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於國於民事關重大,陳管家第一反應就是去飛鴿傳書給荀老。


    木晚歌盯著後卿不安穩的睡顏,本能的出聲攔住他。


    “無論他是做什麽去了,咱們都不用去管。我相信他不會做惡事,這就夠了。”


    木晚歌不知為何自己會說出這話,但說出就說出了吧。


    陳管家思索半響,隨了木晚歌的心思。


    “主子,奴才在這兒守著,您不如迴去休憩吧?夜已經深了,書可以明日再看。”陳管家體貼道。


    木晚歌不信任的上下打量著陳管家的臉,白麵如玉。


    留個小白臉在後卿身邊,不安全。


    “不必,我書不看完睡不著。你迴去休息吧,這些天兒有你累的。你若熬夜傷了身,我到哪兒再去找這麽好用的手下。別一副扭捏樣兒,有胡奴在我身邊,他個重傷之人能把我怎樣?思想別齷齪,否則我告訴荀老去。”


    陳管家硬生生吞下要吐出來的口水,誰思想齷齪,他可正直了。


    “主子,您還沒嫁人。”陳管家急了。


    木晚歌抬眼看他:“我就沒想過要嫁人啊!”


    陳管家刹那間失去了語言能力,他想問他主子一聲,忠誠侯世子算什麽東西。


    “胡奴,把他拖出去。迴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取份烤豬蹄兒。”木晚歌拿起觀星書,那一頁上寫的是紅鸞星動。


    對紅鸞星不感興趣的木晚歌直接跳過這一頁,繼續往後麵翻去。


    胡奴惟命是從的拽著陳管家的後背衣衫,硬生生把他拖了出去。


    陳管家僅僅是個柔弱書生,智者身子弱,這是先天性的弱勢。


    少了個人在身邊聒噪,木晚歌反而看不下去書了。


    逼著自己再看了兩頁星術,木晚歌把書放到了一旁,跪坐在後卿旁邊,細細研究著他的容貌。


    仔細說起來,她兩輩子都沒有這麽清楚的看一個男人過。


    周明致前世總對她端著範兒,她便配合的低頭伏小做低,時間長了,她其實都不大認識他了。


    “上次在喝酒時我就想說,你長的很好看。如果不是眉目戾氣,大概是個很漂亮的人。”木晚歌戳著後卿的臉,皮膚有點兒粗糙,但膚色很好看。


    “嗯,比木晨音還要美。她是驚豔,你是驚心動魄。”木晚歌戳的不夠過癮,轉而開始捏他的臉。


    可憐的後卿,一張俊臉被扯成各種稀奇古怪的形狀,白色的皮膚變成氣色極好的紅通通。


    忽然,後卿睜開了眼。


    木晚歌手還捏在他的腮幫子上,扯出一個指甲蓋的長度。


    “你醒了?”木晚歌機械的問道。


    後卿沒有反應,眼皮子啪的合上,仿佛從未睜開過。


    木晚歌手僵直的擺放著,一動不敢動。


    直到胡奴的腳步聲漸近,後卿的眼睛依舊沒有再次睜開的征兆,她才籲了口氣的收迴手,忙慌不迭的逃迴原本的位置。


    胡奴來的遲,是因為烤豬蹄的時間有些長,她不得不等在小廚房裏。


    “主子,多辣椒多孜然。”胡奴舉起碟子一副求誇獎的語氣說道。


    焦香的味道,讓木晚歌口齒生津。


    拿過碟子,木晚歌捏著銀簽,享受的吃起夜宵。


    主仆倆兒被烤豬蹄的美味吸引的忘乎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身後的後卿,睜著眼睛神色古怪的盯著她們。


    準確說,後卿看的那個人是木晚歌。


    酒足飯飽,木晚歌沒喝酒,但吃了飯困意也襲上來了。


    慵懶的伸個懶腰,她打了個哈欠:“胡奴,咱們迴去睡吧。陳管家肯定安排了護衛巡邏這裏,不用擔心宸王的安危。說到底我是個有未婚夫的人啊,怎能與外男同處一室呢。”


    木晚歌前後翻臉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口徑不一能被她說的言辭鑿鑿,也真真是讓人由衷佩服。


    打胡奴進木屋之後,木晚歌就沒有留一點眼神給後卿。


    管她是掩耳盜鈴還是做賊心虛,反正她就是忍著不轉頭。


    後卿待木晚歌逃似得離開後,聲音低沉的愉悅笑著。


    她的指腹很軟,身上的香味也很好聞。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知如何呢?


    後卿醒來是個意外,純粹是木晚歌自己作的,把他臉扯疼了。


    隻是,人醒了後,安神藥的作用就沒用了。


    盤腿調息了會兒,後卿換上陳管家貼心準備在旁邊的衣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向來勤學不怠的木晚歌,在第二天天亮後,死活不肯從床上爬起來。


    她不想看到後卿,昨兒晚上她夢到他一夜追著她跑,要捏迴她的臉,煩死了。


    “主子,您真的不起床?”胡奴灰眸認真的看著木晚歌。


    木晚歌把頭埋在被子裏,逃避道:“不起,今天天氣不好,不宜出門。”


    胡奴嘴角抽搐的望了望灑進屋內的陽光,又算了算今兒的黃曆,好像是諸事皆宜、大吉之日,放棄的退出屋外。


    主子偶爾任性一次,隨她吧。


    陳管家一大早就去了菡萏亭邊的木屋,裏麵空落落的,什麽東西都沒有留下,可見人是早早走了。


    少了個外人在,陳管家心情極為輕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忙的很。


    木晚歌就這麽被縱容著,從早睡到晚,沒有出房門一步。


    最後實在是耐不住無聊,到屋前空地和胡奴切磋了幾招後,又龜縮迴屋裏。


    臨熄燈之前,木晚歌忽然意識到她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


    “胡奴,後卿他還在嗎?我一天沒有出現,是否有點兒不符待客之道?”木晚歌雙眼忽閃忽閃。


    胡奴詫異的替她按摩著頭:“主子不知宸王離去了?”


    木晚歌木著臉,她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那人不在莊子裏,早跑去木屋裏繼續看書了。


    這群坑主子的手下們,她被坑的心累啊!


    “你們沒有人告訴我!”木晚歌語氣不滿的指責道。


    胡奴不為所動,語氣平緩的迴道:“主子您早上吩咐了,今兒任何事情不得打擾您的。”


    是嗎?她有說過這句話?木晚歌拒不承認她說這話時,是怕後卿親自上門求見。


    “睡覺!”


    心氣不平的木晚歌,氣鼓鼓的縮迴被子裏,睡了一天,她越睡越困,索性繼續長眠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貴女千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墨並收藏重生之貴女千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