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一觸即發。


    饒是子月沒對橙姨娘瞥一個眼神,但是橙姨娘偏偏感覺到了挑釁。


    她鬥雞似得昂起頭,聲音嬌滴滴的:“大姑娘,這位是您新選中的侍婢嗎?奴才覺著不過如此,奴才也可以做到呢!”


    這是爭寵呢吧!


    素織遠遠的看著穩坐不動的木晚歌,心裏佩服。


    這普天之下,能讓親爹的姨娘投靠至此,除了主子,怕是難尋第二人。


    子月揚著頭,張嘴就想跟橙姨娘對罵。但想著自己的身份,她委屈的憋了下去。


    橙姨娘是半奴半主,她是奴才,不能讓主子為難。


    木晚歌滿意的看著子月,安撫她道:“你做的不錯,以後多向你素織姐姐學學,好早日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素織比子月年長幾歲,能力卻勝過子月無數。


    對素織,子月是絕對服氣的。


    “奴才遵命。素織姐姐,請不吝賜教,子月定聽從姐姐教導,替主子分憂。”子月容貌溫柔,實際卻是個堅韌果斷的人。


    表裏不一,大抵如此。


    素織扶起向她行大禮的子月,心裏對木晚歌招攬人心的本事佩服至極。


    一句話輕飄飄的,讓人投誠於她,真是難得的天賦。


    橙姨娘見子月能天天伺候在木晚歌身旁,心裏不是滋味。


    若她早知大姑娘如此風華絕代,她才不要去給侯爺當姨娘。哪怕是成為大姑娘身邊的粗使婢子,她也願意。


    “喲嗬,這還不能分憂呢!大姑娘,奴才現在就能給您分憂,您有什麽但請吩咐,奴才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的。”橙姨娘挑釁的看了眼子月,嫉妒道。


    木晚歌眼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她真心不知為何橙姨娘待她如此熱情。


    難道她的人格魅力,已優秀到如此難以遮掩了?


    撫了撫袖口的金絲繡飛鸞紋,木晚歌讓胡奴給橙姨娘端了杯茯苓羊奶。


    “姨娘不必妄自菲薄。父親上朝辛苦,姨娘讓父親在府中舒適些,便夠了。”


    橙姨娘接寶貝似的接過羊奶,喪氣的低下頭:“奴才知道了。”


    她滿心期待大姑娘能交給她一些重要的事兒,比如給夫人下藥啊,折辱二姑娘啊,在侯爺身邊替吹吹枕邊風。但大姑娘隻讓她伺候侯爺,這算什麽吩咐呢?


    算了,她笨,還是等迴去問問紅姐姐吧!


    人一個個散去,木晚歌良久後端起麵前的茶杯,準備喝一口,卻被胡奴攔下。


    “主子,茶水涼了,奴才給您熱一熱。”


    胡奴從木晚歌手裏接過茶水,直接用內力從茶杯底加熱。


    見過誰家的內功是這麽用的麽,木晚歌看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心裏燃起一股詭異的自豪感。


    啜飲溫度恰好的茶,清淡微澀的茶葉味兒,刺激著她困倦的神經。


    “陪我去園子走走。”木晚歌站起身對胡奴道,轉而又吩咐另一侍婢:“二姑娘若是來了,告知她迴去等著,不必再來。她所想之事,我知道,日落之前會給她個結果。”


    胡奴迅速將木晚歌的長劍取過來,主子說的走走,定是舞劍。


    古士族無論士子還是貴女,皆是能文善武。蕭氏祖傳劍舞,木晚歌打小就由她親娘手把手的教過。


    前世,她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將劍舞忘記。今生不知怎的,她對小時候的事兒記得越來越清楚了。


    劍舞唯美,劍招快起來,卻能招招致命。這劍舞閑時修身養性,危難之時則是救命本事。


    木晚歌練劍時,胡奴背對不敢看。


    蕭氏的不傳之秘,非她可觀看。


    十二劍招練完百遍,木晚歌累的手臂抬不起來。


    胡奴在她收劍之後,立馬轉過身,手托著幹淨帕子。


    素白的真絲帕子,沾了木晚歌額頭汗水,濕漉漉的泛著綠色幽光。


    “主子,您的毒?”胡奴嗓子緊了緊。


    元氏,該死!


    木晚歌眼眸淡笑,把帕子攢成團:“拿去燒了。毒入骨髓,哪裏是好除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她費盡心思弄來的毒,裏麵大補之藥不少,我也得了益。”


    “盛極而衰,盛極而衰。”木晚歌輕聲嚼著這四個字,眼神落在東南方的芙蕖院。


    胡奴不太懂木晚歌的心思,她隻知主子中毒至深,連她的血也不能盡除,可見元嫻心狠。


    想起元嫻的手段,胡奴突然從懷中掏出個琉璃瓶子。


    “主子,這是奴才前陣子從夫人所送之物中,提取出的毒素。”


    黑藍色的液體,在透明琉璃瓶子裏麵,甚是好看。


    危險的東西,總是極致的美或醜。


    木晚歌看了眼琉璃瓶子,眼簾垂下,不再細望。


    “毒液替我收好,明兒天氣不錯,該收點兒利息迴來了。”木晚歌仰頭看看天,眼神幽然道。


    “好了,迴去吧。二姑娘恐怕等不下去了,她曆來順風順水,怎麽經得住求而不得的煎熬呢。”木晚歌唇角綻出微笑,像是冶豔的毒花。


    迴到清絳院,被木晚歌叮囑過的侍婢,見到她立馬一臉崇拜。


    “大姑娘料事如神,二姑娘在您走後半刻鍾,前來拜訪您。奴才將您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了,二姑娘當時麵色煞白,似是覺著被羞辱了。”侍婢仔細的把當時場景描述出來。


    木晚歌靜靜聽完:“去素織那兒領一錢銀子。”


    侍婢沒想過這樣也能得賞,天上掉餡餅的驚喜,令人喜不自勝。


    “奴才謝過大姑娘,大姑娘慈善。”侍婢喜不自勝。


    “胡奴,去請二姑娘過來吧。”


    木晨音在芙蕖院內焦急的走來走去,這些天她被她那個大姐姐折磨的,形容憔悴。


    不就是病了一場嗎,怎麽整個人都變了。


    “主子,大姑娘身邊的胡奴來了。奴才瞧著她神色不善,主子請小心,別中了大姑娘的計。”美景湊在木晨音耳邊,小聲說道。


    木晨音斜睨她,如果不是為了和木晚歌打擂台,她怎會讓這個奴才靠近她的身。


    都是宮裏出來的奴才,一個天一個地的,難怪成了棄子。


    撿了木晚歌不要的東西,這是她難以下咽的刺。


    “胡奴向來是那個德行,你渾說什麽。再者說了,大姐姐是我的親姐姐,能讓我如何?”木晨音冷聲斥責,不給美景半分顏麵。


    美景低著頭,臉色扭曲。


    她清楚木晨音看不上她,但她就願意跟著她嗎?


    還不是無奈之舉!不過,她很快就不用過這樣的日子了。


    美景眼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這個笑意是給誰的,暫時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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