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周那邊,下午就陸續出了結果。


    首先,運動鞋裏麵,發現了另一雙鞋的鞋印,是41碼的軟底布鞋,已經在蘇海洋家裏找到了。


    但兇器上,被路隊的烏鴉嘴給烏鴉到了,果然隻有病人張端、兩名死者和歐陽謹的dna。


    手柄上,隻有歐陽謹的dna。


    手術刀是由一次刀片和手柄組成的,正常來,有對方盜走手術刀的前,手柄上有歐陽謹的dna並不奇怪,但,歐陽謹做手術,也是要戴手的,不會遺留dna,那就很奇怪了。


    所以整個都顯的很……蓋彌障。


    之後,在快遞員馬夾上,找到了死者楊建的血液殘留。


    在同時清洗的褲子上,找到了微量楊甜的血液殘留。


    最後,技偵檢查了蘇海洋的手機,發現了他登陸另一個號碼,給自己下跑腿工單的記錄。


    鐵證如山。


    薑予以再次提審蘇海洋。


    蘇海洋木然的聽他了幾句,然後他問他:“她為大夫,誤診導致病人死亡,她不該死麽?”


    “所以你對孫虹確實心存怨恨是嗎?”


    “對!”蘇海洋瞪著眼道:“我就是恨她!就是恨她!我老婆當時懷孕兩個月了,要不是她的這麽嚇人,我怎麽可能讓我老婆流產接收啥開腦袋的手術?結果到頭來是誤診!!誤診還不跟我,隻告訴我手術成功了??要不是我無意中聽到,我還真以為是我們倒黴!這種無德無才隻知道耬錢的醫生,不就是劊子手?她不該死麽?”


    薑予以道:“無德無才的醫生,確實該死。但是,你不應該采取過激的方式。”


    “過激?”蘇海洋冷笑:“我不覺得過激!我覺得是應該的!他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全都該死!”


    他雙手抱頭,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半晌,忽然慟哭起來:“他女兒誤診能發現,為什麽我老婆就這麽叫她害死了?他們還吞了錢給自己買車……你他們該不該死?他們就是該死!我沒錯!”


    蘇海洋交待,他一直就想著報複孫虹,但是因為他媽體不好,所以他怕出了事,他媽沒人照顧,就一直忍著。


    後來他媽死了,他沒啥掛心的了,就經常去醫院晃悠,然後就讓他聽到了不少事。


    例如歐陽謹的妻子是警察,例如孫虹家誤診和募捐事件,然後他被刺激到了,就動念報複他們全家。


    之所以偷歐陽謹的刀,是因為他認為,刀上隻有歐陽謹的dna,那樣追察到歐陽謹的頭上,可能因為是警察家屬,警方會暗中照顧,也許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薑予以道:“你是怎麽取到的歐陽醫生的dna?”


    蘇海洋道:“其實歐陽醫生……人好的,和氣的。我拿了個刀柄讓他看,問他是不是他掉的。他就接過去看了看,不是,但是他這確實是手術刀的刀柄,可以幫我問問。我就搶迴來走了。”


    事後找歐陽謹對證,歐陽謹也想了起來,確實有這麽一迴事。


    這樣整個證據鏈和蘇海洋的口供,就對上了。


    鄭眉飛道:“也還算順利吧!”


    他奇怪的看了看路霄崢:“頭兒,有什麽不對麽?你怎麽這表?”


    “什麽都不對。”


    路隊道:“蘇海洋,師範院校畢業,文科生,畢業之後做過推銷員,然後現在做快遞員,整個經曆都非常普通,我不認為這麽一個人,有一刀割喉的本事。”


    他站起來,把周察微抓過來,示範了一下:“蘇海洋一米八,楊建一米七五,他們兩個差不多高,而且楊建體不錯,被控製不可能不反抗,從現場痕跡來看,他控製對方的手段,就是這樣……”


    他一把抓住周察微,往後一扯他的t恤領子,迅速繞在了拳頭上,一勒:“就是這樣的,周刀。”


    周察微會意,迅速試圖反抗,周察微瘦,但並不弱,路霄崢這麽能打,要控製他,都難免要用到手肘,胳膊等等。


    換句話,這個過程並不“輕鬆”。


    如果兇手采用過這種手法,那在屍體上,是肯定能看出來的。


    路霄崢鬆開周察微,道:“當然,也不排除楊建被他嚇到了,心裏打著破財免災的主意,所以沒有掙紮,任由他帶著往裏走,然後被猝不及防,被一刀割喉,這樣就與屍檢的況對上了。”


    他頓了一下,加重語氣:“但,一刀割喉,這才是我最不解的地方,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要做到一刀割喉,下刀位置如此精準,還能及時的避開噴濺麵,這水準,這心理素質,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起碼,我在蘇海洋上,沒有看到這一點。”


    周察微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另有其人?”


    “對。”


    薑予以道:“如果要這麽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據孫虹交待,家中現金應該有三十萬左右,這是買車剩下的募捐款,因為女兒撒要自己支配,所以才沒有往銀行存,所以才放在女兒那邊。”


    他自己也察覺自己囉嗦了,續道:“我是,這部分錢,蘇海洋交待是隨手一扔,不稀罕他們的錢……這有點不合理。”


    他解釋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蘇海洋有潛逃之心,那留下這些現金使用,不是才更合理?他本來就覺得孫虹騙了他的錢啊!”


    鄭眉飛詫異的道:“你們是,有人幫蘇海洋殺人,然後拿走了錢,而蘇海洋幫他頂罪?這更不合理吧!”


    “也沒什麽不合理的,畢竟蘇海洋已經沒有親人了,而孫虹是他的仇人,又正好是同樣的誤診事件。”


    鄭眉飛道:“可是……”


    路隊做了個中止的手勢:“沒必要爭辯,證據話,慢慢查吧,才九點多,應該有人看到的。”


    這個區,因為大多在同一個單位,所以鄰裏關係還是很緊密的,互相有不少都認識,而且夏晚上九點多,真的不算太晚。


    於是大家各自分了組,再次進入案發區,開始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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