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歌的話說到那份上,威寧侯和木晨音不敢再有動作。


    兩人站在院門口,指著木晚歌的背影破口大罵,引經據典,吼了大半個時辰,才口幹舌燥的各迴各院。


    翌日,木晚歌說話算話,說走人就利落的收拾好東西,上馬車出威寧侯府。


    木晨音在馬車走後,不死心的眯起清澈的杏仁眼。


    老虎不在山,猴子稱大王。木晚歌人都走了,她還會怕些個奴才?


    帶著白芍、美景,木晨音就氣勢洶洶的衝到清絳院。


    素織是太後賜下的,她身邊的美景還是皇後賜下的呢。


    如今皇後才是後宮之主,太後如何能和皇後相提並論。


    “你確定你能壓製住素織?”木晨音邊走邊問著美景,她氣勢夠足,但心慌慌的。


    美景自信諂媚道:“二姑娘寬心,奴才不比素織差。您的麵子,奴才會給您奪迴來的。”


    木晨音抿嘴不說話,但願如此吧。


    三人一路匆匆,走到清絳院門前時,霎時傻眼了。


    一排排麵目兇狠的女侍衛,手裏拿著紅纓槍,兇神惡煞,將清絳院圍的死死。


    “未有通報,任何人不得入清絳院。”正中央的女侍衛冷酷的攔住上前的木晨音。


    木晨音眼中劃過一抹厲色,旋即嬌柔的笑著:“這位姐姐,你是新來的吧。我是侯府裏的二姑娘,不是外人。姐姐盡忠職守的心思我明白,請姐姐行個方便讓個行唄。”


    女侍衛眼中寒光微閃,重複道:“二姑娘?”


    “是啊。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旁人。”木晨音笑容和善可親。


    “如果是二姑娘,那就更不能進了。主子特意吩咐,二姑娘若是強闖清絳院,直接罰去跪宗祠。二姑娘,您請吧。”女侍衛不近人情的顛了顛手中紅纓槍,尖銳的槍頭,怵人的很。


    木晨音純真的笑容抖了抖,清絳院的人都是不識抬舉的!


    “我奉了父命,前來取內院對牌、賬冊。既然我不能進去,那就讓素織出來吧。這是威寧侯府一家之主的令牌,你們應該認識吧。”軟的不行來硬的,木晨音語氣轉的飛快。


    女侍衛探頭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緩緩搖搖頭:“奴才不認識字,二姑娘給奴才看令牌也沒用。沒用主子的吩咐,除了聖上和太後、皇後,所有人都不得違令。”


    不識字還盯著令牌那麽久,是耍她呢?


    木晨音斜眼瞪向美景,美景立馬出頭:“嗬,好大的口氣。大姑娘不過是個侯府嫡長女,竟說如此大話?”


    美景忍不住嗤笑起來,她總是忘不了在皇宮裏生活的尊貴。


    宮殿巍峨,琉璃碧瓦,朱紅宮牆,皇親王室們進來了,也要戰戰兢兢的小心做人。


    威寧侯府,算個什麽東西喲。


    素織早聽到了外邊的動靜,隻是忙著賬目,一時挪不開手。


    她主子帶著胡奴開開心心的出去玩兒了,留下她和子月師徒倆兒,任勞任怨的埋頭做事。同人不同命,她們心裏苦啊。


    “二姑娘前來,奴才有失遠迎,望您諒解。大姑娘的吩咐,我等奴才不能逆主,您說再多也無用。若是您真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請您親自去大姑娘的莊子,同她仔細分說。”素織溫和的解釋著,頭微微低垂,以示她身份卑微。


    但是,對美景這個奴才,她無須這般。


    素織眼神冷冽,訓斥衝著美景劈頭蓋臉而下:“都是從宮裏出來了,我勸你一句,言多必失。大姑娘如何,輪不到你個奴才秧子來落口舌。你眼前的女侍衛,皆是由太子殿下請宸王訓練送來的。她們一槍刺穿你的脖子,你也是該死。”


    女侍衛們配合的齊齊往前踏一步,做出攻擊的姿勢。


    美景連忙往後躥了三步,木晨音被她當成了擋箭牌。


    這樣的奴才,要之何用。


    木晨音知道她算計無用,轉頭瞪了美景一眼。她會迴去,和她好好算賬的。


    素織好笑的看著這三個主仆,怎麽瞧怎麽逗趣。


    被人當看猴戲的木晨音三人,灰撲撲的在一圈紅纓槍下逃了。


    素織活動活動筋骨,重新埋頭成堆的賬冊裏麵去。


    車馬遙遙,木晚歌閉目養神的靠在胡奴大腿上,十分舒適。


    胡奴乖乖的給她按摩鬆乏著,灰色的眸子有一絲疑惑沒有遮掩。


    “小呆子這麽看著我作甚?是好奇為何我用了宸王送來的女侍衛?”木晚歌隨手拈了一塊糕點,放在嘴中。


    娘親留下的鋪子,連糕點也是做的極其美味。


    “嗯,主子明知道那些女侍衛和太子殿下無關的。咱們和宸王無親無故的,收了他的手下,豈不是危險。”胡奴擔憂道。


    木晚歌咽下糕點,擦了擦嘴上碎屑:“宸王行事向來坦蕩,隻玩陽謀,不耍陰謀。我信的過他的人品。況且,太子哥哥本就請他多照顧我的,這沒什麽擔心的。”


    她也說不清她為何會如此信任後卿,大概是前世的記憶太深刻吧。


    剛正不阿,一心為國,不涉朝政儲位,最終戰死沙場。這樣的英雄人物,有什麽好圖謀她的。


    胡奴擰著眉,主子說的輕鬆坦蕩,但是她總是覺得宸王不安好心。


    “莫要皺著眉頭了,陪我睡會兒。娘親的莊子有些遠,但是那兒的山清水秀,你會和我一樣喜歡的。”木晚歌捏捏胡奴的臉,打亂她的思緒。


    主仆二人在車內假寐,馬車走的穩穩當當,沒有顛簸和搖晃。


    木晚歌醒來之後,人已經睡在了一個陌生的屋子裏。


    “胡奴?”木晚歌心驚的高聲喊著。


    胡奴就跪坐在床旁邊:“主子,奴才在的。這是夫人的莊子,主子在車上睡的香,奴才自作主張將主子抱進來了。主子,別怕。”


    胡奴想了想,還是加上了後麵一句話。


    木晚歌煞白的臉色,和倉惶的眼神,格外的讓人心疼。


    主子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啊,胡奴在心裏憐惜道。


    木晚歌緊緊的握著胡奴的手,還沒有從驚嚇的情緒中走出。


    深深吐納唿氣了許久,木晚歌的神智終於迴攏。


    “不怪你的。隻是,以後要叫醒我,我沒有那般困倦的。”木晚歌的聲音有些飄忽。


    胡奴歉疚的用力點頭:“奴才記住了。”


    “你去讓莊子裏的管家把人都喚過來,我既來了,該見上一見。咱們要在這兒住上許久的。”木晚歌重新倒迴床上。


    方才醒的太快,又驚嚇過度,她的腦子有點兒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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