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睡前, 江馳去衝了個溫水澡,盛嘉楠則在客廳裏泡了兩杯感冒衝劑。


    等他攪拌一會兒,江馳剛好從浴室走出來,他依然赤著個上半身, 一點沒有發熱的樣子。


    盛嘉楠一頓:“你怎麽不穿衣服?感冒會加重的。”


    江馳走到盛嘉楠身邊, 盛嘉楠將感冒衝劑遞給他。


    江馳接過杯子:“那我們比比?看誰好得快?”


    “……誰跟你比這個。”盛嘉楠說。


    江馳笑, 碰了碰盛嘉楠的杯子:“幹杯。”


    “……”盛嘉楠也碰了碰他的杯子, “恭喜。”


    碰完杯,兩人幹掉了一杯衝劑。


    喝完感冒藥,江馳放下杯子時,盛嘉楠還在喝。


    江馳看著他。


    他很喜歡看盛嘉楠喝水的樣子,總是小口小口的,看著特別像一隻貓。


    尤其這隻小貓還特別乖, 無論對他做什麽, 他都不會反抗, 幾乎是予取予求。


    想了想昨天晚上,江馳既心疼又愉悅,他喜歡“欺負”盛嘉楠,這對他來說, 格外興奮,有成就感。


    可盛嘉楠就那麽乖乖地任他欺負, 他又覺得心疼,想罵自己畜生。


    這種感覺實在太矛盾了。


    喝完衝劑, 盛嘉楠放下水杯, 舔了舔唇, 說:“走吧, 去睡覺吧。”


    真的太乖, 太可愛了。


    江馳忍不住抱上去:“盛楠楠,你怎麽這麽乖啊?”


    盛嘉楠看他,江馳額頭抵到他額邊:“怎麽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這句話盛嘉楠沒聽明白,臉上露出些許疑惑,就聽江馳附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聽清楚他的話,盛嘉楠臉上頓時一熱,過了須臾,罵了句:“流氓。”


    江馳挑了下眉,嘴角微微勾起:“行,我是流氓。”


    過了須臾,他又說:“那流氓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盛嘉楠無話可說。


    明明是江馳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還要親他,那種情況他也反抗不了什麽,雖然確實也沒什麽可反抗的。


    “哎,盛楠楠。”江馳想到什麽,“你知道發燒的時候,人的體溫會升高嗎?”


    好廢話的一句話。


    盛嘉楠看著他:“不知道。”


    江馳被他這幅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而後才緩慢地說:“據說,會很燙。”


    盛嘉楠眼波微動,垂下了眼睛。


    江馳看著他,湊到他耳邊,嗓音壓低,很輕地說:“要不要試試?”


    盛嘉楠咽了咽喉嚨,嘴唇微動,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明天感冒會加重吧。”


    “不會,我們吃了藥。”江馳說,“出點汗,好得快。”


    盛嘉楠不說話了。


    江馳看著他,笑了下,直接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忽然重心離地,盛嘉楠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雙手抱住江馳脖子,將臉埋到他胸膛。


    他的體溫確實比平時還要燙,幾乎有些灼人。


    進了房間,江馳單膝跪在床沿,俯身將盛嘉楠放到了床上。盛嘉楠仰視著他,水汪汪的眼睛在微弱的夜燈照耀下亮晶晶的。


    對視須臾,江馳笑了:“盛楠楠,生病別想有的沒的。”


    盛嘉楠一頓:“?”


    就見江馳低頭啄了他一口,盛嘉楠下意識閉了閉眼,緊跟著就聽江馳說:“你這體質不能亂來,知道嗎。”


    微微一頓,他笑道:“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滿足你。”


    說罷不知想到什麽,默了須臾,低頭附到他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盛嘉楠:“……”


    大概是江馳的話太流氓太露骨了,盛嘉楠臉蛋倏地一紅。而後瞪向江馳,然而漂亮的眼睛水潤潤的,兇起人來毫無威力。


    不過江馳還是很懂得適可而止的。


    從小到大,隻要盛嘉楠眼睛一瞪,擺出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江馳就會乖。雖然他覺得這副樣子的盛嘉楠更適合被提溜著爪子,拎到床上吸。


    江馳笑了下,剛欺負完人,又開始哄:“我錯了,我流氓。”


    “……要不你罰我點什麽?”江馳說著低頭在盛嘉楠臉蛋咬一口。


    看江馳赤著上半身,盛嘉楠沉默須臾,抬手摸了摸他手臂,有點燙,還在燒。


    盛嘉楠抹了把臉,掀開被子一角:“你快進來睡覺吧。”


    “遵命,男朋友。”江馳乖乖應一聲,笑道-


    果不其然,江馳的感冒第二天就好了,而盛嘉楠則到了第三天才好。


    上次去中醫那配的調理身體的中藥還剩一點,等盛嘉楠病好了,江馳馬不停蹄就給他安排上。


    偌大的客廳頓時溢滿了草藥香。


    一瞬間,那味覺苦澀的記憶瞬間充斥盛嘉楠的腦海。


    他下意識排斥地皺了下眉,窩在沙發裏,將抱枕摟得更緊了點,電視裏引人發笑的喜劇頓時沒了味。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他跟這些苦藥真有緣。


    剛好這時江馳端著砂鍋走了出來,盛嘉楠垂著眼睛,看他往杯子裏倒了一杯。


    “我最近很少生病。”盛嘉楠下巴枕著抱枕說。


    江馳聞言側頭看了他一會兒,而後坐到他旁邊,摟住他:“不喜歡?”


    誰會喜歡喝藥?


    盛嘉楠垂著眼睛,沉默須臾,點點頭:“太苦了。”


    以前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這麽苦,或者說,可以忍。但是自從談了戀愛,盛嘉楠覺得他好像變得嬌氣了一點。


    江馳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今天的不苦。”


    微微一頓,江馳又補充了一句:“就剩這麽多了,喝完你不生病,我們就食補。”


    說罷他笑了下:“加上運動。”


    盛嘉楠瞥他。


    江馳將杯子遞給他,微微勾唇,哄道:“真的不苦,你試試?”


    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盛嘉楠狐疑地看了他兩眼,接過杯子,仰頭灌下去。


    果然還是非常苦,盛嘉楠皺著眉,索性“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江馳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水蜜桃味的糖果,剝了透明的包裝紙,塞進嘴裏。


    頓時一股蜜桃味在唇齒間散開。


    很甜,但沒盛嘉楠好吃,甜而不膩。


    喝完,盛嘉楠放下杯子,舔了下唇,說:“好……”


    然而苦字還沒發出音,就被江馳掐著下巴堵上了唇。


    江馳用舌尖將糖果抵進盛嘉楠的唇,又在他嘴裏掃蕩了一圈。


    一瞬間苦澀的中藥與甜蜜的水蜜桃味融合在一起。


    中藥確實很苦,但江馳不覺得苦。他摟著盛嘉楠,將他摁到沙發背,舌尖抵著糖果,繞著盛嘉楠的舌頭打轉,嘬取甜蜜的津液。


    盛嘉楠的一切,他都著迷而上頭,隻想瘋狂索取。


    直到糖果快要融化不見,盛嘉楠才輕輕推了下江馳,他的眼睛已經微微濕潤,被親得嘴唇發麻。


    盛嘉楠抹了抹唇上的水光,瞥著江馳,說:“你嘬痛我了。”


    江馳挑了下眉,笑了:“那我輕點?”


    沉默半晌,盛嘉楠搖搖頭:“休息會吧。”


    “行。”江馳同意,“那先中場休息。”


    盛嘉楠:“……”-


    過了一段甜甜蜜蜜的同居生活後,寒冷的冬季逐漸退去,正式迎來了新的學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到兩人身上時,盛嘉楠微微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


    就感覺身旁的江馳也動了下,而後嗓音微啞地在他耳邊說:“早,男朋友。”


    盛嘉楠側過頭去:“早。”


    眼睛一垂間,瞥到了他脖子上的印記。


    昨晚的記憶瞬間迴籠。


    盛嘉楠撇開眼,輕輕咳了咳嗓子,從床上爬起來:“我去洗漱。”


    被子從身上滑落,白皙的皮膚上便露出一片印記,盛嘉楠怕江馳一大早又想胡來,迅速起床撿起地上的襯衫就往身上一套,走去衛生間。


    江馳看著他跟小兔子躲大灰狼一樣的背影,扭了扭脖子,笑了,全身舒暢地伸了個懶腰。


    他能感覺到盛嘉楠的身體素質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要是放到以前,盛嘉楠跟個易碎的娃娃似的。就算談了戀愛,江馳估計也隻敢輕拿輕放,絕對不敢像昨晚一樣放肆。


    江馳彎著唇角,美滋滋地想了一會兒,便起身跟著進了衛生間,在盛嘉楠旁邊擠牙膏。


    江馳脖子上的印記格外顯眼,盛嘉楠看了一會兒,漱好口,說:“你別忘了脖子上遮一下。”


    因為要上課,盛嘉楠特意不讓江馳在他顯眼的部位留下印記。因此江馳非要讓他在他脖子上種草莓。


    “遮什麽?”江馳問,“為什麽要遮?”


    盛嘉楠瞥他一眼,覺得跟他說這些也是廢話。


    以前他們沒談戀愛的時候,江馳就非要讓他在他脖子上種草莓。雖然因為盛嘉楠實在不願意,最後變成咬了一口。現在確認關係了,江馳估計更是要嘚瑟地頂著草莓滿學校跑了。


    盛嘉楠索性也不多說了-


    這一個寒假,盛嘉楠和江馳基本天天窩在家裏,淩莫吐槽了他們好幾次。所以這天早上,他們約了淩莫一塊吃早飯。


    而江馳也總算實現了同居,開車帶盛嘉楠上學的願望。


    他們開車到學校停車場時,淩莫已經在那裏等著。


    許久沒見,一見他們手牽手走來,淩莫就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喲,容光煥發啊。”


    “有沒有人說你們兩個越長越像了?”淩莫說,“還是我挺久沒見你們的關係。”


    這話聽得江馳舒服,嘴角一彎,將盛嘉楠的手指扣得更緊了點。


    淩莫摸著下巴,來迴看著他們的臉,琢磨了一會兒:“也說不出哪裏像,明明仔細看都不一樣,但乍一眼看,就是有點像,怎麽迴事啊?”


    江馳笑了,側頭看一眼盛嘉楠,轉向淩莫,挑了下眉:“夫夫像?”


    淩莫忍不住“嘖”了一聲,心道又秀恩愛。不過轉念一想,這個解釋好像也解釋得通?


    “你們倆天天窩在家裏不出來,是不是在幹什麽壞事啊?”淩莫笑問。


    “不是我八卦啊。”淩莫說,“你們應該知道吧?經常生活在一起或者接吻的情侶會交換菌群,菌群越相似,兩個人就會長得越像。”


    說著餘光瞄到江馳脖子上的印子,淩莫一頓,視線往下滑去。


    “知道還問。”江馳瞥他一眼,“廢話那麽多。”


    淩莫:“……”


    “去吃早飯吧。”盛嘉楠說。


    “行啊,走唄。”淩莫應一聲,又忍不住看了江馳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馳還真有種越看越有男人味的感覺了。


    想到什麽,淩莫忍不住笑了。


    以前他還天天嘲笑江馳是個處,這下好了,現在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了-


    吃完早飯,江馳送盛嘉楠去上課的教室,走到教學樓外時,盛嘉楠怕江馳來不及,催他走。


    “你先過去吧,馬上上課了。”盛嘉楠說。


    這一個寒假他們就沒分開過,這會兒又要分開上課,江馳還真不習慣。


    “……行。”江馳說,“下課等我來接你。”


    “嗯。”盛嘉楠點點頭。


    與他對視兩秒,抬手揮了揮,轉身離去。


    就被江馳一把攥著外套帽子,將他拉了迴去。


    “怎麽了?”盛嘉楠問。


    “你沒塗護手霜。”江馳說,“塗點護手霜。”


    接著他就跟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掏出一支護手霜,擠了點在掌心,替盛嘉楠抹上。


    盛嘉楠就看著江馳比他大一號的手,將他的手掌裹在掌心裏抹,從手背到手心,還有手指,每一寸都不放過。


    等兩隻手都均勻抹完,盛嘉楠收迴手,說:“那我先上去了。”


    這時江馳又從兜裏變出了一支潤唇膏:“等等,還有潤唇膏。”


    盛嘉楠的嘴唇一年四季都比較滋潤,隻有偶爾冬天吹了風,才會塗點。


    不過今年塗的次數變多了點。


    因為親過之後,嘴唇總是會比較容易幹。


    江馳擰開蓋子,將盛嘉楠拉到跟前,抬起他下巴。


    他的眼神很專注,手裏的潤唇膏跟畫筆似的,認真描繪過盛嘉楠漂亮的唇,從上唇描繪到下唇,將柔軟的唇瓣變得滋潤q彈。


    盛嘉楠看著近在眼前的江馳,從他微垂的睫毛到立挺的鼻梁,再到好看的嘴唇。


    他以前無數次被江馳摁在身前,看著他這雙近在咫尺的嘴唇時,都曾想過,他要是親江馳一下會怎麽樣。他想知道親喜歡的男生會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原本沒想過會有實現的一天,沒想到現在,在無人的夜色之中,他們竟把他曾經以為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全部做了個遍,甚至是一遍又一遍。


    抹完潤唇膏,江馳眼皮一抬,就對上盛嘉楠的目光。


    他們就這麽安靜地對視了小片刻。直到聽到不遠處傳來男男女女的說話聲,似乎在往他們這個方向靠近。


    盛嘉楠視線微微一閃,撇開眼,往後退了一步。


    還好他們站的這塊地方稍微隱蔽一點,進教學樓的同學不會看見。


    盛嘉楠微抿了下唇,說:“我去上課了。”


    “嗯。”江馳看著他,應了一聲。


    盛嘉楠又抬眼看了他須臾,忽地走上前一步,踮腳,在江馳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下課見。”盛嘉楠說。


    而後轉身離去,拐向教學樓的門。


    江馳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把玩著手裏的潤唇膏,笑了。


    笑了一會兒,他一隻手抬起,揉了揉脖子,轉身離去。


    然而嘴角的弧度卻怎麽止也止不住。


    嘖,談戀愛怎麽會這麽爽。


    早知道他就該初中追盛嘉楠的。


    反正他初中的時候就一米八了,可以談戀愛了-


    盛嘉楠和江馳沒有退宿,但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家裏,除了偶爾比較趕的時候才會留宿學校。


    不過住在家裏對盛嘉楠來說確實比較方便,因為家裏有專門為他準備的畫室,還有一位主動獻身的人體模特。


    比如這會兒。


    盛嘉楠剛倒了杯煮好的蜜桃烏龍茶,江馳就從後麵擁了上來:“要不要人體模特?”


    盛嘉楠:“……”


    這個問題,江馳最近問得十分頻繁。


    “盛老師,看我一眼吧。”江馳貼在他耳邊,將嗓音壓得很低,“讓我為你服務,特別樂意為盛老師效勞。”


    “……服務什麽?”盛嘉楠睨他,“耍流氓嗎?”


    “要是盛老師想對我耍流氓……”江馳故作思忖,笑道,“那也可以。”


    盛嘉楠:“……”


    “嗯?”江馳又摟得他緊了一點,繼續貧嘴,“盛老師,畫不畫?”


    盛嘉楠喝了一口茶,過了好半晌,才說:“知道了,你先進畫室吧。”


    江馳看他一會兒,笑了:“遵命,盛老師。”


    等江馳走進畫室,盛嘉楠默默將杯中的烏龍茶全部喝完,便也準備進畫室。然而一轉過身就看見單向玻璃的畫室內,江馳在脫衣服。


    他隻穿了一件t恤,二話不說就一把脫了往旁邊的架子上一扔。


    緊跟著盛嘉楠就看見江馳的手指摸到了褲子邊沿。


    盛嘉楠下意識舔了舔唇,就見江馳忽然轉過了身,目光筆直地落在他身上,唇邊勾著一絲笑。


    雖然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忽然看到這一幕,盛嘉楠心跳依然不自覺地漏了一拍。有點微弱的刺激感。


    照理來說,江馳在裏麵是看不到他的。


    江馳就這麽麵向了他的方向,手指一動,將褲子一塊脫了下來,而後隨手往旁邊一丟。


    緊跟著便走去了沙發,散漫地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拿起旁邊小茶幾上的雜誌翻了起來,等盛嘉楠。


    江馳的身材,各方麵都可以稱得上完美。


    盛嘉楠迅速掃過兩眼,垂眸深唿吸一口,沒再多看,走去了畫室。


    一見盛嘉楠進來,江馳立刻丟了手上的雜誌,乖巧地笑著問好:“盛老師好。”


    然而眉眼間卻透著不羈,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侵略。


    “可以開始了嗎?盛老師。”江馳問。


    他就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隨意地搭著沙發扶手,嘴角帶笑,坦坦蕩蕩地看著他。


    盛嘉楠:“……嗯。”


    既然江馳都這麽坦蕩,盛嘉楠也沒再多想。坐到畫架前,平了平心緒,便拿起炭筆,一邊看著江馳一邊開始構思。


    沒多久,盛嘉楠正式開始在畫板上落筆。


    一旦開始作畫,整個畫室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隻聽得到空氣中隱隱有筆劃過紙麵的“唰唰”聲。


    江馳就這麽坐著,看著一邊看他一邊認真作畫的盛嘉楠。


    坐了一會兒,江馳忽然覺得有點高估自己了。要他就這麽坐著,光看不能吃,還挺折磨人的。


    倒是盛嘉楠還真是坦坦蕩蕩的,這麽看著他都能鎮定自若,沒有一絲多餘的反應。


    是他身材不夠好還是什麽?這樣都不能誘惑他?江馳不禁懷疑地垂眸掃了一眼。


    很快便確定,是盛嘉楠的問題-


    畫了二十分鍾左右,盛嘉楠看著畫,不由將筆頭抵在下頜,沉思了一會兒。而後才想起江馳,側目瞥去,說:“你可以站起來動一會兒。”


    江馳一動不動,就這麽看著他。


    盛嘉楠看了一會畫,沒聽見江馳的動靜,又側頭看過去。


    兩人視線隔空對上,盛嘉楠就聽江馳啞聲說:“盛楠楠,你過來。”


    夜裏有點靜,他許久沒說話的嗓子微啞,帶著磁性,有點好聽,也有點性感。


    這會兒盛嘉楠過去才是傻子。


    他沒動,就這麽看著江馳。


    “我腿麻了。”江馳說。


    他的語氣和神色都坦然得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又過了小半晌,盛嘉楠這才慢吞吞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他站到江馳麵前,嘴唇微動,正準備問些什麽,就被江馳一把攥住,扯到了沙發上。


    盛嘉楠一驚,江馳便覆身壓下,腦袋稍稍一側,低頭吻了下去。


    盛嘉楠還沒做好準備,突然被堵住唇,不由發出了一聲悶哼。


    “不是不過來嗎?”江馳貼著他的唇,問,“怎麽還是過來了?”


    盛嘉楠:“……”


    “知道過來會發生什麽嗎?”江馳笑了下,“會發生,你下一張畫上的事。”


    說罷嘴唇一碾,劃開了他的唇。


    為了這一刻,他憋了半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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