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寧侯自然知道侯世子的不好,但是權衡利弊


    芙蕖院裏,木晨音和美景雙雙打了個寒顫,覺得周身陰風環繞,遍體生寒。


    素織穿著一身碧色軟羅緞,姿儀不像是個侍婢。


    木晨音被這話驚嚇的七葷八素,又看著素織浸在骨子裏的皇家氣派,一時忘了責問素織,為何不經通傳便敢闖她的寢屋。


    “我有自己娘親教導,也有女夫子,何必勞煩大姐姐?大姐姐身子柔弱,大病初愈,我就不叨擾了。”木晨音軟綿的嬌聲推拒著。


    素織維持半蹲行禮姿勢:“大姑娘是嫡長,您能得大姑娘親自教養,對您以後的身份也有幫助,這是大姑娘疼愛妹妹的苦心。再者,此事是侯爺提起的,二姑娘若是不願意,恐怕隻能同侯爺說去了。大姑娘隻是個孝順的女兒,仁長的姐姐。”


    至於木晨音所言,大姑娘身子柔弱,素織想起方才她主子揮鞭颯爽的英姿,過耳不聞。


    “好一張利嘴,你處處誇著大姐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大姐姐的好嗎?”木晨音憋不住嬌聲刺道。


    素織淡笑道:“奴才初入侯府,不知後院規矩如何。眼見二姑娘身邊侍婢皆是如此行事,便以為該應如此。如今聽著二姑娘的意思,難道是奴才誤會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疼不疼,爽不爽!


    木晨音咬著貝齒,她這次真的是去的慈光寺,而不是哪個風水不好的地方嗎?為什麽隔了十幾天再迴府,全部都變了。


    “你沒有誤會,我隻是提醒你適可而止罷了。此事我已知曉,大姐姐願意教導我,妹妹很是感激。但是大姐姐曾言,不準我踏進清絳院一步,這該如何是好啊!”


    木晨音自覺捉到了木晚歌的把柄,笑的天真無邪,眼底惡意纏繞。


    素織瞥見她那張絕色臉蛋,眸色微微暗下,她迴去務必要提醒主子小心這位。


    絕色佳人,侍美行兇,二姑娘不得小覷。


    心中浪濤撲疊,素織麵上還是神色淡然:“二姑娘在清絳院外候著即可,尊師重道,尊長重嫡,無論如何,二姑娘您在外候著都是不錯規矩的。”


    木晨音望著低眉垂眼的素織,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出去。”木晨音深吸一口氣,堪堪把“滾”字吞了下去。


    素織眉梢輕輕一抖:“奴才告退。”


    幸虧還是個孩子,曆練不夠,她主子能壓的住。


    素織迴到清絳院,木晨音的一舉一動半點不落的,被完完整整複述給木晚歌聽。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素織在木晨音麵前頭一直恭敬的低著,但她偏偏能看清她的神情反應。


    這是素織在後宮不冒尖還好好活著的天賦,太後把她送出宮,虧了。


    木晚歌聽完後,眼睛亮閃閃的看著素織,像是餓狼看到了食物,冒著綠光。


    素織吞吞口水,倒退一步:“主子,奴才可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沒有,沒有,你做的很好。我隻是沒想到,竟然能讓我撿到個寶。你說下次我進宮拜見太後時,要不要好好謝謝她老人家?”木晚歌開心不已。


    素織在心裏撇嘴道:主子您確定是謝太後,而不是氣太後?


    “好啦,別這般幽怨的看著我,好似你主子我是個負心漢似的。”木晚歌逗弄著她。


    素織頓時氣紅了臉,哪家姑娘會如此調笑自己的侍婢。


    “主子,您還是個姑娘家,不能這般,這般……”素織話羞的說不出口。


    “這般什麽?口花花嗎?我是多麽純潔善良的人啊,素織你看我這張正直的臉,會聯想到輕浮嗎?人生寂寞如雪,不找找樂子,多無趣。”


    木晚歌攤著手聳聳肩,無賴的動作由她做著,也是華貴矜持。


    大抵血脈天生,龍血鳳髓不比俗人。


    木晚歌在權貴府中生長,卻還有著士族貴女風姿。


    “奴才不同您說了,院子裏的小侍婢還需要教導呢。您好好歇著,明兒二姑娘怕是會做足了準備。”素織說不過木晚歌,索性告退走人。


    木晚歌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這侍婢太不乖了。


    “去吧,去吧。反正樂子還多著呢,今兒少點兒,明兒多點就是!”


    木晚歌轉身迴到內室,她現在身子還弱,得多臥床休息。


    二妹妹呀,明兒早些來,姐姐好生無聊。


    還有那個人,在她點頭之後,想必他該有動靜了吧。


    木晚歌嘴角勾起一抹絢爛的笑容,素織縮著脖子加快步伐逃離出去。


    主子太危險了,以後貼身伺候主子的活兒,必須得讓胡奴這個小呆子去做。每天看著主子惡貫滿盈的笑意,真真是折壽啊。


    天還沒亮,木晨音便被素織敲響了門。


    “這才是什麽時辰,讓不讓人睡覺了?”木晨音煩躁的嘟囔著,到和平時悲憫眾人的語調不同。


    木晨音有起床氣,這毛病一般人不知道,但是木晚歌知道呀。


    素織垂著眼瞼,古板無波道:“您今兒應當前去清絳院聆聽大姑娘垂訓,故須早起。”


    “大姐姐現在還沒有醒吧?她向來睡的晚,我如今去了又能作甚?我瞧著是你是故意找茬的吧!滾出去。到了時間,我自然會去。大姐姐有爹爹撐腰呢,我還能翻了天不成?”木晨音不耐煩的低吼道。


    小丫頭的躁鬱聲音,不招人厭,像是小獸打個唿嚕,軟綿綿的。


    素織輕笑一聲:“弟子規,二姑娘可曾學過?待您洗漱用膳好後,時間便不早了。身為弟子,應當於師長用膳時伺候在旁。您還是快點兒吧。”


    “我踏不得清絳院一步,難道大姐姐還能在外邊用膳?”木晨音終於睜開了眼,一雙杏仁眼霧蒙蒙的,甚是嬌弱可憐。


    素織無視眼前的美人媚色,理智生冷道:“二姑娘醒了就好,奴才告退。”


    木晨音僅剩的困意,在素織自顧自離去後,消失殆盡。


    “你們都是死人嗎?那麽多人,攔不住一個奴才?”


    床上瓷枕一股腦的被木晨音掃下去,清脆的墜落聲,嚇得守在外邊的奴才趕緊跪進屋裏。


    “主子恕罪,實在是那素織氣勢太過強大,奴才們瞧見她,腿都軟了。再者,侯爺昨兒也派人敲打過奴才等人,奴才不敢攔啊。”白芍淒淒的替自己辯解著。


    木晨音抱著被子,卻感覺不到一絲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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