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蕭晚歌身後的胡奴,默默的站了出來,灰眸幽深。


    擺彝族公主敏銳的感受到不甚友好的氣息,本能的放開她的手,退到二皇子身邊。


    “灼華,傳言之人已被我繩之以法,你無須擔心。”擺彝族公主神色正經道。


    “是威寧侯府的人,還是三皇子府的,或者元家?”蕭晚歌忽然問道。


    擺彝族公主看了看二皇子,詢問他的意見。


    二皇子微微點頭,擺彝族公主甜甜一笑:“是忠誠伯府。”


    竟是忠誠伯府,也不知道是裏麵的哪一個。


    蕭晚歌譏笑扯唇:“多謝了。寧康郡的事兒,公主去麽?”


    對於蕭晚歌沒有直接喚她姐姐,擺彝族公主有些小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來了。反正以後她久居盛京,和灼華處好關係的日子多著呢。


    “婷兒不去。擺彝族族長不日便到盛京,母妃也想同婷兒多說些話。”二皇子提到擺彝族公主,嚴肅的臉瞬時柔和。


    蕭晚歌假裝看不到這樣的變化,神色正經道:“既是如此,我們先去商討戰略罷。寧康郡能全部反了,也是難得。”


    提及正事,兩個人都是嚴肅樣兒。


    拿著堪輿圖,蕭晚歌與二皇子研究了好幾個時辰,才定下寧康郡之行的計策。


    知音之人,論道之時最能發覺。


    互不相讓的唇槍舌劍之後,二皇子看蕭晚歌的眼神終於變了。


    他原以為蕭晚歌是被皇帝捧殺的棋子,如今看來是他眼界不夠深。


    “原見著你時,我頭有些疼。不過現在,倒是好了。”二皇子送蕭晚歌出書房時,含笑指著他的額頭。


    他額頭的左上角,有小拇指蓋兒大的傷疤,看著陳年舊傷。


    蕭晚歌瞳孔心虛的縮了縮,這似乎是她造的孽。


    “這般最好不過了。二皇子不必再相送,有我師父在外麵等著呢。”


    蕭晚歌尷尬的眼神左右遊離時,正好看到了後卿站在十米長廊之外。


    二皇子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向後卿。


    後卿眼神如出鞘的寒劍,不避讓的盯著二皇子,意有警告。


    普天之下,有幾個能和後卿的氣勢相抗衡。


    二皇子敗下陣來,神色有些無奈:“替我向表哥問好,慢走。”


    蕭晚歌好心情的走到後卿身邊,連她自個兒也沒有發現,她在二皇子麵前的那份疏遠,到了後卿麵前全成了驕嬌。


    “二皇子托我向你問好一聲呢,師父要過去同他再細聊嗎?”蕭晚歌問道。


    後卿滿眼都是她:“不必,我是來接你的。”


    “嗯?”


    蕭晚歌不知後卿為何來接她,臉上的茫然不遮掩的露出來。


    後卿唇角微勾:“寧康郡的事兒,我知道的更詳盡些!”


    “是了,你在寧康郡住了好些年。那皇父為何不派你過去?”


    “你猜。”後卿臉上泛笑。


    蕭晚歌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加快的步子,想把他甩在身後。


    這人竟然學她說話,好生討厭。


    後卿比蕭晚歌高一個頭,這腿自然也更長些。


    哪怕蕭晚歌走的再快,他想追上來輕而易舉,麵不改色氣不喘。


    “二皇子還未封爵位,聖上的意思是給他一個親王之位。”後卿還是解釋了。


    蕭晚歌明了的點點頭:“以軍功封王,免得三皇子四處亂跳是罷?寧康郡再亂,也隻是個富庶的郡縣,何必還添個我?好在擺彝族公主是個分得清的,若不然被誤會了,我都覺得自個兒無辜可憐。”


    後卿聽到擺彝族公主時,眉梢略動了下。


    “威寧侯近日似乎有所動作。”後卿聲音透著點兒冷意,平靜道。


    “他整天兒折騰的不嫌累,那幾個小的難道都不去煩他麽!”蕭晚歌不開心的揪過路邊一朵紅色花朵。


    紅色的花汁染紅她的手,有種勾人的魅惑。


    後卿的喉頭暗暗動了動,強忍著心中的衝動,將視線悄悄移轉開。


    她年紀還是太小了,他再等等。


    蕭晚歌不知道身後有狼環繞,她還鬧著小情緒,有些憋屈的抑鬱。


    明明知道威寧侯對她做不了什麽,但總是這般沒事兒戳幾下的,真真是不爽。


    待緩過情緒後,後卿不動神色的拿著帕子拿過她的手,溫柔的將紅色花汁擦拭幹淨。


    一雙素手,依舊如溫潤羊脂玉。


    軍營裏並肩作戰的次數多了,肌膚之親並未讓蕭晚歌過於謹慎。


    即便胡奴有些狐疑的看向後卿,但見他神色正常,也未放在心上。


    “去宸王府再說罷。宮裏人多口雜,有些人的耳朵伸的太長。”後卿正色道。


    迴盛京之後,蕭晚歌從未正經去宸王府拜訪過後卿。


    這個勾心鬥角的地方,讓人一刻鬆懈不得。尤其是蕭晚歌這般的新貴。


    “我未曾準備拜禮!”蕭晚歌皺著眉,懊惱自個兒思慮不周。


    不論怎麽說,後卿待她是真好,這個師父當的極為稱職。


    拜禮這玩意兒,後卿會缺嗎?


    隻要是蕭晚歌喜歡的,他能搬空整個大周朝,伸手到外域去都行,何必在乎區區拜禮。


    “無妨,我不是拘禮的人。晚晚若是過意不去,送我幾個荷包便是。”


    荷包送給外姓男子,有定情之意。


    後卿小心思藏的格外深,蕭晚歌遲鈍的察覺不出來。


    在她心裏,後卿還是那個被她以竹葉青調戲的麵紅耳赤之人。


    兩世為人,閱盡千帆,蕭晚歌的心早就滄桑一片了。


    後卿巴巴的去二皇子宮殿接蕭晚歌的事兒,太子拜見皇帝時,剛好聽全了這話。


    “賊子野心!”太子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夾雜著無盡的怨念。


    皇帝攏了攏領口,他莫名的感覺到禦書房涼颼颼的。


    “父皇,把宸王派出去吧。西北如今似乎不太安穩,正需要宸王鎮守。”太子一臉誠懇認真的向皇帝諫言。


    皇帝斜眼看他,他這兒子為了灼華,當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後卿剛把西北外族打的半死,隻有了一堆老弱婦孺,還能邊疆不安穩?


    現在駐守西北的將士打個噴嚏,都能把十裏外的外族嚇得晚上不敢睡好麽?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子殿下修煉的愈發高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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