


    傷口的確好了。


    溫輕身體無法動彈,隻能著急地對溫鏡:“真的好了。”


    “不用塗藥。”


    溫鏡低哼了一聲,扔掉手裏的藥罐,掌心抵在溫輕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托著尾音問:“輕輕做了什麽事?”


    “傷口怎麽好的這麽快?”


    溫輕身體僵硬,緊張到聲音微顫:“你把手拿開……”


    溫鏡不僅沒有拿開,反而還更過分了。


    他用指尖輕輕地蹭著那層單薄的白色布料:“輕輕先迴答我的問題。”


    溫輕臉頰爆紅,不敢撒謊,生怕溫鏡做別的事情。


    他隻好實話實說:“是小季予幫我治好的。”


    溫鏡眯了眯眼睛:“輕輕已經知道那小孩可以實現願望了啊……”


    溫輕一愣,溫鏡居然也知道這件事?


    看出他的驚訝,溫鏡勾了勾唇,湊到溫輕麵前,解釋道:“他不是問了你好幾遍想要什麽麽。”


    “輕輕當時沒有多想。”


    “現在呢?”溫鏡頓了頓,緩緩問,“輕輕知道許什麽願望了麽?”


    對話間,溫鏡的手就沒有挪開過。


    溫輕受不了他的手、他的動作,顫聲說:“我已經迴答了你的問題。”


    “你能不能先鬆手。”


    溫鏡揚了揚眉,抵著溫輕的鼻尖,嗅著他身上的甜香,又說:“輕輕還沒有說,你知道許什麽願了麽?”


    “你、你……”溫輕眼皮跳了跳,明白溫鏡這家夥根本就不想鬆手。


    迴答了一個問題還能有下一個問題。


    溫鏡看著他的表情,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笑道:“看來輕輕不知道啊。”


    “我已經知道了哦,”他故意問,“輕輕想知道麽?”


    溫輕睜大眼睛,脫口而出:“是什麽?”


    溫鏡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緩緩說:“你親親我。”


    “我就告訴你。”


    他嘴角緩緩往上咧起,啞聲道:“要舌吻。”


    “想要輕輕勾著我的舌頭,像小貓咪一樣慢慢地舔,慢慢地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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