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q出局。】


    【方塊k出局。】


    先後相隔不超過五分鍾的係統提示讓齊樂人鬆了口氣,他左右環顧了一圈,沒有進去清理現場,而是在保安趕來前從外麵的陽台翻了下去,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兇案現場。


    還剩四個敵人。


    還有一個愛人。


    齊樂人靠在暗巷的牆壁上,掏出口袋裏的黑桃q。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叫做艾倫,代號威士忌,愛爾蘭黑幫的秘密殺手,負責為幫派做一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他一進入副本是在自己的家中,根據係統提示,齊樂人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比利身亡的那家地下酒莊,第一時間到波恩身邊尋找線索——畢竟有30天的獎勵——順便守株待兔。在和波恩交談的過程中,齊樂人很快就發現了眼前這個男妓渾身破綻,他故意湊近和他調情,對方那慘不忍睹的反應簡直直白地告訴齊樂人他是個假貨。


    等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齊樂人被人用槍頭指著的時候,他假裝受驚逃走,實則虛掩著門,聽起了牆角。


    雖然在這個副本中禁止使用道具和技能卡,甚至禁止領域以及半領域的使用,但齊樂人也不是當初那個離開技能卡就寸步難行的菜鳥了。


    他得到了一點“驚喜”,在開場不到兩小時的時間裏接連幹掉了兩個對手。


    也許,這個副本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麽難了,齊樂人欣慰地想。


    畢竟先知也說,這一次有驚無險。


    當然,他的原話不是這麽說的。


    “這個任務有點意思。”當齊樂人去找先知的時候,他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打盹,見到了齊樂人他也不吃驚,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過來,“黃昏之鄉裏時不時會有這類任務出現,自從這裏有了‘任務所’之後。”


    齊樂人當然知道任務所是什麽地方,“古堡驚魂”任務就是在任務所裏接到的,它的存在讓噩夢世界更像是一個遊戲,而不是一個現實世界。


    “任務所是怎麽出現的?”齊樂人問道,“難道領域到達一定程度之後還可以像玩《模擬城市》之類的遊戲一樣,隨意添加帶有特殊功能的建築?”


    “這個啊,我和它做了一個交易。”先知眨了眨眼,含糊地說,“畢竟多做任務才能讓你們快點升級啊。”


    “它是誰?”


    先知露出了一個神神秘秘的微笑:“一條金魚。”


    齊樂人簡直要對金魚產生心理陰影了,他深深記得色欲魔女說過,蘇和看管著一條金魚。


    這條金魚自然不是普通的金魚,這似乎隻是它的一個代稱。


    “金魚到底是什麽東西?”齊樂人問。


    “並不是一種東西,更不是什麽生物,不要用人類的眼光和邏輯去衡量它,它沒有人類的動機和情感,甚至沒有思想,它所看到的世界和我們用肉眼看到的世界也截然不同,我們永遠無法互相理解。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它是這個世界的意誌。”


    齊樂人隱約猜到了金魚是什麽。


    它當然不是一條金魚,也不是一個人,它仿佛是掌控著這個世界的一把鑰匙,看似無堅不摧、無所不能,卻又無比脆弱,它必然有某種限製,所以才會被欺詐魔王等人囚禁在“金魚缸”中。


    “你想救出它嗎?”齊樂人最後問道。


    先知笑了:“沒有人想救它,我,他們,你們,所有聖人、暴徒、野心家、救世主的道路都隻通向一個終點……”


    齊樂人呆呆地看著先知,他薄薄的嘴唇裏醞釀出三個石破天驚的字眼:


    “取代它。”


    這番話給了齊樂人很多觸動。他已經從坐滿了無名觀眾的觀眾席中走上了舞台,看到了帷幕後的一角,卻遠遠沒想到這群舞台上被燈光焦距著的主角們,早已野心勃勃地謀劃著星辰大海。


    先知親口確認這次的副本中無法開啟領域或者半領域後,齊樂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哪怕蘇和出現他也不怕了,他就不信他和寧舟兩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開不了領域的蘇和。


    他問及先知是如何知道這個任務的限製,先知神神秘秘地笑了:“原本是沒有的,我給這個任務新加了一個限製——禁止在任務中開啟領域或半領域。”


    “領域級的人都可以幹擾任務嗎?”齊樂人問道,他曾經見過蘇和做過類似的事情,印象深刻。


    “那得亂成什麽樣啊。”先知很接地氣地翻了個白眼,“必須是我這樣英俊瀟灑渾身主角光環的人才行。”


    “……蘇和也行。”齊樂人提醒道。


    先知的神情微微一僵,很快又露出了一個讓他熟悉不已的狡黠笑容:


    “你以為,蘇和是誰教出來的?”


    在齊樂人震驚至極之中,先知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一共就隻有三個學生,他是最晚的一個,那個時候他還不叫蘇和。”


    &&&


    篤篤篤。


    這間陰暗逼仄的公寓大門被敲響了。


    齊樂人將報紙放到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觀察了一下門外的來人。


    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打扮得得體又時尚,比起這個廉價公寓裏狹窄肮髒的走廊,她更像是出現在富麗堂皇的會所中的名媛。


    “艾倫,你在嗎?”門外的女人又敲了敲門,語帶哭腔,“是我啊,薇洛。”


    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一個名字出現在任務背景裏的女人,那個倒黴鬼比利的未婚妻,愛爾蘭黑幫的大小姐。


    她怎麽會和威士忌這樣一個亡命之徒認識?


    齊樂人打開了門,薇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六神無主地說:“艾倫,我的父親被抓走了!”


    “別著急,進來慢慢說。”齊樂人把人拉了進來,關上了門。


    雖然沒有這個身體原本的記憶,但是他還是能從細枝末節中得到很多有用的情報——薇洛會在這種危急時刻前來找艾倫,兩人私下的關係絕對不差。


    “是誰帶走了boss?”齊樂人問道。


    薇洛緊緊抿著嘴,心慌意亂地說:“戴維叔叔說,是irs(美國國內稅務局),他們抓到了我父親偷稅的證據。”


    得了,這比被警察帶走還糟糕。


    就算是齊樂人這樣對美國曆史知之甚少的人,也聽說過上世紀美國黑手黨教父領袖之一阿爾·卡彭,此人生平殺人放火罪行累累,警察和聯邦調查局都拿他沒辦法,然而這位大佬“一世英名”毀於偷稅漏稅,被irs抓到逃稅證據後鋃鐺入獄最後死於梅毒。


    在這個年代,這片地界上,殺人放火走私販毒活得光鮮亮麗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膽敢偷稅漏稅的……這就很危險了。


    “他們抓到了什麽證據?”齊樂人問道。


    薇洛苦惱地搖頭:“我不知道,戴維叔叔沒有說。”


    “你別著急,交給戴維,他經驗豐富。”齊樂人安慰道。


    薇洛捂住臉,哽咽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齊樂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本想挑揀著詞句哄人,但是轉念一想,他的人設不是個地下殺手嗎?從房間的布置來看,還是個比較文藝比較孤僻的男青年,不像是會哄人的那種,萬一話說多了搞不好就露了破綻。


    於是齊樂人打定主意少說話,任由薇洛哭了一會兒。


    “幾點了?”薇洛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20:30。”


    “我該走了。”薇洛擦了擦臉。


    “我送你迴去,晚上不安全。”齊樂人說。


    “不用了,司機就在下麵等我。”薇洛勉強笑了一下,又捂住了臉,“艾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其實我應該恨他的,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不等齊樂人說什麽,薇洛已經戴上了花邊禮帽,臨出門前,她迴頭看了他一眼,深深的。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薇洛走了,齊樂人送她上了車,迴到公寓時,卡在門縫裏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十分幹淨,上麵隻用鋼筆寫了“給威士忌”,封口的火漆上沒有加蓋任何印章。


    齊樂人左右環顧了一下,周圍隻有一扇又一扇緊閉的房門,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他打開了信封,裏麵隻有一張打印的紙條:【老時間,老地方。】


    沒有記憶的齊樂人:……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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