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夏暖兮心裏始終堵得有點惆悵,有點難言的失落情緒。.tw[]


    孟嘉譯見她的神色,知道話說得恰到好處就行,也不敢逼她太過厲害,將手中的餅幹放在她身旁,說:“照顧好自己。”


    便走迴了自己的帳篷旁邊。他的帳篷紮著和夏暖兮這邊的隔得不遠,中間幾乎沒什麽阻隔。夏暖兮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梁的地方,心情瞬間變得不那麽好了。


    “暖兮,我迴來了。”王柏臣從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暖兮迴身見他臉色平靜一路走來,將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你這樣來陪我,真的沒有關係嗎?”


    “暗訪各個連隊的訓練項目,本來就是我的工作之一。”王柏臣示意她不用擔心,見她一臉的緊張瞬間放鬆下來,唇角隱隱帶笑,自己也笑了,“隻是我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工作了。”


    “我就是擔心你這樣做好不好,部隊的紀律挺嚴的。要是為了我的工作影響你的工作,我心裏真要過意不去了。”


    王柏臣笑道:“其實部隊裏也挺重視在媒體上的宣傳作用,你們來,上麵還是重視的。本來是讓我安排宣傳部的人過來陪同你們,隻是我恰好有假,就自己過來了。你還記得的吧,我的婚假才休了沒幾天就被提前催迴來了,沒有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夏暖兮抿唇笑了笑,“不耽誤你的工作就好。”


    “不耽誤。張連長叫我去隻是跟我說讓我們這十幾個人一會兒在訓練的時候,派人跟他們比一比,一來是訓練,二來也當是促進兄弟部隊之間的友誼。”


    “你會去參加嗎?”夏暖兮脫口而出,她倒真的想見見他訓練和比試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我?”王柏臣搖搖頭,帶著笑意說,“我不合適。[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的級別比在場的人高出太多不說,這些人參軍都才一年多,算來算去也還是新兵蛋子,他用多年的訓練和實戰經驗來和他們比試,那也不公平。


    夏暖兮也懂這一層原因,心中有點遺憾,一笑了之,“以後總有機會的。”


    “是吧。”王柏臣看著夏暖兮的眸光帶著一層深意,她說“以後”,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意識到,她現在很習慣於參與到兩人的“以後”規劃中來。


    被王柏臣定定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夏暖兮低頭去踢腳邊的青草,見孟嘉譯剛才拿來的餅幹還遺棄在地上,隻好撿了起來。


    “剛才我見你們主編來過了。工作方麵沒問題吧?”王柏臣的聲音裏帶著關切。


    這讓夏暖兮怎麽說呢。她沒有想好怎麽說孟嘉譯的事情,她原本以為,孟嘉譯的事情早就不算是事情,他曾經吸收她的血肉深深地長在她的心上,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將他連根拔除,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好了,結了疤起了繭,她無意再對任何人說起那些傷痛,偏偏孟嘉譯還一廂情願突然迴歸到她的生活,逼得她不得不麵對。


    她還不知道該怎麽跟王柏臣說。(..tw無彈窗廣告)她搖搖頭:“沒事,一切都挺好的。”


    一聲響亮的哨聲響徹雲霄,原來是集合了。王柏臣和夏暖兮朝隊伍集中的地方跑過去,很快便集合好了隊伍,張連長粗聲大氣地宣布,“兄弟們,現在是懸壁攀登項目。在你們對麵的這塊懸壁上,已經束好了爬繩,你們要做的,就是從這裏爬到頂上!來,把你們平時訓練的水平拿出來,加油加油!”


    按照平時訓練的過程,隊伍很快集結好井然有序地開始攀登,他們像猿猴一樣伸手非常敏捷,抓住繩子噌噌幾下就爬上了最頂處。


    這樣的項目,孟嘉譯和夏暖兮就不必參加了。孟嘉譯在一旁拍照,夏暖兮認真地記著各種細節。


    王柏臣的身份,是連張連長都不清楚的。所以他也是要參加的。他刻意隱藏了實力,隨意跟隨在隊伍中攀登了上去,速度和技術都是處於中流水準,讓人挑不出錯來,也讓人不會一眼就看出他的與眾不同。


    他到了頂上,見懸壁下夏暖兮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不由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


    夏暖兮是下意識地看著他,不由自主跟著他的身影移動眼眸。沒有想到隔著這麽遠的地方,也能得到他的迴應,有點不自在的低頭在自己的本子上寫起東西來。


    孟嘉譯靠近她,對她說道:“部隊裏的男人都是狼,見到任何雌性都兩眼放綠光,兮兮,你可要小心著點他們。”


    “你才是雌性,你全家都是雌性!”夏暖兮真的沒好氣,幾乎是咬著牙反駁了兩句。這句話還是跟著梁爽學到的,說完就覺得真過癮,她平時很少跟人逞口舌之快,麵對孟嘉譯的無禮,一時沒有忍住。


    孟嘉譯在她身後輕笑,他太了解夏暖兮,她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就證明他真的沒有機會。她還會動情緒,會反駁,說明她的內心並不是毫無波瀾。


    他卻不知,誰才是那個讓她內心波瀾蕩漾的男人。


    一輪訓練每人三次攀登下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汗水,再次集合,就是張連長所說的兄弟部隊之間的比試了。王柏臣這邊一共來了連他在內十一個人,他不參加,就隻有十個,張連長這邊也選擇了十個。


    人群中不知道誰吼了一聲,指著王柏臣,“他怎麽不參加啊?既然都是兄弟部隊來的人,就都該參加唄,這是瞧不起咱還是咋的啊?”


    “是啊,要參加都參加,不參加算什麽事兒啊?”


    “他一個人有特權啊?”


    除了夏暖兮,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王柏臣的身份,隊伍裏唿聲四起,張連長也覺得有道理,指著王柏臣說:“哎,那兄弟,入列入列,一起參加!”


    王柏臣這個時候不能再推辭,幹脆站了過去。也許是常年訓練和身居高位的原因,他身上始終有一種有別於眾人的凜然之氣,哪怕他穿休閑裝的時候,那股子氣勢也常常若有似無的透露出來。這個時候,若不是刻意隱藏起來,像張連長和孟嘉譯這些閱人無數的人精可能就察覺到他的異常了。也就那些愣頭兵什麽都不懂,跟著瞎湊熱鬧,看他不合群又“霸占”著好不容易才能在軍隊裏見到的異性,對他沒什麽好感,刻意想要他丟醜呢。


    “十一對十一,速度快的一組獲勝,開始!”張連長大吼一聲,比試就開始了。


    王柏臣排在隊伍的最後麵,人群中有人悠悠然地評價說:“真娘們兒!”


    其餘的人跟著起哄。這些在部隊裏都是常態了,張連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事。


    夏暖兮心裏急,可是也隻能幹瞪眼做不了什麽。


    王柏臣這一隊除了他自己外,其餘十個人入伍的年限跟張連長這邊的人旗鼓相當,水平也大致相當,真的比試的話,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勝負關係,最多就是讓對手小贏一下。


    前麵幾個人攀登的時候,果然是如此,速度保持了基本一致。


    下麵站著沒有參加的人“加油”聲震天響,都在為自己的戰友加油鼓勁。


    王柏臣這邊的人,突然有一個人不小心,腳下一滑從懸壁上掉了下來,幸好綁著安全帶,下麵也有戰友做足了防護準備,基本沒什麽大礙,但是他這一下,就將整個隊伍的速度減慢了。張連長那邊,第八個人已經快要到頂了,王柏臣這邊因為那人的阻滯,第七個人才爬到一半。


    “哈哈!幹脆你們隊都改名叫娘們兒隊算了!”


    “他們隊孬不孬?你們說孬不孬?”有人還站起來大聲問道。


    隊伍齊齊地迴答:“孬!”


    夏暖兮的目光不由投向王柏臣,見他一臉平靜,心中才微微放下,目光依然隨著他的腳步遊走。


    王柏臣這邊的人鼓足一口氣,稍微挽迴了一點頹勢,但是到王柏臣的時候,張連長那邊的隊伍最後一個人已經快要到頂了。王柏臣一抓繩子身體敏捷地一下子就蹬了上去。這些項目,他多年前訓練的時候就是佼佼者,對於他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他本無意在乎這樣的勝負,軍隊裏就是這樣,大家都是閑得無聊,所以愛集體起哄,贏了不過是一時的榮耀,輸了也不會被永久地記住。但是背後那道柔柔的目光一直跟著他,他雖然沒有迴頭,卻感受得很真切。


    那一刹那的想法,隻是不想讓她失望和擔心。這樣想著的同時,他沉氣用力,三兩下已經趕上了在他之前很多的那個戰士。再縱身一躍,在大家的唿嘯聲中,他超過了領先的戰士,最後一個漂亮的收勢動作,他在那名戰士之前,率先登頂。後發而先至,贏也贏得漂亮。


    下麵一片喝彩的聲音,張連長這邊的隊伍掌聲全部給了他。他不僅速度快,動作也十分瀟灑利落不拖泥帶水,十分幹脆果斷,幾乎是完全標準可以當做示範的懸壁攀登動作。


    夏暖兮臉上帶著笑意,露出了與有榮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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