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飛矛人在哪他都不知道,相隔這麽遠竟能殺人立威?!


    那副睥睨的模樣,讓秦昆心中燃起一股熱血,仿佛與有榮焉。


    “胖子。”


    “在。”


    “長生玉可能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你有一樣重要的任務。”


    王乾頭一次鄭重地看向秦昆:“讓我保護大小姐他們,你準備去搶玉是吧?”


    以王乾的精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秦昆的想法,秦昆一笑:“留在這裏,對你們來說也會安全。我們約定一個信號,湊齊一塊玉後,發信號給你們,匯合後咱們立刻離開!”


    “切,嫌我們拖累你就直說。”王乾拍拍肚皮,“以符宗名義起誓,必不所負。”


    “嗯。”


    “秦黑狗……”


    “嗯?”


    “注意安全。”


    秦昆一笑,大地之力源源不斷順著腿部灌入,從現在起,每時每刻,他都必須保持警惕。對手不是鬼,是人,而且不是普通人。能來這裏的,至少也是一流的驅魔人、捉鬼師。超一流更是多如草芥。


    他們對付鬼的手段千變萬化,對付人的手段更是血腥狠厲。


    秦昆不能有一絲鬆懈。


    匿塵步用出,匕首紫陸握在手裏,秦昆一步跨出,氣息徹底消失在山林之中。


    ……


    紫煙亭,坐落在瀛洲北麓山頂,與蓬萊山隔著一道雲海。


    此刻,一位執劍文士隱藏在草中,他知道周圍還藏著六人。


    他們望著亭中兩位和尚,並沒有發起進攻。


    兩位和尚都很年輕,一個油膩、五官不顯,但組合起來卻有一股莫名的俊秀,另一個更是相貌平平,舉手投足卻透出一股高雅的禪意。


    “阿彌陀佛,妙善小友佛法精湛,貧僧佩服。”禪意和尚拈花一笑。


    “阿彌陀佛,沒想到空聞祖師修的花鳥禪也別具一格。”俊秀和尚袖管挽起,雙手合十。


    他看到對方所坐木樁枯木逢春,發了新芽,周圍草坪花香四溢,鳥語縈繞,一人築一景,極其罕見。


    空聞和尚摸了摸黑茬的腦袋一笑:“小友誤會了,花鳥禪,煙雨禪,都是佛門水墨禪,哪比得上小友的佛魔兩麵花。”


    妙善正笑著,腦袋忽然轉了過來,作修羅狀,修羅煞氣自七竅而出,妙善逼視空聞和尚:“祖師得狻猊玉,為何不趕緊離開,偏偏在這裏駐足不前,不怕被劫嗎?”


    “阿彌陀佛,貧僧命中有此一劫,早劫晚劫,避免不了。小友乃我佛林寺後人,不會也是劫玉的吧?”


    妙善嘴中出現獠牙:“我需要它。”


    空聞和尚逗著指尖小鳥,不經意一瞥:“我敢給你,你敢要嗎?”


    狻猊玉,被空聞放在亭中桌上,對麵的妙善眯著眼睛,卻遲遲不敢拿走。


    良久,修羅變迴和尚,妙善苦笑一歎:“祖師通佛法、通人心,弟子自愧不如。”


    妙善起身便走。


    周圍的人虎視眈眈,他得到狻猊玉又如何,能殺出去嗎?


    大家都在等待有人先出手,自己有心挑戰祖師,但入局後才發現,這趟渾水,他根本不敢往下蹚。


    空聞和尚大笑:“佛門大無畏,你一點也沒學到。”


    一句話,妙善佛心蒙塵。


    妙善口中鮮血噴出,步伐踉蹌,空聞和尚目送妙善離開,對著空曠的四周道:“還有施主敢來紫煙亭一敘否?”


    草叢裏沒有聲音。


    “那……各位要不要一起上呢?”


    草叢裏,依舊沒有聲音。


    空聞和尚一笑,手指忽然點在虛空,墨痕自空中氤氳綻開,一絲絲墨色如若實質,爬滿山頭,那些潛伏的人發現自己手腳忽然沾到墨色,怎麽也擺脫不了。


    這……這是什麽法術?


    空聞和尚雙手合十:“各位不來敘話,也不來鬥法,不如就留在這裏,賞賞畫吧。”


    眨眼間,幾位潛伏在周圍的家夥,已是畫中人。


    ……


    蓬萊山腰,一處草廬琴室。


    琴前,一個絡腮胡子在閉目養神。


    公孫飛矛,受道術反噬了。


    他眉頭皺的很深,黑氣順著血管爬在臉上,表情僵硬,甚至有些猙獰。


    琴室前,站著三個人。


    一個仙風道骨的道長。


    一個麵色煞白的道姑。


    一個斜眉入鬢的青年道士。


    三人呈品字形。


    公孫飛矛唿吸急促,身上陰陽二氣不能平衡,遲遲沒有開口說話。琴室旁一棵老樹下,一個懷抱哭喪棒的青年靠在那裏,微睜著眼皮,看向三位道士。


    “飛水星君雷海澤,好久不見。”


    仙風道骨的道士一笑:“原來是扶餘山的封魔匠。”


    封魔匠陳愚。不管公孫飛矛重傷與否,他都是公孫飛矛的靠山。


    扶餘山鼎鼎大名的封魔匠,如雷貫耳。這人封印了三秋之亂放出的近半鬼王,聲名赫赫。那位麵色煞白的道姑、斜眉入鬢的道士全都看了過去。


    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就是陳愚?


    陳愚看著三人問道:“星君尋氣前來,是來找公孫老狗的麻煩?”


    “隻為奪玉,陳愚,你擋不住我們。”


    陳愚微睜著雙眼:“能感覺到。那位道姑身上的氣息,強的過分了。”


    麵色煞白的道姑一笑,陰魅頓生,單單微笑時那一眼,能將人迷到骨子裏。


    “玄起茅山氣有方,三清靈官坐神堂。赤血元丹養木魅,九陰玄女殺貪狼。茅山,雲輕鴻見禮。”


    明代,茅山真傳,九陰玄女雲輕鴻。


    “雲輕鴻……”陳愚呢喃著這個名字,“陳某今日看來兇多吉少。”


    陳愚說著,依舊攔在公孫飛矛與茅山三位真傳之間,低聲一歎,“也罷,七星宮的老倌說我此行有去無迴,還真應了他的邪。來吧!”


    “雷師祖,徐法承,你們退後。莫讓扶餘山覺得,我們以多欺少。”


    雷海澤、徐法承作壁上觀。


    雲輕鴻向前移步,摸出一支棗木杖,棗刺劃破她的手指,九顆血珠滴下,雲輕鴻身後九隻虛影出現。


    陰氣澎湃,同時一股木行之力籠罩四周。


    轟轟轟轟轟轟——九股強橫無匹的陰氣衝天而起,頭頂頓時烏雲密布!


    九隻虛影凝為實質,盡為木魅!


    “吾名……芭蕉。”


    “吾名……重棗。”


    “吾名……血槐。”


    “吾名……桃夭。”


    “吾名……灰竹。”


    “吾名……邪柳。”


    “吾名……苦楝。”


    “吾名……楊梢。”


    “吾名……桑豪!”


    陳愚輕笑:“木魅化魂,生前必沐無數鮮血,隻有灌血長大的樹木才會成精。人血的滋味好喝嗎?”


    九隻鬼一笑,雲輕鴻也笑了。


    “陳前輩,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人血也好,雨露也罷,手下鬼差生前喝人血,非他等所願,是世道相逼,木頭懂什麽人血雨露?”


    陳愚披上麻衣,哭喪棒一揮,漫天紙錢飛舞。


    “那來吧,且讓陳某領教一下,太乙九煉的真正威力!”


    第1175章 九鬼臨身,沒法撿漏


    雲輕鴻四周,九股木魅陰氣直衝雲霄。


    陳愚的哭喪棒下,聲勢不弱分毫。


    皇天孝纏在額頭,麻衣草鞋披身,父死,哭喪棒乃竹節所做,母死,哭喪棒乃泡桐木所做。


    老天死了,這根木頭變成了六道木。


    枯枝細杆的六道木握在手中時,周圍陰風唿號,成千上萬、不知死了多少年的老鬼悲天慟哭,周圍木魅氣勢被懾,空氣為之凝結,除了哭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刺耳的哭嚎讓人仿佛落入一個無止境的旋渦之中,意識被哭聲侵染,茅山三位真傳心中升起一股煩躁。


    站在前方的雲輕鴻皺起眉頭:“封魔匠,聲勢這麽大不嫌聒噪?!”


    “怎麽樣?你九鬼臨身,聲勢可有我浩大?”陳愚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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