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說:“公公小聲點兒叫,這可是在行宮。”


    他提醒楊賀,卻又是一記要命的頂撞,刺激得楊賀險些叫出了聲,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滿臉都是濕的,眼睫毛長,顫抖凝水珠,嘴唇嫣紅,一尾舌尖要吐不吐,月光下豔得如同水中滋生的妖。


    季堯看紅了眼,掐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咬住那瓣柔軟的嘴唇,楊賀青澀,想呻吟又恥於呻吟,急急地含住了季堯的舌頭。


    楊賀在季堯的懷裏顛動著,快感如潮,鞭笞著每一寸筋骨皮肉,將達極點時,季堯拿手指揉弄他的舊疤創口。楊賀哆嗦著攥緊了季堯的肩膀,哽咽著說:“要……要——”


    他斷斷續續的,要什麽,說不出,眼淚掉得好可憐。


    季堯胸腔滿脹,快感自下腹蔓延,心髒處也飽裂到生出幾分扭曲的快意,季堯說:“公公要什麽,又要尿了嗎?”


    “太監高潮隻會射尿麽,那公公要是把尿都射空了,可怎麽辦?”


    楊賀呆呆地聽著,那幾個直白露骨的字眼讓他打顫,徒然地抓季堯繃緊堅硬的手臂,“季堯!”


    季堯笑道:“嗯?”


    “我在呢。”


    楊賀眼淚簌簌掉,咬牙切齒,“你荒唐無恥!”


    季堯惡意頂著他受不住的地方插進去,楊賀筋骨都軟了,跪在他懷裏挨操,快感太洶湧,仰直了修長的脖子。


    尿液帶了點溫度,和清涼的溪水不一樣,季堯撥了撥他射尿的口,也深深地射了進去。


    他弄得太多,和著溪水,楊賀嗚咽著有些痛苦地捂了捂小腹,“好脹……”


    季堯饜足地摟著楊賀,舔了舔他濕漉漉的臉頰,說:“公公肚子都大了。”


    楊賀還未從高潮裏緩過神,反應遲緩,一隻手慢慢地伸了過來,撥開他的手牢牢嵌入指縫,攥在了掌心。


    季堯說:“公公這個樣子真乖。”


    的確是乖的,沒了棱角,隻剩下被情欲浸透骨髓的糜爛漂亮,豔得驚心。


    “眼裏都沒有別人了。”


    他呢喃似的,楊賀慢慢地反應過來,脊背卻無端一涼,眼神仍有些恍惚,看著季堯,季堯舔了他眼睫毛上的水珠子,輕聲問,“公公這些天一直在想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楊賀開口,聲音澀啞,“你什麽意思。”


    季堯笑道:“公公說呢?”


    他說:“公公是突然想做忠臣了,想對皇兄盡忠了?”


    楊賀心尖一顫,臉上沒什麽表情,“陛下是君主,我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


    季堯嘖了聲,說:“公公別哄我。”


    “我一直看著公公,”季堯說,“公公你知不知道,隻要有你在,除了你,我誰都看不見了,我隻會一直看著你。”


    “你瞞不過我,”他有一點自得,還藏了幾分將露不露的危險警告。


    楊賀看著季堯,二人目光相對,季堯突然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開弓沒有迴頭箭,公公不要怕,不管什麽路,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半晌,楊賀打開他的手,說:“又發什麽瘋,哪個要你陪了,我巴不得你早死。”


    季堯笑道:“公公最好祈禱我命長一些。”


    楊賀妄圖起身,腿抖了抖,沒力氣,又有些惱火,難怪季堯今晚這麽難纏。有時季堯的敏銳幾乎讓他不寒而栗,可季堯所為,卻讓楊賀無所適從之餘,還有幾分莫名的安定。


    二人在溪水邊胡鬧了許久才迴去,迴時楊賀膝蓋磨紅了,屁股疼,又不肯讓季堯抱他,挺著怪異的走路姿勢迴去。


    所幸夜已經深了,沒有撞上行宮守衛。


    季堯看著楊賀迴去,才轉過身,走了幾步就停下,他叫了聲蕭百年,窸窣聲響起,蕭百年自暗處走出,臉上表情古怪,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羞辱又難為情。


    季堯咧嘴一笑,“活春宮好看嗎?”


    蕭百年臉頰一下子紅透,甕聲甕氣地說:“殿下,我沒有看!”


    季堯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敢偷看,”否則他也不會讓蕭百年今晚去值守,更不會拉著楊賀在這行宮裏胡來。


    季堯說:“蕭百年,我聽說你和戚家那個病秧子走得很近。”


    蕭百年愣了愣,臉色煞白,“……殿下,我,我——”


    季堯一隻手搭在他肩上,輕聲說:“行宮裏安穩不了幾天了,給我看好楊賀,守好他。”


    蕭百年豁然抬頭。


    季堯道:“我知道,舅舅想讓你趁亂殺了楊賀,我不管他說什麽,你給我記著——”


    “把差事辦好,等戚家完了,我把那個病秧子賞給你,辦砸了,我就讓他去教坊司當千人騎的婊子,”季堯臉上露出笑,虎牙尖尖的,頗有幾分少年氣,欣賞著蕭百年慘白的臉,說:“我聽說那個病秧子心高氣傲,這樣的人,可最好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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