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月條理清晰的將一條條消息,稟報給木晚歌聽。


    木晚歌對此早有預料,沒有太多驚訝。


    不過,聽到宸王時,她還是吃了一驚。


    大概是因為那個牡丹花冠太合她心意的緣故,她總不能把後卿當個陌生人看待。


    “宸王與武安君世子的關係很好?”木晚歌看向素織,麵露不解。


    素織是太後宮裏出來的,對皇室的事情比她們都清楚。


    素織搖搖頭:“武安君夫人和宸王王妃是親姐妹,宸王與崔世子是表兄弟。但是,雖然血脈親近,兩人的關係到不至於能如此。宸王的性子一向冷漠,除了政事和軍務戰事,他從不插手其他。主子,不如奴才傳信問問殿下?”


    “不必勞煩太子哥哥,這不是什麽大事兒。總歸和咱們瓜葛不大,我隻是好奇罷了。崔琰那見人就往上黏的性子,指不定正好合了宸王的胃口。有宸王出麵也好,他代表皇室,忠誠侯府不好在此事上多糾纏。”木晚歌道。


    事實上,後卿才不是為了崔琰。他分明是為了那個酒後調戲他的姑娘!周清澄在賞花宴蔑視欺辱木晚歌的話,後卿一字一句都記著,等著適時算賬。


    談及皇室,素織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主子,奴才近日忙昏了頭,有一件事兒忘了同您稟報。在忠誠侯夫人辦的賞花宴第二天,盛家二姑娘和忠誠侯府嫡姑娘都受了皇後鳳諭嗬斥。”


    木晚歌手指敲了敲桌子,意思她已經知道了。


    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所以她事後不曾關心在意。


    “素織,你明兒替我去常總管那兒走一趟。十幾天過去了,玉果兒該送到我身邊來了。”


    胡奴鼓著腮幫子,在一旁吃著飛醋。


    她還以為主子忘記這茬兒了,玉果兒,玉果兒,有什麽好的。


    在外麵瀟灑了一整天,木晚歌用完晚膳,困意止不住的上來。


    當素織抱著一大摞賬冊擺在她麵前時,她麵色一僵,坐著就瞌上眼,打著秀氣的小唿嚕。


    素織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主子躲懶的法子真是一絕。


    木晚歌本是裝睡,誰知道眼一閉上,真的困睡著了。


    論起個頭,木晚歌不比素織矮,素織可抱不起她。


    關鍵時刻,就需要胡奴了。


    隻見胡奴進屋後,兩手輕輕一抬,便輕鬆的把木晚歌抱上了拔步床,換好衣服,蓋好被子。


    素織侯在一邊不時幫襯著,伺候好主子後,兩人躡手躡腳的退下去。


    “胡奴啊,多虧有你在。主子個子這般高,以後的夫君該多高呢?”


    “宸王爺那般的正好!”胡奴莫名想到後卿白天站在主子身側的樣子,僅是背影,已讓人覺著是對璧人。


    素織咂舌:“宸王爺兇名在外,主子如此柔弱,不合適吧。”


    胡奴灰色的眸子盯著素織,無比認真道:“主子柔弱,才應該由強悍的人護著。像周世子那樣的弱雞,我一隻手能拎起來兩個吊打,太沒用了,不行。”


    素織嗬嗬幹笑,她嘴賤,她什麽都沒說。


    元嫻大約是被這次小產的事兒嚇破了膽,關起院門好好的養胎,事事不管。


    木晨音咬咬牙,上次在忠誠侯府的賞花宴上,她的名聲被損了許多,漸漸有人對她占著盛京雙姝的名號,略有微詞。


    怎樣挽迴名聲,除了家世爭氣父兄升官,唯有多參加宴會這一個辦法。


    盛京裏最不缺的,就是各家舉辦宴會。


    木晨音除了上不得台麵的帖子不理,整天跑到外麵似花蝴蝶一般,穿梭在各個夫人貴女麵前,巧笑倩兮。


    當木晚歌從成摞的賬冊裏抬出頭時,木晨音已經給她自個兒弄到個“木仙子”的名號。


    “木仙子?她做了什麽?”木晚歌好奇的看著素織。


    素織扯扯唇角:“到是沒有什麽,不過是些前人用慣了的法子。資助貧困的書生讀書,替災難地方捐些錢財糧食,看到乞丐流幾滴眼淚,再為他們送上飯食。書生們最吃這招,二姑娘那張容顏又格外的占便宜。隨著幾首稱讚她行善積德的詩,流傳在民間小巷,這仙子的名號就定了下來。聽聞盛家大姑娘有樣學樣,也開始搭建粥棚施粥。”


    “這不是挺好的。她們要好名聲,錦上添花。但是,給貧困之人送去,可是雪中送炭。”木晚歌麵露讚賞。


    素織急了:“可是主子,她們名聲好了,得了民心,那您呢。那兩位和您最是不對付了。若是她們在外敗壞您的名聲,您常年不出門的,豈不是讓她們得逞了。”


    木晚歌笑著起身,披上風衣。這天啊,終於到了冷的時候了。


    “素織,民心不是那麽好得的,名聲也不是好敗壞的。我很樂意看著天下窮苦百姓,能得到救濟。不管為名為利,百姓們好就夠了。”


    素織愣了愣,她在宮裏瞧見的大多是勾心鬥角。為了爭鋒奪利,少個把人命都不是事兒。


    難道士族貴女,就真的那麽不同嗎?


    心係百姓,心有大局。


    “主子,二姑娘前來拜見您。”子月從屋外走了進來,麵上表情很不好。


    瞧著木晨音滿臉得意的樣兒,還非要裝著楚楚可憐,討厭極了。


    木晚歌興味盎然的勾起唇:“十幾天瞧不見她人影,如今送****,定然是有好事。”


    “有好事,也是二姑娘的好事。否則,她才不會巴巴的過來呢!”胡奴沒好氣的對外麵撇撇嘴。


    閑話間,木晚歌走到了木晨音的麵前。


    木晨音今兒裹了件白色點臘梅的披風,白色的狐狸毛,和嫩生生的鵝黃色,襯得她很是無害。


    這大概是她如此出風頭,卻不怎麽招人嫉妒的原因。


    對著她那張臉,女人也狠不下心。


    “天氣寒冷,二妹妹親自到我這兒來,是有何事?”木晚歌笑眯眯道。


    木晨音驕矜的昂著頭,輕聲細語的向木晚歌行了個禮,她現在行事愈發挑不出毛病。


    乍看起來,兩人相對而立,眉目柔和,真像是一對手足情深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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