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站起,忽然張開小嘴,吐出了蛇一樣的信子。


    “龍生九子死白骨,千軍難避鴆蟒毒!”


    “蛇鴆!”


    不僅有蛇的信子,還有鴆毒!毒牙從牙齦彈出,毒液從毒牙裏射出,石階前的荒草滋滋作響,發出惡臭的味道,焦黑枯萎。


    毒術?!


    牛猛一怔,剛剛一瞬間,汗毛確實豎立了一下,證明這毒術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隨後警惕感消失,應該是毒術太弱的緣故。


    還不錯,就是模樣像小孩吐口水……


    “棒!”牛猛比了個大拇指。


    十六阿哥低下頭,心裏很開心。


    “什麽時候學會的?”


    “下山路上……徐桃不知從哪找了些陰曹野果打牙祭,吃了後就發現能用毒了……至於毒牙我一直都有……”十六阿哥囁嚅道。


    牛猛拍了拍十六阿哥的腦袋:“嗯,小孩子咬人最會讓人疏忽,好好修煉,說不定有奇效。”


    得到牛猛的鼓勵,十六阿哥更開心了。


    “牛哥,我會晉級鬼將嗎?”十六阿哥睜大眼睛,看了看牛猛。


    牛猛一笑:“你可以問問阿水、剝皮和無頭,他們就是從惡鬼突破為鬼將的。”


    “嗯!”


    牛猛說完,忽然表情嚴肅,對十六阿哥道:“把他們叫醒吧。”


    “啊?他們才剛睡啊……”


    “有鬼氣要過來了,很濃。”


    十六阿哥一嚇。


    牛猛安慰道:“十六,我去那個方向看看,你叫醒他們後,趕快走,如果是嫁衣他們來了,我會趕上去。如果不是,我會拖住他們。”


    十六阿哥一怔,默默地點了點頭。


    月亮忽隱忽現,牛猛起身,趁著十六阿哥在叫人,朝著夜色中走去。


    幾個荒村之間,一頭牛魔拖著鐵鏈,行走在田埂上,田已經荒了,房屋破敗,墳頭也年久失修,比陽間更荒蕪的是,在陰間,連骨頭都見不到,這才是真正的鬼蜮。


    陰暗的荒村中,一個花旦在唱戲,手挽蘭花,唱腔幽怨,如泣如訴,村中土堆堆起的戲台下,牛猛站定,那個花旦唱的更起勁了,空曠的聲音迴蕩在村落上空,極具詩意。


    一首曲子場外,花旦盈盈拜謝,一顰一笑看向牛猛:“好聽嗎?”


    牛猛搖了搖頭。


    “不好聽?”


    “聽不懂。”


    花旦有些惋惜:“我家大王說,你們是悍鬼,臨死前當聽我一曲《亡命三唱》,隻可惜聽眾隻有你一個。”


    “優伶鬼王,聽說你是通冥鬼王的金絲雀?”牛猛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花旦掩嘴一笑:“牛也關心這種事嗎?”


    牛猛點點頭。


    花旦笑容一收,有些惆悵:“是啊,我的相好與我殉情,來到這裏,我們又無後裔燒香供奉,他很快就撐不住了,為了得到香火,把我賣給了城裏的鬼老爺。”


    “還好,我有些姿色,鬼老爺將我獻給大王,大王將我豢養起來,我便是他的金絲雀,天天唱曲給他聽。”


    “天天唱曲,都能唱到鬼王級別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


    花旦戲袍一抖,荒村轉瞬一變,成了一處梨園(唱戲的地方)。


    牛猛微微失神。


    醉酒的豪客,落魄的詩人,富裕的員外,放縱的公子哥,活色生香的地方。


    花旦帶著牛猛,在梨園中遊玩起來。


    “別人叫我優伶鬼王,聽著厲害,其實我自己知道,不過就是個戲子而已,沒那麽大本事,所以,聽聽曲再走好嗎?”


    牛猛道:“這曲子,怕是不容易聽。”


    花旦一笑:“那……你可以隨時動手啊。”


    一出好戲開演,牛猛忽然眼睛一花,後台湧來十幾個長得和優伶鬼王一模一樣的家夥。


    分魂?似乎不像……


    牛猛眯起眼睛,發現優伶鬼王被裹挾上台,一時間竟然難辨對方真身。


    牛猛好奇,不知道對方搞什麽名堂。


    “各位大爺,接下來是咱的名角兒,李優伶姑娘,帶來的《亡命三唱——妾歸鄉》。”


    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眾人大聲叫好。


    戲曲很簡單,約定相守的書生丈夫在金榜題名時,忘記了共患難的妻子,與富家女成婚,妻子走投無路時投奔丈夫,被高門大戶趕出,極近羞辱。冷漠的態度傷透了妻子的心,隨後連連遭遇不幸和侮辱下,妻子自盡。


    妻子的魂飛魄散,將無情無義的丈夫徹底嚇瘋後,返迴家鄉的故事。


    一曲唱罷,牛猛聽的煩躁,去了後台,結果卸下妝的花旦,牛猛更分不清哪個是優伶鬼王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牛猛捏爆一個花旦的腦袋,對著後台咆哮。


    驚唿四起,花旦們迅速補妝。


    “為什麽不出來打一場?!”


    牛猛說完,花旦們化作很快,無論男女,都變成了牛猛的模樣。


    這……


    “打?你怎麽跟我打?”


    後台所有人,加起來二十多個牛猛同時開口。


    “裝神弄鬼!閻蠍索!”


    七條鐵鏈瘋狂抽打,周圍一圈的牛猛爆掉,不斷有戲子湧入後台,給自己補妝。


    牛猛先後宰掉十幾個後,剩下的幾個牛猛忽然道:“閻蠍索!”


    猝不及防,牛猛被鐵索抽中臉頰,駭然躲開鐵鉤,發現那些戲子的氣息,和自己越來越像!


    “見了鬼了……”


    牛猛腿部用力,飛魂腿用出,踢爆兩‘牛猛’的頭顱,剩下的五個‘牛猛’,同時用出飛魂腿。


    噗……


    牛猛胸口遭到重創,砸壞梳妝台。


    新進來的戲子們已經化好妝,跟在五個牛猛後麵圍了過來。


    “閻蠍索!”


    “飛魂腿!”


    五個牛猛戰鬥技巧笨拙,但鬼術卻和他的一模一樣,牛猛流著冷汗,吃力應對,躲開他們的攻勢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錘爆了他們,新一批牛猛圍在旁邊,終於抓住了機會。


    “閻蠍索!”新一批牛猛,足有十四隻,總共九十八條鐵鏈瘋狂抽向牛猛。


    牛猛驚懼,再厲害的技巧也躲不過這種全方位打擊啊!


    “七滅鎧!”七條鐵鏈將牛猛裹挾成蛹,外麵的鐵鏈抽打在鐵蛹上,牛猛毫無還手之力。


    火星飛濺,牛猛急忙思忖脫身之計,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接下來是李優伶姑娘,帶來的《亡命三唱——兩相忘》。”


    嘈雜聲音出現,眾人拍手叫好。


    這群戲子忽然住手,迅速卸妝,趕快補妝,變成花旦的模樣,匆匆上台。


    牛猛艱難站起,眼角一抽,看著那群戲子表演,心中驚懼:這種蜃界……怎麽破?


    第975章 昆哥的思路


    又是哀曲,以訴說感情美好來襯托恩斷義絕時的絕望。


    聽眾潸然淚下,牛猛很明顯能覺察到優伶鬼王就在其中,但怎麽也找不到。


    又一曲唱罷。


    花旦們來到後台,每個人經過牛猛的時候都微微笑道:“亡命三唱,還有一曲,你就該死了,做好準備了嗎?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變成你。”


    牛猛心中一涼,所有人……變成……我?


    放眼望去,還有幾十戲子,數百聽眾啊!


    剛剛接觸後,他發現對方模仿自己的鬼術,簡直一模一樣,除了戰鬥技巧不如自己高明,剩下的諸如威力之類,毫無差別。


    幾百號自己對付他……牛猛想都不敢想……


    不知不覺,背後冷汗如水,牛猛感覺要完了。


    “可惡……我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啊!這蜃界要怎麽破?!”


    暴怒之下,牛猛又出手宰掉十幾戲子,但源源不斷的戲子在補妝,剩下了十七個會閻蠍索、飛魂腿、七滅鎧的自己,怎麽都打不死了。


    “各位聽眾!接下來是李優伶姑娘帶來的《亡命三唱——血未央》。”


    ‘牛猛’們迅速卸妝,重新化妝,牛猛看好機會,忽然出手。


    隻是拳頭在空中,即將搗碎那個花旦的胸口時,報幕管事黑著臉出現在牛猛麵前,銅鑼敲響,嗡地一聲,耳膜直接穿透,鮮血從口鼻流下,渾身被施了妖術一樣定格。


    “名角兒上台,膽敢無禮!哼,警告一次!”


    報幕管事如同這個蜃界的法則一樣,讓牛猛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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