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的心被放在油鍋裏煎熬,身體蠢蠢欲動想要找某人親密一番,但又礙於那天晚上說了狠話不能主動示弱於他,隻不斷去看手機上有沒有未接電話或者未讀短信,看一次就失望一次,唉聲歎氣。


    男女關係裏占據主動權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誰先動心誰就輸了,隻有舉白旗讓對方予取予求。胡理已經幹過一次這樣的傻事浪費了自己六七年的時間,再沒有機會繼續傻,所以戰術上輕視向垣,戰略上卻要重視,不求圓滿的結果,那至少也得是一段開開心心的關係。可惜,向垣也是一個賤|人,床上有多溫柔,床下就有多冷漠,說不聯係,就真的不聯係了。


    男女關係失落就求諸於友情,胡理四處招唿人聚會,結果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一樣,大家加班的加班,迴家照顧小孩子的照顧小孩子,她隻有慢悠悠晃蕩著去找同樣孤家寡人的高琳。


    高琳居住的小區離胡理不遠,她把門敲得震天響,門開了,高琳失魂落魄,又是一臉被拋棄的表情。


    高琳見胡理來了,也忍不住心中憋屈,說起自己的倒黴事情來。她很不容易和老板娘介紹的相親對象看對眼了,結果卻被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給拍了和前男友的照片四處發,她公司裏收了一份,順便附上的還有高琳的財產清單。這分明是直接撕破了高琳的臉皮,說她靠出賣肉體換了金錢。最倒黴的是,高琳前任是前鋒老板娘白倩的老公,這關係,複雜得夠夠的了。高琳又把照片給胡理看了,照片中的場景赫然就是第二次和向垣吃飯那飯店,胡理頭暈眼花看高琳傷心,心裏卻打了好幾個轉——眼前這活生生一幕豪門秘辛啊,她何德何能居然參與了其中?


    高琳實在鬱悶得慌,自己什麽都沒幹,不過是被舊情人給糾纏了一下,居然一盆髒水兜頭就潑了下來,還沒處說理去。


    胡理幹慣了陪人發泄悲傷的事情,幹脆叫上肖成南,組了個小小的局去ktv開|房放開了唱。


    肖成南來得很快,他極其無聊,居然想找向垣過來,胡理冷冷地拒絕了,切斷一切讓她看起來走迂迴路線的可能性。肖成南攤手,但馬上極其知情識趣,陪酒陪聊陪唱,把高琳哄得妥妥帖帖,胡理看兩人郎情妾意不便打擾,溜到衛生間放水,卻又拿出手機來,調出向垣的號碼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接通。


    胡理躲了半晌出來,高琳卻開始發瘋摔杯子,肖成南也跟著瘋,胡理見這勢頭不對,忙又退了出去。


    高琳吵鬧不休,胡理隨手把手機揣兜裏去按她,又不知道肖成南發的什麽神經病,居然把高琳的相親對象給叫了來,然後一起送高琳迴家。那相親男極其把自己當迴事兒,居然就敢當家作主樣訓斥高琳,胡理望天翻了好幾個白眼,男人真tm自我膨脹過度。


    “我送你迴去?”肖成南喝了酒,但神智清醒,隻臉還有一點點紅,眼睛卻賊亮,“太晚了,不安全。”


    “我覺得你們才危險。”胡理走在夜風中,“高琳不過是因為有幾套房子是你們需要的,結果就被纏上了。被纏就算了,畢竟房子還能賣個好價錢,但是幾年前的舊事被翻出來算什麽?什麽商業競爭,什麽時尚潮流,你們都太沒品了。”


    “美女,我可不接受無中生有的指控。”肖成南疑惑道,“什麽照片?”


    “還假裝不知道呢?”胡理看肖成南表情不做假,這才道,“我估摸著就是你家和前鋒的白家搞出來的事兒,都想要買高琳的房子,結果拍她和那個什麽——”胡理想了一下,“林致遠的照片。那照片也沒啥啊,就兩個人借位親一親什麽的,我不懂,這照片能影響什麽大局?”


    肖成南摸了一下下巴,“不對啊!”


    胡理有些同情地看肖成南小帥哥,“嘿,你說你公司要買那鋪麵,別的都搞定了嗎?”


    肖成南怔了一下,“前期我去談了,意向都很明確後交給——”肖成南沒說下去了,胡理知道他反應過來了,歎口氣道,“看在你之前纏了我一段的份兒上,白告訴你,人家和我說的是,別的店鋪都搞定了哦!”


    肖成南眉頭緊皺,想了一想,表情卻漸漸鬆動起來,最後居然開心地笑了,他伸手拍拍胡理的肩膀,“多謝你了啊,改天請你吃飯!”


    “飯就免了,多照顧我生意才是正事。”


    “那當然的。”肖成南也自覺,請胡理上車,一路風馳電掣迴她的住處。


    “你們家裏有人和你不對付?”胡理試探,其實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肖成南淡淡嗯了一聲,多餘的卻再不肯講,胡理也就識趣不問了,到了地兒下車,肖成南也下車,“我看你也喝了一點,暈不暈,要不然我送你上樓。”


    胡理瀟灑轉身,揚手做拜拜,走了幾步卻見街邊一輛車車燈閃了又閃。


    胡理伸手擋住眼睛,眯眼看過去,卻是向垣開門下車了。


    向垣極自在走到胡理身邊,衝不遠處的肖成南擺擺手,肖成南和他點頭算是打了招唿,開自己車走了。


    向垣臉上的笑收起來,看胡理,很不滿意她臉上的潮紅和迷蒙的表情,“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胡理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果然有好幾通未接電話,心裏莫名爽,“啊,高琳喝醉了,我照顧她呢,沒聽見唄。”說完上下打量向垣,嗬嗬笑,“你忙完啦?終於想起我來啦?”


    向垣牽起胡理,“怎麽跑出去喝酒了?”


    胡理手指戳向垣的胸,硬硬的,埋怨道,“還不是你們這些男人鬧出來的,我今天沒興趣陪你,要迴家睡覺了,你趕緊走。”


    向垣伸手摸一下胡理的頭,有點發熱,有點潮,又抬頭看一下老舊的小區,道,“我送你迴家唄。”


    胡理沒拒絕,就是同意了,向垣拉著她走進去。


    小區環境不怎麽好,電梯沒有,樓道比較窄,衛生狀況也不是很好,還能看見男人赤著上半身出來乘涼,向垣的眉頭皺了又皺。


    上樓,胡理開門開燈,向垣跟進去,胡理道,“我就不招待你喝水了。”


    向垣四處看,房子小小的,裝修過,收拾得還算整齊,淺色地板,客廳擺了碎花布的沙發,茶幾也鋪的是碎花布的墊布,窗台上擺的也是各種碎花的玩偶,他看門邊的鞋架上滿滿當當的各類女鞋,又看胡理腳上的十厘米高跟,“快換鞋啊,不累呢?”


    胡理搖搖擺擺蹭掉一隻鞋,另一隻怎麽也弄不掉,向垣蹲下身握住她白皙纖細的腳腕,胡理驚了一下,向垣道,“別動,我給你解扣子。”


    向垣幫胡理拖了高跟鞋,又撿了一雙軟底拖鞋放她腳邊,胡理居然有點害羞,乖乖把腳放了進去。


    “你不嫌我腳臭?”


    向垣起身,看她腳,眼睛又黑又亮,“腳還挺漂亮的啊,就是被高跟鞋弄了一腳的老繭。”


    胡理恨不得把腳藏起來。


    “去洗澡吧,滿身都是汗。”


    胡理輕飄飄走進臥室,探頭看出去,向垣卻低頭脫了鞋,赤腳走在地板上,一邊挽起衣袖一邊向廚房走。


    胡理笑嘻嘻,“你還不走?”


    向垣打開冰箱,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家裏怎麽什麽菜都沒有啊?”


    胡理拿了換洗衣服進衛生間,“我一個人,不怎麽開火的啊。”


    向垣摸出自己手機,撥號,“小吳,你去二十四小時超市給我買點東西。廚房裏的油鹽醬醋糖各類調料,芹菜和別的蔬菜,買點牛肉雞肉和魚,還有酸奶麵包。順便把我出差的那一包行禮和洗簌用品帶過來,地址等下發給你。”


    向垣交待完事情,掛了電話慢悠悠打字發短信,然後收起手機,看廚房台麵上一層薄薄的灰塵,實在忍耐不住,找了一張毛巾仔仔細細擦起來。


    “喲,怎麽做起田螺先生來了?”胡理打開廚房門,“這都多晚了呢?”


    向垣把毛巾在水龍頭下衝洗幹淨,“今天將就這樣,等我哪天叫阿姨過來徹底給你清掃一下。”


    “你潔癖?”胡理怪異看他,“我每周都有弄幹淨的。”


    向垣把手衝了又衝,“幹淨一點,我心裏舒坦。”


    胡理摸一下頭,“隨便你。”


    向垣拿起一個洗幹淨的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胡理,“多喝水,不然等下渴得難受。”


    胡理一邊喝水一邊看向垣,向垣略有點不自在,側身出了廚房,坐到客廳沙發休息。胡理看他長手長腳,一個人就占了沙發的大半,靠在門邊道,“嘿,高琳的照片,是不是你幹的?”


    “什麽照片?”


    “別裝啦,就那天吃飯拍的她和林致遠,要不然那麽巧?這城市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人和人沒有緣故,不會輕易見得到的。”胡理皺下鼻子,“你一看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樣子。”


    “那你還喜歡?”向垣挑眉,眼睛直勾勾看胡理,胡理道,“你把我伺候得舒服。”


    “看我第一眼招子就亮得燙人,那時候就知道我會伺候你了?”向垣說起下流話來也挺自在的。


    胡理全身發熱,被酒催得血流快速,熱熱的氣刺得她皮膚癢癢的,好想要被摸一摸。


    向垣的手機響起來,他起身去開門,胡理的眼睛暗了一暗。


    向垣拉開門,有一個年輕男子說話的聲音,胡理好奇跟過去看,向垣見她身上的薄衣服掩飾不住身體曲線,將她按迴去,雙手接了兩個巨大的袋子進來,門大聲關上。


    胡理吃驚看袋子裏滿滿當當的各類菜肉,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本意是找個激情四射的愛人兼床伴,這順便還把保姆給做了,多不好意思啊!


    向垣把布袋子丟給胡理,胡理傻兮兮接了,人卻跟他走進廚房,看他極其熟練地將菜肉分類放進冰箱。


    “你去睡吧,我先給你弄個醒酒的東西。”


    胡理又抱著那布袋子傻兮兮迴臥室,倒在床上打了兩個滾,這才想起來要開空調。空調涼風吹出來,她看那半開的袋子,拎出來看,卻是一個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梳洗包、內衣褲包和換洗的外衣。


    胡理反省,今天晚上自己的表現太遜了,向垣就這兩板斧就差點把她征服了,丟人。


    向垣端了淺淺一碗熱湯進來,又酸又勁的味道,“我去洗澡,你等涼一點喝,記得洗碗。”


    胡理笑眯眯喝了酸爽的醒酒湯,衝幹淨碗,悠然躺床上等人,心裏輕快極了,眼睛卻怎麽都睜不開,耳朵聽衛生間衝水的聲音,居然就睡著了。


    睡夢中胡理隻覺天大旱,地都□□裂了,她又渴又急,胡亂抓了幾下就醒了,心中驚慌,身邊居然躺了個人。


    “醒了?”向垣聲音低沉。


    胡理抬手捂住胸口,“嚇死我了,身邊怎麽有個人在。”


    向垣笑一聲,伸手取了一個杯子,“喝吧!”


    胡理不客氣一口氣喝幹水,又躺倒睡,看向垣背對她,突然道,“你一直沒睡著?”


    向垣翻身,“不習慣啊!”


    胡理雙手插|入向垣腰腹,撫摸那光滑結實的皮膚,鼻端滿是沐浴露清爽的暖香味,混雜了男人的體味,十分好聞,“累了自然就能睡著了。”


    “你別求饒。”向垣一手抓住胡理睡衣用力一扯,清脆的裂錦之聲,衣服報廢了。


    “操,禽獸,那是我最貴的睡衣,你賠我。”


    “你穿它,胸都遮不住,不就是想勾引我?死得其所了。”


    “流氓。”


    “女流氓,你手別走下三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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